登陆注册
5831400000436

第436章 相思寄情

瞬时,凤瑶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越发阴沉起伏了几许。

又是司徒凌燕。

随时随地,那司徒凌燕总有法子让人过来相扰,只奈何,虽是心有震怒,抵触不喜,但又见颜墨白此际并无拒绝之意,一时,心头的所有起伏之感,也顺时如冷水灌顶,彻底凉了下来。

她满目复杂的朝他凝着,不说话,也一点一滴清晰见得他瞳孔中夹杂的半缕复杂与抵触。

他在抵触什么?

她思绪翻转,兀自思量,而最终得出的结论,不过是这颜墨白在抵触她罢了。毕竟,本是想大发慈悲般的撵走她,堂而皇之的说着不想见得她威胁到他的大周,更也不愿她的大旭兵卫驻扎在此,这颜墨白啊,永远都料不到他这些话会何等程度的伤人,令人,心如猛扎,揪痛四溢,难以压制。

凤瑶静立在原地,沉默片刻,随即便极缓极缓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嘶哑的道:“既是大盛公主相邀,皇上还是得早些过去,若是不然,一旦美人心有不悦,给你吹枕边风让你反悔来屠害我大旭,如此一来,本宫与大旭,自也冤枉。”

嗓音一落,分毫不待颜墨白反应,开始踏步往前,待足下行了几步后,便瞳孔一缩,再度头也不回的道:“本宫与大旭,如今仅愿和平安好,并无参与诸国争斗之心,也望大周皇上你,谨记往日对本宫说过的话,莫要动我大旭分毫。若是不然,穷途无路,我大旭上下,自也会与你大周拼个你死我亡。”

她嗓音极冷极沉,嘶哑难耐。

周遭的冷风,也逐渐盛然,迎面拂在脸上,竟是微微有些割痛。

凤瑶一路往前,足下行得缓慢,身形依旧抑制不住的有些踉跄颠簸,然而,待得这些话全数落下,许久许久,身后之中,皆不曾有回话扬来。

待得行至路道的尽头,她下意识的稍稍回头,瞳孔微微一扫,却见那满身单薄修条的颜墨白,依旧静静的立在原地,遥遥的,望她。

瞬时,心如猛击,突然再度有些发痛。

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心口,眉头紧皱,强行忍耐,唇瓣上,也抑制不住的勾出了一抹沧桑幽远的冷笑。

那厮如此遥遥相望的模样,旁人若是不知,定觉他如此模样情深意重,不舍连连,只可惜啊,那厮极擅长惺惺作态,极擅长作戏,她姑苏凤瑶以前,便是被他如此虚伪的认真与情义所扰,所乱,从而,意志不坚,心有触动,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了。

呵,呵呵。

冷笑肆意,心境,越发跌落颓败。

本也以为经历过了家破人亡之境,自己便也能真正的刀枪不入,坚定勇敢,却是不料,‘情’字,总是会猝不及防的伤人的。

如此,看来日后务必得段情绝爱,无心无情,如此,才可护得住自己,才能护得住大旭。既是择了这条路,既是仇恨与责任压身,她姑苏凤瑶,便不该肖想其它,便该孤独终老,一世无情无爱,如此过活。

思绪翻转,复杂厚重。

凤瑶目光颤得厉害,足下,也越发的踉跄。

有路过的兵卫朝她凝了凝,满面愕然,待犹豫片刻后,终是小心翼翼上前,恭敬道:“长公主这是去哪儿,可要属下扶你?”

凤瑶下意识驻足,努力挺直身板,冷冽如霜的瞳孔朝那兵卫落去,又许是她目光太过阴冷,面色太过阴狠,瞬时,倒惹得那兵卫瞳孔一颤,面色也蓦的僵了起来。

“瑞侯花谨,可还住在药帐内?”她阴沉沉的问。

这两日琐事太多繁多,心绪太过云涌,是以,也不曾有精力顾及到花谨,更也不知那厮身上的伤口究竟好了多少。但如今终是要举兵离开此地,她心有乏力,自然也是想让花谨速速集结兵卫,启程而行。

待得这话一出,那兵卫浑然不敢耽搁,顿时垂头恭敬道:“瑞侯已不在药帐中了,而是在其余帐中休息。”

凤瑶满目冷冽,“带本宫去。”

短促的几字,森凉薄情,那语气中夹杂的威仪与煞气着实令人惶恐难耐,心头发紧。

兵卫忙朝凤瑶点头,小心翼翼在前领路。

凤瑶踉跄跟随,浑身冷冽尽显,却待行至花谨的帐子前时,却见那帐子的帐门掩得极为密实,且帐中沉寂一片,似是此际天色都已明了,而那花谨,也还未起得身来。

“瑞侯许是还未醒,可要属下唤门让瑞侯出来迎接?”正这时,兵卫再度朝凤瑶的脸色扫了一眼,不敢怠慢,当即小心翼翼的问。

“不必了,本宫自行去唤他便是。”凤瑶也未耽搁,淡漠阴沉的出了声,却是尾音还未全数落下,足下便已踏步而前,径直入得了花谨得帐子。

一时,身后的光线逐渐被吹落的帐帘掩了大半,而花谨这帐子里,沉寂一片,未烧暖炉,未燃熏香,便是连药香的味道,都全然不存,甚至于,那不远处的榻上,被褥乱糟成团,但却,并无人影。

