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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尽的深渊,风声的眷恋

“青衣,你说过,你会永远等着媚儿,我知道你爱她,我会陪着你等她,因为我爱你,我不奢望等到你,我只希望你幸福……”奈何桥上红袖向忘川河轻轻的呢喃,轻泣。

“爱情,会让人失了心智,迷了心穹,如同一颗苦果,色泽诱人,味却苦涩难耐,红袖,一千年了,还不明白吗?你和青衣都中了一种叫爱情的盅。”孟婆用她那饱经沧桑的嗓音缓缓说道。

“不……孟婆,你错了,是你不懂爱。”孟婆笑了,“傻孩子,回头吧,投胎去吧,人世间自有多种情,比爱情珍贵的多的是。”红袖一直摇头,一直重复一句话,“我要等青衣。”

“可他心里只有凌媚儿……何必执着与此呢?不是你的,从始至终都不属于你,放手又何尝对你和他来言不是种解脱吗?”红袖嘲讽的笑(当然笑她自己)

“我想,我注定守着这忘川河了……”她笑着擦干了泪。

“你会后悔的……”孟婆笑着说。

“说实话,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同你一样的执着的等待一个人而错过了自己的新生……”她淡淡的说着,好像陷入了沉思。

红袖大笑着。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望川河。

此后她不用担心魂飞魄散,却又要受那思念的苦楚。

“忘川河畔的新柳……”她空洞的笑着呢喃道。

“红袖,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别忘了刻三生石上……”孟婆略带心痛的说。红袖只是木然的点头。泪却决堤……

红袖不知道此时青衣悄悄跑到人间,看着凌媚儿的转世—梁茉汐静静的发着呆。梁茉汐并不知道她就是凌媚儿转世,也自然害怕看到青衣。

夜里,我总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因为一但入眠,总会“看到”一个酷似子文的白衣少年轻拂着我的头发,但我敢肯定那绝不是子文,因为子文的眼神没有那么冰冷。

“媚儿,你怎么忘记了我是谁啊?我是青衣啊。”少年哀伤地说。

“青衣……好熟悉的名字……”茉汐心想……“媚儿?又是谁?……”

一瞬间,少年不见了……

“可能只是幻觉而已……”茉汐笑了笑,吹了灯。

竖日清晨……

“汐儿,我带了你最爱的蔷薇来,今早刚采的……”子文一踏进落央宫的门,就将那一把白的、粉的蔷薇举过了头顶……

“是太子吗?”茉汐淡淡的问道……“是的……”丫头点了点头。

“我今个的胭脂颜色好看吗?”茉汐的语调略带羞涩。

丫头笑吟吟的说:“小姐涂什么色的胭脂都好看呢……”

茉汐微微低下了头……

“小姐,这只蝴蝶簪子很配你今天的淡蓝色呢……”说罢,丫头递上了一枝银制的上嵌一颗血色的宝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茉汐最终还是戴上了它……

“汐儿,给你……”子文满头大汗的笑着说。

“谢谢你子文,好漂亮的蔷薇……”茉汐笑着收下了。

“渴了吧,瞧你满头大汗的……走,进屋喝杯茶,我这茶啊,是我用清晨半开的蔷薇花配合今年的新茶,其中还有花蜜,一定合你口……”茉汐笑吟吟的说,子文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微红的脸颊,嫣红的嘴唇……不由得呆了……

“子文,可以带我去听雨亭吗?”茉汐注视着子文的瞳孔。

“恩?”子文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她低下头微微一笑,略微羞涩的说道:“你不是说过,你母亲住那吗?我想看一下你生长的地方,可以吗?”他笑了,“我不住那里,我从小开始一直一个人住在竹安阁。”“哦……”她有些失望,“不过,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走走……”他微笑着说道。

“还是政务要紧些。”她笑着说道。

“汐儿,等我成为皇上了,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然后娶了你……”他握住茉汐的手柔声说道。

“为何现在不行?”她问道。“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任何人伤害到你……”他深情的看着她说。

