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862700000008

第8章

余利、梁雨和老总都像轰炸机似的天天来。他们就像我操纵的机器,在我的身旁团团转,我摆手,他们就停下来;我躺在床上,他们就伏着身子像看棺材里的遗体似的看我。

我感觉到我周围的人因为我而改变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夜以继日或日以继夜地,用他们健康人的意志左右我这个病人的意志。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健康人和病人之间的对立和抵触是永远无法调和的,除非你从一个健康人变为一个病人;而当你真正得了一种疾病的时候(我指的不是那种类似感冒、好了以后不留痕迹的病),你就永远地成为了一个病人,永远地与健康二字无缘了。

我沉默下来的时候,同时我就失去了自由。比如,我上厕所的时候,会看到大姑父的身影在窗前晃动,他是在监视我;我一旦走出院门就更麻烦了,表哥会马上从后面跟上来,在离我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随行。他们怕我去自杀?我隐藏着这个疑问,其实无须问,事情明摆着,一个身患绝症、生活不幸的女人如果走上自杀之路,没人觉得奇怪。

然而我没想到自杀,我还没到那个穷途末路的地步,只是我周围人的行为举止给了我自杀的提示。这是我第一次拒绝自杀的想法,因为是被迫的。

电话是一律不接的,无论电话铃响多久,但我不拔掉电话线,我要让我周围的环境保持正常状态。有的电话打到大姑的房间里,大姑父喊我接电话,徒劳!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响起了日本的一部恐怖片《午夜凶铃》。当然这个联想并没有能唤起我丝毫的恐怖感觉,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癌细胞更可怕了;它只是引起了我残存的好奇心。我拿起了听筒,也就拣起了我最后的爱情。

由于四周非常安静,话筒里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一个好听的男中音,他说他是张同。

我想了想说,我没有一个叫张同的朋友,可能是打错电话了。那边说:严格地讲不是你的什么朋友,是你的大夫,妇科大夫。

我想起了X医院那个文质彬彬的妇科大夫张同。我笑了(多少天以来的第一次笑),我说您电话里的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所以没听出来,再加上咱们统共只见过两面,不够熟悉。

张同说:以后会熟悉的。我问他咱们知道以后会熟悉的。他也笑了,他说我迟早要做他的病人的。我说我还没想好去不去治病,怎么做你的病人。

他说他刚做完一个手术,很累,有时间再聊,明天他在病房等我,商量住院的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愣愣地站了好长时间,我猜不透张同这个电话是不是家里人让他打的,家里谁让他打的?是小姑,还是小姑托张文正让张同打的?张同的做法完全不是一个中国医生的传统做法,中国医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大爷,女的就是奶奶,只有你求他(她)的份,岂有他(她)给病人打电话求你来治病的道理。也许张同是个例外?是个货真价实的医术加人道主义的典范?

不管怎么说,那天晚上我有点失眠,确切地说,自从知道自己得癌症以来第一次为癌以外的事情睡不着觉,张同那种敏捷中带有的细腻,以及一种不易觉察的神经质让我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夜里十二点刚做完手术,然后还能有精力给一个病人打电话,求她来看病,道理上讲不通,尤其在我身处的国度。

最终我睡着了,当然有梦,像所有的不幸的女人一样做的都是噩梦,我的噩梦里有张同,他是那些面目狰狞的一群当中的一员,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放大了无数倍的手术刀,正仔细地剔一只山羊。经他剔过的山羊骨头光滑透亮,像一件件艺术品。

早上整八点醒来,回味那个梦,最终觉得张同进入我的梦决不是什么偶然,这跟他给我留下的美好的印象有关,当然不能忽略那个“致命”的电话。我收拾东西,找出几条内裤(其实是多余的,我在医院的日子里几乎用不着那东西了),我拿着几只乳罩犹豫着带不带,最后挑了两只华歌尔的放在包里。带了两件贴身穿的保暖内衣内裤,然后就是书,也许此去就回不来了。其实说穿了,死活就是个“去来”的问题,就像你今天出门,你说你不回来了,别人不会在意;你死了,这个繁杂的世界也不会在意。至于你是沉重地出门还是轻松的出门,全由你选择。

书本对于世界上的某些人来说不可忽略,一如化妆品对于女人。我是个既喜欢化妆品,又喜欢书的女人,现在,化妆品是没什么用了,书还是能伴随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的。我站在书柜前挑来选去,犹豫不决,我喜欢的书太多了,单是这些书,人生就够让我留恋的。最后我选了卢梭的《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遐想》,书虽然很薄,但能仔细玩味,是一本十分经读的书。