竟是没人。

凤瑶眼角一挑,顿时转眸朝四方一扫,只见帐子摆设简单,一目了然,却是着着实实不曾有花谨的踪迹。

瞬时,心底蓦的沉了几许,一股突然而来的揣度之意,也迅速漫遍心头。

她极是干脆的转了身,迅速出帐,随即目光朝那帐外立着的方才领路的兵卫扫去,冷冽无波的道:“你确定瑞侯从药帐出来后,便入住在了此处?”

兵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不敢径直回凤瑶的话,待得极是认真的思量了一番,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恭道:“属下确定。几位副将这几日都有交代,此番处在大周之地,凡事都得务必小心,更要致力护得长公主与三皇子甚至瑞侯安全,是以,无论是长公主,三皇子,还是瑞侯的住处,都是属下们重点巡查之地,如此,自也不会弄错瑞侯所住的地方。”

是吗?

如此说来,花谨自然是住在此处帐子的了,奈何,此番这帐子,清冷莫名,空空如也,是以,那花谨人呢?

她神色越发幽远,面色淡漠清冷,待得沉默片刻后,便再度将目光朝兵卫落来,“楼兰尉雪蛮的住处,你可知晓?”

兵卫怔了怔,认真的想了想,点头。

凤瑶无心再多言,低沉而道:“带路吧。”

兵卫再度急忙点头,小心翼翼的转身带路,凤瑶依旧是缓步踉跄的跟随,只是她终是不曾料到,那尉雪蛮的住处,竟在花谨帐子的旁边,待得兵卫立在那临近的帐外抬手朝那帐子一指,凤瑶瞳孔一缩,心口顿时阴沉得厉害。

“长公主,这里便是楼兰尉雪蛮所住的帐子。当时尉雪蛮的帐子被大火烧了之后,因着长公主与三皇子皆不在营地,是以瑞侯便做主将尉雪蛮安置在这帐子入住了。”

兵卫恭敬小心的回了话。

凤瑶满目阴沉,瞬时之际,心底也突然忆起花谨昨日与她说得那些怪异之言,一时,心底也蓦的增了几许不祥。

她全然无心再多耽搁,顿时踏步朝前,待抬手撩开帐帘后,目光朝里一扫,意料之中的,帐子内空空如也,并无人影。

没人。

都没人呢。

她眉头蓦的一皱,转眸朝兵卫凝来,“瑞侯与尉雪蛮呢?而今这两人双双不在帐子里,本宫且问你们,这两人呢?”

她语气极为阴沉,一股股威仪与煞气浓烈之至。

那兵卫惊得不轻,甚至连同守在帐外的其余几名兵卫一道跪地磕头,紧着嗓子微颤的道:“属下不知。属下与其余将士也经常巡查此处,并无发觉任何异样,且今早巡逻也不曾见得瑞侯与那楼兰尉雪蛮身影,属下还以为,瑞侯许是正酣睡未醒,尉雪蛮也正于帐中软禁。是以,是以属下也不知瑞侯与尉雪蛮究竟为何会突然凭空不见,望长公主恕罪。”

颤抖的嗓音,紧张之至,断续不定。

他的确不曾料到,明明此地戒备森严,他与其余将士也巡逻仔细,若说瑞侯突然不见,许是可能出帐到别处走走了,但说尉雪蛮不见,着实诡异惊人了些。

毕竟,尉雪蛮的帐外,一直有兵卫把守,不得她离开帐子半步,如此,那尉雪蛮如何不见的?

兵卫眉头皱得极紧,所有猜测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滑过,却是终究得不出半点结果来。

凤瑶心口发紧发沉,面色阴冷森然,着实不善。她蓦的转眸朝其余跪着的几名兵卫望去,冷道:“你们一直守在尉雪蛮帐外,便不曾发觉任何异样?如今这么大个活人就在你们眼皮下突然不见了,你们竟无半点察觉?”

冷冽的嗓音,威仪十足。

却是这话一出,其余几名兵卫浑身一颤,面色陡然惊恐发白。

因着太过紧张,几名兵卫中,却无一人回话。

凤瑶瞳孔越发一缩,嗓音一挑,“说!”