“杀了他……”她的脑海中不断涌出她父亲三贤王的这句话。

她一下推开了子文,大声喊道:“你走!赶紧走!”子文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住了,但脸上还是那镇定的微笑,“汐儿,怎么了?”“你走!”茉汐喊道。

“我不走,”他认真的看着她说,“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别忘了我是梁玖城的女儿自然也心狠手辣,不会念你的恩情的……”她的目光冰冷,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汐儿,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早就说过这条命是你的,因为你救了我,所以这条命早就死了,而现在的我只是你的棋子,动手吧,不要犹豫了……”

“不,梁子文!你这个疯子!”她决绝的转身跑了出去,木制的地板上,一把金制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的匕首,安静的躺着……他拾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失望和惆怅……

此时,蔷薇花正盛开着……

“我该怎么办?”茉汐喃喃的说。

落央宫的后花园中,茉汐藏在花丛中面对一株雪白的蔷薇花淡淡的笑着,却藏不住眼底的悲伤……

“微雨城外百花香,怎耐宫中花齐放。

听雨心事声声慢,雨落胸怀思不断。

坐起挥毫静落花,卷末郭外植桑麻。

春夏秋冬四季存,柳绿花红再逢春。”茉汐随口念出了这一首诗,虽是心中愁闷用于排遣的无心之作,却被有心人记录了下来。

子文在不远的地方听到了,缓缓的开口唱了起来。

“春未来时盼到来,春来到时却拒春。

微雨心声你莫知,滴水穿石更莫思。

卧看冬梅坚而毅,卷首城内百草寒。

春夏秋冬四季莫,来年更待有情人……”子文的腔调有些惆怅,唱完后绝袖离去……

茉汐停住了微笑,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只是木然的折了一枝蔷薇就匆匆回宫了……

天,下起了小雨……

“你放不下仇恨,不能尽情去爱,你爱了,我知道你的心情,

既然这样,那我替你选择放下爱,你可以不用再一次次的心痛,流泪了,

或许,这段情,我也只能假装忘记,做个负心人了,这样,你便有充足的理由杀了我,给你弟弟或者说子澄报仇并且再不会心痛了……

“汐儿,对不起,我还爱你……”子文看着她的手帕,眼神有些读不懂的情绪。

“子文……其实,我并不恨你……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啊……”她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我,怎可能不懂你的心……汐儿……”竹安阁的凉亭内梁子文抚摸着他的玉箫轻声道。

突然,寒光一现,梁子文笑了,缓缓抬起头,这柄剑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茉汐……此时她还红着眼睛,却用冰冷的语气说:“太子,想不到是我吧……五年前,你杀了我弟弟子澄,现在,我来报仇了,想不到是吗?”我看着她笑了,“从你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到了这一天将会来临,时间早晚而已……”她愣住了,剑从她手中滑落……“那你,为什么对我好?目的何在?”“因为,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

“爱?”她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汐儿小心。”说话间的功夫梁子文已经将半昏迷状态中的茉汐抱在了怀中,“快传太医!”他焦急地喊道。

当爱他的人为了他爱的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又会怎样去做?详情请见下文。

落央宫内……

“茉汐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旧的隐疾加上急火攻心,旧疾复发了,太子不必过于担心。”留着白胡子的沈太医把完脉后缓缓说道。

“不过……”沈太医话题一转,面露难色。

“退下……”梁子文示意下人退下。

“茉汐姑娘这病,怕是一辈子好不了的了,必须依靠药物来平衡……不然……只能自求多福了。”

“说,要多少钱?”

“太子……这……不是钱的事……这药引子太难寻了。”

“说:不管是什么我一定能给你找来”

“是,情泪莲……”“什么是情泪莲?”“这我也不知道……”“行了……你也退下吧……”“喏……”

午夜……

“情泪莲就是用有情人的眼泪浇灌出来的,生长在泰国的一个悬崖上……形如雪莲,颜色是彼岸花的红,切记,泰国的静画公主知晓情泪莲的具体地位……”在梁子文的梦中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他决定不论真假都试一下……

“你就是萧国太子?”面前的女孩不停地打量着我。

我微微颌首。

“你挺顺眼的,比你们国家许多男人好看多了。”她笑着说道。

“静画公主不要说笑了,赶快告诉我情泪莲在哪里?”