瞬时,几人瑟缩着面面相觑一番,随后便有人咽了咽口水,紧张发颤的道:“回,回长公主的话。自打昨日尉雪蛮入住在此帐后,属下们,属下们便一直守在此处,并不曾离开过。也的确,的确不曾察觉任何异样。”

“便是为尉雪蛮送膳送水都未发觉任何异样?”凤瑶冷道。

几人眉头一皱,面色越发而白。

则是片刻,那方才言话之人再度紧着嗓子道:“长公主,尉雪蛮昨日的膳食,一直都是瑞侯亲自送的。属下们本是要拒绝,奈何瑞侯说尉雪蛮腹中怀的是侯府的小世,不可懈怠,属下们一时之间并未拒绝,是以,便也着实不知尉雪蛮究竟如何。”

这话刚落,他神色微动,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度抬眸朝凤瑶望来,紧着嗓子道:“长公主,若说异样,属下的确觉得有件事略微异样。”

“说。”

凤瑶满目冷冽,森然而道。

尾音还未落下,那兵卫分毫不敢耽搁,急忙道:“昨夜本为庆功宴,属下们虽把守在尉雪蛮帐外,不得离开,但先前便有一批大周的兵卫为属下们送了一些吃食与酒水来,只是,待得属下们还未将酒水饮完,瑞侯则亲自抱了一坛酒突然出现,执意要与属下们饮上一杯,属下们拒绝不得,便与瑞侯喝了他抱来的那坛子酒,后突然脑仁疼痛不止,晕厥不堪,但这种症状并未持续太久,仅是半刻功夫便全然消却了,待得属下们身子彻底恢复,便已不见瑞侯身影。属下们当时以为,许是瑞侯径直去江边参与庆功宴了,是以也未将此事太过放于心上,但如今尉雪蛮突然不见,属下斗胆以为,许是昨夜瑞侯送酒来时,便已,便已将尉雪蛮带走了。”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紧着嗓子全数言道而出,并无半点的隐瞒之意。

只是这话落下,那兵卫便垂头下去,浑身紧绷,心口之中,也是惊恐之至。

整个过程,凤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双腿僵硬发麻,似是已然失了知觉。

她并未立即言话,此际也不愿言话,心头的怅惘与失望感,层层的在心底交织着,蔓延着,升腾着,甚至,突兀刺痛着。

从不曾料到,如花谨那般胆小之人,竟也会突然硬气一回,甚至全然不顾她是否震怒,不顾她是否降罪瑞侯府,从而,不顾一切的携着那尉雪蛮逃跑。

是了,昨夜庆功之宴,四下之中皆戒备松懈,着实是逃跑的好时机。那花谨啊,终是聪明了一回,知晓利用昨夜的有利形势而在她眼皮下逃跑。

只不过,那尉雪蛮也不过是丧家之人,更还满怀仇恨,狰狞狼狈,如她那样的人,许是日后,定冷血无情,腹黑算计,是以,花谨日后的命运,定与她姑苏凤瑶相差无几,都会是,被人以情所惑,待得满心欢喜之际,再从云端之上狠狠跌下,甚至跌得,粉身碎骨。

终是情字伤人,更何况还夹杂着利益与算计的‘情’字,如今她姑苏凤瑶全数碎心碎情,才认清此字的伤人,而那花谨……明明已是久经风月,怎能如她一样,分不清真假好坏,败在情字手里。

思绪翻转,叹息幽远。

待沉默半晌,她才回神过来,低沉而道:“尔等速去吩咐军中副将,勒令他们速速整兵而列,一刻之后,本宫与三皇子,要携军回大旭。”

这话一出,几名兵卫神色微变,满面惊愕,随即恭敬的点了点头。

凤瑶也无心耽搁,满身清冷的转身,却是足下还未行得一步,身后便再度扬来兵卫试探紧张的嗓音,“长公主,瑞侯呢?可要属下们通知人去寻瑞侯与尉雪蛮?”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幽远怅惘的落在前方尽头,头也不回的低沉道:“不必了。”

花谨既是胆敢选择离开,便也要承受此番抉择的所有好坏,甚至,生死。再者,强行想逃跑的人,且都已经逃跑了一夜,而今自然不易寻到,如此,既是事态至此,她姑苏凤瑶,也唯有放之任之,而至于花谨的后路如何,自然,也不是她姑苏凤瑶插手得了的了。

凤瑶满目冷冽,面色也阴沉凉薄,浑身的冷气与煞气,依旧展露得淋漓尽致。

一路往前,待行至赢易的帐外时,那前不久还一直站在此处朝她背影遥遥而望的颜墨白,早已不在原地而候。

冷风肆意吹拂,空气里,依旧荡着几许江水的鱼腥味,入得鼻间,莫名的,竟是有些突兀刺鼻,更也莫名的像是蹿入了心口,惹出了半缕涟漪。

凤瑶足下稍稍驻了驻,沉默了片刻,待得强行按捺心绪后,才再度踏步往前,入了赢易的帐子。

帐内,再度点了暖炉,还燃了檀香。

而那本该在榻上躺着的赢易,此际却正坐在软榻上,甚至衣袂全数一丝不苟的穿好,连带头发,都高高的束了起来。

瞬时,凤瑶瞳色一滞,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得回神过来,她便继续踏步往前,待站定在他面前,便低沉而问:“何时起来的?”

他抬眸朝凤瑶望着,那双深邃的瞳孔中夹杂着几许复杂,甚至还有几许强行压抑着的怒意。

“今早皇姐刚走,臣弟便起来了,也让帐外的兵卫为臣弟梳洗了一番。”仅是片刻,赢易回了话。

他嗓音依旧嘶哑,但却并非无力脆弱,甚至他的面色也不若昨日那般惨白无色,反倒是稍稍增了几许血色。

凤瑶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心底也稍稍增了半许宽慰,随即唇瓣一启,继续道:“将手伸出,我为你把把脉。”

赢易点头,极是自然的将手朝凤瑶伸了过来,凤瑶也不耽搁,顿时抬指而起,恰到好处的搭靠在了他手腕的脉搏上。

指腹下,脉搏跳动得比上次把脉时还要来得起伏自然,似是着实无太过大碍,只是又或许昨日着实失血太多,赢易脉相也隐约有虚,但却也并非大碍,更也无性命之忧。

凤瑶心头越发的释然几许,待得把脉完毕,便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缓道:“脉相略微正常了,只是稍稍有虚,许是因你受伤的缘故。但如能全然确认的是,你身上的毒,的确清了。”

嗓音一落,静静朝他凝望。

奈何,赢易面上却无半许的释然欣慰之意,甚至他那略微稚嫩的面容上,竟依旧夹杂几许掩饰不住的怒意与复杂。

“皇姐。”

他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嘶哑低沉的出了声。

凤瑶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淡漠幽远的道:“怎么了?”

赢易眉头越发而皱,瞳孔之中,风起云涌,一股股怒意越发闪烁明显。

“皇姐与摄政王闹翻之事,臣弟知晓了。”他出了声。

凤瑶眼角一挑,瞳孔一滞,并未言话。

赢易朝她凝望几眼,面色越发起伏,“记得昨夜,臣弟还在皇姐面前言道摄政王不是,皇姐当时还极是信任摄政王,在臣弟面前维护了摄政王,但臣弟终是不曾料到,皇姐口中那般铁血体贴之人,竟会,背叛皇姐。摄政王如此辜负皇姐的信任,辜负皇姐的情义,今日,臣弟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此地,甚至,势必要让摄政王付出代价。臣弟心意已定,绝不更改,也望皇姐先回大旭京都,这里的时,便全数交给臣弟处理便好。此番臣弟入驻在这曲江之边,初衷便是要与大周大打一场,后面虽是放弃,但而今摄政王既是对不起皇姐了,臣弟,自然要拾起初衷,将他大周打得片甲不留!”

嘶哑的嗓音,虽听着略微脆弱,但语气中得凛冽与杀气,却是浓烈厚重。

凤瑶神色蓦的起伏开来,心底深处,也沸腾摇曳,浑然不止。

那颜墨白啊,而今的确是她心口的一道伤,只是她也一直在忍耐着,不愿自行多想,也一直抑制了这么久,却是不料,此番她内心的所有平静,再度被赢易这腔突来的话全数打翻。

她终是再度回眸过来,深邃幽远的目光朝他凝来,只见,他眉头皱得厉害,那张略有血色的脸上,暴怒四起,杀气四起。

赢易啊,虽也不可小觑,心思老成,但终归还是略微感情用事,义气用事了。只是却也不得不说,赢易此番因她而怒之举,虽帮不到她什么,虽也打翻了她心头的平静,但赢易这番似要拼尽一切的心意,她终是心领的。

“我与颜墨白之事,本是过去,而今提及无意义,甚至与大周再起争端,也无意义。”

她默了片刻,才刻意放缓嗓音回了话。

奈何赢易面色分毫不变,瞳中的杀气与震怒越发明显,“何来没意义!摄政王如此欺负皇姐,便自该落得狠烈下场!皇姐放心,臣弟会做好一切,定可为皇姐报仇雪恨,皇姐只管速速回得大旭,安然的在大旭等候臣弟的消息便是,臣弟定当……”

凤瑶眉头一皱,不待他后话道出,便极是干脆的出言打断,“赢易!”

他蓦的一怔,后话顿时下意识的噎住。

凤瑶满目起伏的凝他,“你准备拿什么去与颜墨白斗?是拿此地几万大旭兵卫的性命与他斗,还是拿你自己的性命与他斗?你如今刚失了一只臂膀,伤势未愈,身子骨也并非硬朗,你拿什么与他斗!”

“便是臣弟有伤在身,也定与摄政王拼死一搏,而我大旭万千将士一旦知晓摄政王如此欺辱皇姐你,定也会群愤而起,拼命攻打大周!”