她调皮的笑了一下,“着急什么?先陪本公主玩两天,本公主高兴了,情泪莲我送给你……”

“赢静!你太过分了吧!你知不知道茉汐现在病的很重啊!”不知怎么的我居然对她吼了起来。

“梁子文!你疯了吧?!我又没说不给你!你吼什么吼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抓起来,让你俩做一对真正的苦命鸳鸯?”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梁子文红了脸。

赢静脸上划过一丝悲痛。

“没关系的,是我不该逗你着急……”她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

“不过子文……你变化太大了……一开始没认出来你……我甚至以为你是子澈……”她吞吞吐吐的说。

“我大哥?他在十年前的宫变中失踪了……”我轻声说。

“萧国发生了宫变?这就是你十年没来找我的原因?”她问,我默然不语……是,十年前,我爱的是秦国的静画公主——赢静……而现在,或者说两年前,茉汐是我爱的人……我爱她,对她的感觉不同于赢静,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而赢静过于优秀,优秀到让我无法正视……

“公主,是否可以带我去了?”她的目光似乎很柔弱,史无前例的给人一种想要呵护的感觉。

“墨儿,带萧太子拿情泪莲……哦,对了,带上这个……”说罢仍过来一支羊脂玉做的像竹子一般细细长长的东西。

“公主……”那名唤作墨儿的侍女显然有些犹豫……

“去吧……”她呡起嘴笑了一下。

“谢谢你静儿……”我笑着回答。

“谢什么……咱俩多年交情了还说谢……”她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

当静画公主的宫殿内空无一人时……

“咳……咳……”她剧烈的咳嗽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来……他已经拿到情泪莲了……”她心想,然后,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没有说的是,情泪莲就是她的生命……

秦王很生气,静画公主死在自己的寝宫中,查明了是我以后就扬言要和我萧国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虽说经过了我母后的劝说和送了几名美女过去,此时就平息了,但我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如果我知道情泪莲会要了赢静的命,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

最后的结果是,我关了自己好久的禁闭……

“哼,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射箭吗我也会!”十五年前的郊外我遇见一个身着男装样貌却极清秀脱俗的女子……她就是赢静……泰国公主……

后来,她一箭射中了那只鹿,她欢呼着,脸颊红红的,甚是可爱……只是,最后。他竟然为了一个想杀他的女子,不顾别人的安危救她。赢静,真的也是很爱他,不然也不会为了救他的心上人而将自己的生命拱手奉送。只是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此时青衣满脸欣喜的飘荡在奈何桥上。

“红袖?!你在哪?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青衣寻遍了彼岸花开的黄泉路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向了忘川河畔。

“忘川河畔的新柳……”红袖喃喃的说。

“红袖?”青衣迟疑的望着忘川河中央那位长发飘飘的背影说道。

“青衣?!红袖迟钝的眼神中开始充满了光芒,她猛的一转身看到了少年干净的面容,她笑了……却又突然咬牙切齿的喊道:“青衣!你这个傻瓜!你那样做是错的啊!被阎王知道了,可是要魂分魄散的啊!”泪水,早已悄无声息的坠落。

“滴答……滴答……”忘川河泛起了好多层涟漪。“红袖……我……对不起……”青衣咬着嘴唇说道。

“不用了……”红袖擦掉眼泪看着他笑道:“阎王早知道了……我说了好多好话,最后,阎王让我看守这里三千年……”“红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哭,青衣……媚儿还好好的不是吗?”分别是安慰他的话,红袖的眼泪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真是应了这句话: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青衣走后,红袖自嘲般的笑道……

“不后悔吗?”孟婆问道,“不!”红袖坚定的说道。

孟婆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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