他嗓音恼怒之至,语气中的杀气也是尽显,似是浑身的怒火都被颜墨白点燃,从而,想要雇主一起的与颜墨白,与大周拼个你死我活。

凤瑶满目幽远的望他,静静的凝着,却是并未言话。

赢易的话虽入了耳里,但激起的波澜并不大,只道是,她姑苏凤瑶也虽心中有怒,有恨,但终是不至于因怒而失了所有分寸。

如今,相较于心中的震怒与不平,她此番最是期望的,不过是在颜墨白还未反悔之前,率军彻底离开。

她姑苏凤瑶一人的委屈,何能让大旭上千上万的兵卫来为她捍卫与出气,人心皆为肉长,每一个大旭兵卫,兴许他们的家人,妻儿,都在盼着他们征夫而还,合家团聚。

越想,思绪便越发的遥远,越沉默,心口之中的沸腾与复杂,便逐渐被现实与顾虑强行打败,甚至,压下。

待得半晌,她才回神过来,瞳中已是恢复了幽远与沉寂,随即唇瓣一启,幽远无波的道:“恶人自有天收,你又何必去凑这份热闹。”

她并未多做言道,脱口的语气,也并无任何锋芒。待得这话落下,眼见赢易眉头越发一皱,薄唇一启,似是又要言话,她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先他一步继续道:“赢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大旭安好,大旭上下的子民,安居乐业,风调雨顺,如此,便是颜墨白的确欺我辱我,我也不可拿万千大旭兵卫的性命去拼斗,去出气。这点,你可知晓?”

赢易醍醐灌顶,面有所悟,到嘴的话也全数下意识的噎住了。

凤瑶继续道:“是以,颜墨白虽负了我,但如今却并非是对他报仇之际。如今天下局势你自是清楚,四方不稳,天下征战随时都可一触即发,而我大旭前不久才刚刚经历过大盛的征战,国力薄弱,且上下不稳,而今大旭若要在天下诸国之中屹立不倒,兵力便显得尤为重要。如此,你觉得纠结是将此地的五万多大军彻底领回大旭守着大旭为好,还是,让这五万大军全数葬生在这曲江之边好?”

赢易眉头紧皱,不说话。

凤瑶再度转眸,凝他两眼,叹息一声,“你之心意,我已明了。但今日的确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至于颜墨白,他如今要与大盛为敌,更还要与大英为敌,就凭这两点,他便已是自身难保,岌岌可危,又何必,你领着大旭兵卫去参他的局。”

赢易面上的震怒与杀气,终是逐渐的缓解开来。

待得片刻,他垂头朝凤瑶嘶哑恭敬的道:“皇姐所言有理,是臣弟考虑不周了。臣弟方才,也仅是想为皇姐出出气,毕竟,摄政王此举着实过分。”

凤瑶眼角微挑,面色幽远磅礴,低沉而道:“的确过分。”

赢易微怔。

凤瑶继续道:“那人刻意惑我之心,得我之情,而后将我从自以为是得信任与真心中踢了出来,摔得鼻青脸肿,且他如此欺我辱我戏弄我便也罢了,但他,竟敢与司徒凌燕混在了一起。大盛皇族,终是我大旭之国的仇敌,那司徒凌燕,自也是我敌对之人,那颜墨白则亲近她,护她,便是与我,全然作对。只是即便如此,我仍是不能与他硬碰硬,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嗓音极是淡漠清冷,无温无情。

赢易极是担忧她,待得紧紧的将她打量片刻,低声道:“皇姐……”

话刚出口,却又着实不知该如何出声宽慰,待得嗓音刚刚而出,便又噎住。

凤瑶回神过来,凝他两眼,“罢了,如今多说什么,自也无用。此际时辰已是不早,帐外的大旭兵卫也该是集结完毕,如此,我们走吧。”

赢易按捺心绪一番,而后恭顺的朝凤瑶点了点头,却待要起身而立,奈何双腿则是虚软无力,挣扎了几番,竟是未能起得身来。

他眉头一皱,面露自恼,牙齿也紧咬着,仍要坚持着挣扎起身。

凤瑶神色微动,适时而道:“我扶你。”

嗓音一落,不待他反应,便已伸手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

“今日启程而行,定是分餐路上,舟车劳顿,此番回城之路,你许是得多受苦了。待得抵达大旭京都,我便差人将你送入行宫静养,待得身子硬朗无碍后,再回宫里来。”

凤瑶缓缓扶着他往前,平缓幽远的出了声。

赢易微微一怔,面色微难,待得犹豫片刻后,他低声回道:“皇姐,臣弟不想去行宫修养。臣弟想与皇姐一道回得京都城,先去为母妃上柱香。”

这话入耳,凤瑶并未立即言话,待沉默片刻后,无波无澜的道:“也可。”

短促的二字一落,凤瑶不再多言。

毕竟,涉及到惠妃之事,自也敏感,不适合在赢易面前多言。

两人一路往前,赢易也突然不说话了,二人双双缄默,缓缓而前。

此际,帐外不远的那处偌大的空地上,大旭兵卫已是训练有素的集结完毕,几万大军与烈马密集整齐的立在一起,黑压压一片,阵状极大。

凤瑶扶着赢易一路过去,待站定在几万人马之前,并无耽搁,仅是大气凛然的吩咐了几句,而后,勒令兵卫各自上马,准备出发。

正这时,那满身雪白单薄的颜墨白再度自一旁缓缓行来,他身后之中,跟着满身干练的伏鬼,还跟着三辆封得严实的马车。

凤瑶眼角一挑,冷眼朝他凝望,赢易则强行站端了身形,待得颜墨白驻足在他与凤瑶面前,他便冷冽出声,“你来作何!”

质问的嗓音,语气着实称不上好。

颜墨白却面色不变,似是并无半点恼怒。

“三皇子与长公主即将回大旭,朕,自然是要来送送的。”他出了声。

嗓音一落,便将目光径直朝凤瑶落来,薄唇再度一启,只是这回脱口的嗓音,却突然柔和关切了几许,“归途遥远,行马途中自是劳累疲惫。我为你准备了马车,也准备了干粮与食物,路途中,若是饿了便吃些干粮,若累了,便停车休息。此番归途,不必太过赶路,一路走马观花回去,许是最好。”

“摄政王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你……”

“惺惺作态倒是不曾,只是何时之中,朕说话时,也轮得到三皇子插嘴了?”不待赢易后话道出,颜墨白便懒散平缓的出了声。

他嗓音温润柔和,并无锋芒,但这番脱口的话语内容,却是威仪十足,锋芒毕露。

赢易后话下意识一噎,颜墨白勾唇朝他笑笑,继续道:“朕还记得,当初惠妃与国舅百般想将三皇子推荐给朕,欲让朕好生辅助与培养,也曾记得当时,三皇子虽不喜朕,但自然也是恭敬,怎么,而今不过是去了一趟边关,而今又在曲江之边威风了一回,便得意得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冗长的一席话,依旧温润四溢,但却是将赢易大谑大贬。

赢易瞳孔骤缩,面色当即沉得厉害。他满目冷冽阴沉的朝颜墨白凝着,冷道:“摄政王出口之言,还是莫要太过随意得瑟!”

颜墨白轻笑,“何来得瑟,不过是忆旧了些罢了,是以随口说了些旧人与旧事。再者,三皇子在这曲江驻守这般久,就不曾担忧过你舅舅?毕竟,你舅舅前些日子便从大旭京都逃了,外人皆传你舅舅投奔你来了,但你舅舅是否来投奔,你自也最是清楚。如此,你舅舅一直未来,你可担忧他的安危?”

赢易心口一紧,着实不曾料到颜墨白会突然提及他的舅舅。

这些日子他驻扎在这曲江之边,也的确有意等他舅舅。大旭京中之事,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也的确以为自家舅舅无处可走,是以便会来此地投靠于他,但如今日子已是过了好几日,却全然不曾有自家舅舅的行踪与消息,倒也着实奇怪了。

只是,这颜墨白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个,且凭他这戏谑的语气,难不成,他知晓他舅舅的行踪,亦或是,他舅舅已是落在了这颜墨白手里?

思绪至此,心神一跳,赢易面色越发一沉,当即出声,“你知晓我舅舅身在何处?”

这话一落,紧紧凝他。

然而颜墨白却不说话了,面色懒散自若,从容淡定,却就是不回他的话,也不朝他望来了。

“怎么,摄政王是不敢说我舅舅行踪了?又或者,我舅舅,落到你手里了?”赢易冷眼凝他,候了片刻,忍不住再问。

颜墨白兴致缺缺,淡道:“你舅舅身在何处,自该你差人去打探。朕不过是稍稍听说,你舅舅似是中道走错了路,误了方向,许是这会儿,说不定走到了大盛,亦或是,楼兰。”

走错了方向?

这话入耳,赢易浑身一僵,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蓦的摇晃不定,起伏不堪。

颜墨白扫他一眼,无心再言,仅是再度将目光朝凤瑶落来,面色与目光再度自然而然的放缓,随即薄唇一启,正要言话,奈何到嘴的话还未道出,凤瑶已突然伸手极为干脆的拔下了手腕上那赤红的相思手镯,径直递到了他面前。

瞬时,他瞳孔一缩,目光一滞,到嘴的话噎住了。

“往日之情,既是虚情假意,那这贵重的相思手镯,本宫自也不配戴着了。还是将这东西还给你吧,你若不弃的话,自也可将它送给司徒凌燕,让她好生戴在手上,日日相思于你,如此,也好与你心意相通,相思寄情。”

不待他回神过来,凤瑶清冷淡漠的出了声。

同类推荐
  • 女扮男装:公子倾城

    女扮男装:公子倾城

    【本文双强文+女扮男装+宠文1v1,不喜欢的小甜心误入,作者是个新手外加玻璃心】她,拥有绝世容颜,重生在了个陌生的世界,换成男装,一会儿白衣胜雪,一会儿红衣魅惑……却躲不过他。上官夜:“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林紫馨:“怕不是个蛇精病……”上官夜不要脸的撒娇:“姐姐,要抱抱。”林紫馨:“我好像比你小。”…(有读者群哦,QQ群号码:528059417)
  • 一品弃女,风华女战神

    一品弃女,风华女战神

    小鹿新文来袭:《毒妃可口:王爷,轻点咬》。*星辰大陆,以武为尊,实力强者得天下!月思卿,卡列国四大家族月家弃女,天生废材,灵力为零。虽被撵出家族,隐居于深山小村,仍为人所不耻,被人活活打死。再睁眼,她,不再是她。月思卿,21世纪古武家族千百年来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带领三名手下同时穿越,在异界混得风生水起。且看女主如何从一名废材在异世大陆走向神者巅峰。**那阴暗潮湿王国内的主人,以鲜血为饮,以杀人为乐,令天下诸神诸人谈之色变。这世间,唯有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能净化他的灵魂。旧文:天才庶女:王爷我不嫁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
  • 试婚宠妃很狂傲

    试婚宠妃很狂傲

    ★她腹黑强大,张狂自信,重情重义,有仇必报,杀人不眨眼。她从神魔传奇时期而来,身上有着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如此强大的人,穿越成一小国公主,竟被送到别国试婚!★他是这个世界公认的第一美男,有着天仙般的美貌,待人温柔有礼,几乎无所不能,是完美化身,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爱情俘虏。他处事谨慎,步步为营,她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步伐。◆她武功了得,善用毒,会通灵术、道术以及各种你想像不到的能力,还有强大的夫君在背后撑腰,她杀小人,惩贱人,一步一步扶正,斜睨天下!他们在一起,创造了许多的辉煌和神话。【片段一】“王爷!三皇子送给您的舞姬被鸾妃拿去喂蟒蛇啦!”下人脸色惊恐来报。在书房里看兵书的琉王瞪了该下人一眼,“你敢直称它为蟒蛇?你不怕鸾妃抓你去喂它吗!”小厮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跪下,“王、王爷,是、是青龙!那舞姬被送去喂青龙了。”某王爷抿了一口茶,依旧专心地看着兵书,道:“青龙饭后需要什么?”小厮才恍然大悟起来,“是、是甜点!奴才立即命厨房准备!”说着,赶紧退下了。某王爷心中牢记着宠妃法则之一:不仅要宠爱妃,还要宠爱妃的宠物。【片段二】“王爷!鸾妃她出门了!”某王爷正埋头处理事物,感觉到了小厮慌张的口气,头也没抬地问道:“女扮男装?去了青楼还是丐帮?”“不、是、是去了域剑将军那儿。”小厮硬着头皮说道。风一吹,哪还有某王的身影。竟敢偷偷跑出去见那个男人?他一定要把她拎回来!某王爷心中牢记守妃法则之一:要守住爱妃的心,必要将所有婚外恋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还有诱妃法则、哄妃法则,骗妃法则,更多请点击阅读!
  • 女尊之夫君要听话

    女尊之夫君要听话

    一不小心就穿越,穿越就算了,为啥这想开个小店这么困难?那谁你不要到处乱跑,行不行?本小姐为了抓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是为啥啊?好不容易抓住了,拐回家做了夫郎,可为啥一言不合又要跑啊?夫君啊,咱听话,可还行?
  • 夜烬沉香

    夜烬沉香

    沐沉香,一个自以为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孩子,误打误撞走进丞相府,误打误撞成为丞相义女,又误打误撞成为陪嫁……可是,等等,为什么这一系列的“误打误撞”后,她竟然莫名其妙成了正牌王妃?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能轻易地接受她?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道貌岸然说着不近女色的臭男人为什么老是喜欢黏着她……所以,这是一个某腹黑王爷扮猪吃老虎的故事,准确来说,是一位英勇无双的王爷殿下“自我牺牲”收服“嚣张”小妖孽的故事!
热门推荐
  • 自然美

    自然美

    作品简介:她是他的“卷发小魔女”,他是她的“醋海先生”她与他的相遇是一场以毒攻毒所有的算计最终都是为了爱然而真正的爱是没有办法被计算的雄美君对爱情的游戏人间,乔自然对爱情的漫不经心她双重性格,一面温暖,爱幻想,充满童心,另一面霸道,占有欲强,曾经优柔寡断,后修炼为雷厉风行。他考入哈佛,成为西雅图微软成为软件工程师,后重回哈佛法学院,成为一名律师兼翻译家。爱好看书,游泳健身,颇爱演戏。多重性格,霸气深情,叛逆不羁。乔自然写了一部小说锁在保险柜里,要在99年之后出版,希望能和未来人连接你是我的羊先生,我是你的兔太太(各自喜欢的玩具,昵称)你包容我,我包容你,你追赶我,我追赶你,相濡以沫过一生(暖文,甜文,轻松愉悦,欢迎跳坑,嘻嘻)
  • 武动八荒

    武动八荒

    一年前他以绝世之资傲立同代,却在王者之路试炼中惨遭陷害,被逐出门派,一年后他以妖族之体重临巅峰!这一次他要畅心如意,凡是对自己露杀意的,杀!凡是阻挡自己前行的,杀!凡是阻挡自己拯救妹妹的,杀!杀它个天翻地覆,杀它个日月轮转!且看少年如何从微末之地杀出一条通天大道!
  • 召政诗

    召政诗

    本书共分四辑,第一辑是我的乡思抽穗了;第二辑是楠竹林中静坐;第三辑是在另一个夜里;第四辑是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制止。
  • 清风正好遇上你

    清风正好遇上你

    【来自七月心中想写的电竞励志故事】【来自某勤劳电竞男神的真香警告】【电竞一哥vs小有名气的作者】“我自盛开,管他清风来不来。”沈程言看着自家房管的签名,隐约感觉有一份真挚的爱情即将消失在自己面前,决定放弃自己的傲娇去倒追明恋自己三年的今夏。追到后的第一天,ChengY粉丝1群~20群:“@全体成员,今晚8点整0716直播间我们不见不散。”当晚8点整,在坐的粉丝们已经等候在房间多时,然而等来的却是ChengY粉丝1群~20群:“@全体成员,嗯真香,陪老婆去了。”粉丝们:我四十米的大刀收不住了。
  • 古镜奇仙

    古镜奇仙

    平凡少年秦一阳偶得神秘古镜,可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自此鱼跃龙门,步步升仙。踏仙门,快意道途;问苍穹,谁主沉浮!笑傲三界,叱咤九天,问鼎大道,逍遥长生。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重生之邪王的绝世宠妃

    重生之邪王的绝世宠妃

    “春药?”男人邪眉上挑,醉眼朦胧,矜贵薄唇挑着嘲讽,“瞧瞧,被人趋之若鹜,视若神明的血莲教主竟为我如此费尽心思不择手段。”那一晚,她她艳唇邪扬,他与她丢盔弃甲痴缠不休。一夜之间,她变成了天下所有女人羡煞的王妃,而他却变成了为爱舍弃一切的痴情种。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到头来,究竟是谁算计了谁?她薄唇沁凉,绝美的脸上藏着愤怒,“子书升,小绿的背叛,百里弘间的利用,碧玉的下毒甚至是血莲教的衰败都是你一手操控的对吗?”男人鹰眸,神色慵懒,“为了拥你入怀,我可是煞费苦心,媳妇儿别闹,当初可是你非要把我睡了的。”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入了她的圈套,一生一世,在劫难逃。【宠妻小剧场】她百般护着的男人,甚至是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哄骗子书升的兵符,让他安然的男人竟早已有了新欢。作案现场,她看着赤裸的二人气的站不稳脚跟。女人嫣然一笑,“王妃,谢谢你的兵符,但百里弘间爱的是我,而你不过是用来利用的罢了。”“看来本王的女人是同情心泛滥”低沉冷郁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将她不稳的身子揽入怀里,“她只能是本王的女人,兵符?就当是我替她给的补偿吧。”彼时,王妃一脸惊愕,其余二人面色铁青。【腹黑小剧场】天下人只知她是血莲教主唯一的女儿,天下所有的奇门利器无所不通,却不知穿越而来重生的她还对打仗颇有研究。为救百万将士她放弃了继承血莲教主的机会,他却将血莲教硬生生截下,只等她回。可继承大典开始时她却被他堵在床头,看着她不解风情又寡淡的脸,嘴角上扬,深眸荡漾着危险,“乖,在去之前先把为夫喂饱了,毕竟这才是本王劳心劳力的主要目的。”【心疼小剧场】听闻他在受到暗敌埋伏,身受重伤,她不惜中途放弃以致走火入魔,毅然连夜回到他的身边。一路上她哭的稀里哗啦,冷清的面容再也挂不住矜贵。推门而入却见他惬意的躺在床上小憩,男人看着她哭肿的双眼一怔,随后张开双臂,“过来,我给你疗伤”【娃儿吃醋小剧场】娃儿抱着枕头站在门口,一脸愤意慷慨。男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外,“臭小子,现在就不听你爹的话了?赶紧给老子出去!”娃儿顿时哇哇装哭,“我不要,你是坏爹爹,赶快把娘亲还给我”床上的女人扶额,这两个人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 揪心的腐败

    揪心的腐败

    根据全市初中会考的成绩,木林中学确定出了正式招收的200名高一新生,还依照户籍所在街道划出了一个“特招段”,这个部分就是成绩离上线还有一定距离,但学生又属于木林中学招生范围,通过努力可以进入木林中学的后备人选。肖明祥的女儿燕子就在这个特招段里。木林中学是全省有名的学校,每年总有十来个学生考入清华、北大。人们都说,进入木林中学就是踏上了通往成功的红地毯。刘利辉和燕子急匆匆地跑回来,刚一敲开门,就气喘吁吁地嚷着说:“上了,上了,上了木林中学的特招线了。”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邻女语

    邻女语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