我拿着包走出院门的时候碰上了表哥,他很诧异地看着我问去哪。我说声出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北京胡同里的九、十点钟是最安静和悠闲的,上班的、上学的都走了,只有几个戴红袖标的“小脚儿侦缉队”围拢在一起谈论哪个早市的菜便宜哪个贵。我冲她们笑,算打招呼。她们也冲我笑,很不自然,我走过她们身边,感觉到她们对我的排斥。她们一定知道了我患癌症的事情,癌细胞又一次地让我感觉到孤独,这种孤独是被迫的,是老天爷专门为我准备的,我无法拒绝。

刚要走出胡同口的时候,一辆桑塔那2000在我身边停下来,是我的一位在国税局当司机的中学同学。他问我是不是去上班,要送我一程,我说不用,你还是快去接领导吧。他说今天不用接领导,领导出国了,玩去了。我钻进车门,闻到车里一股幽迷的香味,整天在这种气息里生活的人迟早会烂掉的。我不能将我想的说出来,虽然已经离坟墓不远了,但我还是摆脱不了“虚伪”的诱惑,确切地说,“虚伪”是一种责任,就像人活着必须承担的那些责任一样,比如生了孩子就有了抚养的责任。如果你不尽虚伪的责任,你就会被社会排斥和抛弃。所以你只要活着,哪怕一天你都要虚伪,虚伪到底。

我让我的同学,沿着东四南大街一直往南开,到米市大街我让他把车停下来。他看了看路边上那个“基督教学会”的牌子问我在这上班?我说是,有时间来玩。他让我告诉他我的手机号,我说我没有手机。他将信将疑地开车走了。

我径直朝X医院的住院楼走。乘电梯到了三楼找张同,刚出电梯就看见张文正和小姑笑眯眯地迎着我走过来。小姑接过我手里的包,张文正又掏出手绢擦汗,然后说:

“张同上午有一台手术,大约十点结束,他让我们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张同的办公室紧挨着一个杂务间,一个灰头土脸的清洁工正拿着一把墩布拖地。张文正拿钥匙开了门,我们走进去关上门,听见墩布刺啦刺啦的蹭门的声音。办公室里一堆一堆的医书,靠西北角的那张窄小低矮的行军床上也齐齐地码放着书,床便显得越发地窄小。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把办公桌前的椅子,这样的椅子只有老北京人的家里才能见得到,木质的圈形靠背,椅子面儿上按照屁股的形状凹下去。这把椅子在这间屋子里很扎眼,我正正琢磨这把椅子,门被推开了,张同走进来,他看见我们。表情很平淡,只同张文正握了一下手,然后就坐在那把木质靠背椅上,面带矜持的微笑看着我说:

“有病就要接受医生的治疗,这是天经地义的。”

然后转头堆张文正说:“张大夫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我的病人的。”

张文正走后,张同马上站起来带着我和小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将要做的事情。去病房开单子做一切住院检查,他问我那次开的那个住院单还在不在。我说丢了,张同笑,我看见他的牙齿闪了一下。

他站在病房护士站的宽大厚实的台子上为我开单子,从他敏捷的笔尖下流出一行行漂亮的草书,他将一摞单子交给小姑,说声,去交费吧。然后示意我跟他走。我跟在他的身后,我们的周围是那些歪歪扭扭的病人,以及匆匆忙忙的大夫、护士,他们尊敬地与张同打招呼:

“张大夫好。”

“张主任好。”

“今天您没上手术?”

“您好,忙着呐……”

我紧走两步,同他并肩而行,我问他是不是需要手术。他简短地答:是。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手术完了是不是需要化疗。他点头。我问他化疗完了会怎么样。他将脚步放慢了,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反问我:是指病情还是其他的。我说都包括。

“……这种病的五年的成活率是百分之三十……”

说完这句话,又加快了脚步。他告诉我当好病人的秘诀:那就是相信自己是幸运的。说完这句话张同又笑了,那神情好象不是面对一个癌症患者,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的轻松感染了我,确切地说是传染了我,不光是那份在这万般的匆忙中分外显眼的轻松,还有他的优雅,他的敏捷和细腻,总之他身上的一切都让别人的粗俗变得刺眼,他就像是一只打磨得光滑剔透的水晶球,在这个忙碌和肮脏的世界上奕奕生辉。

医院的神秘感有一部分是地形造成的,各种功能的房间、不同的科室,让每一个医院以外的人都会产生神秘和新奇的感觉。就在我随着张同七拐八拐没完没了地在走廊里鱼一样的游走的时候,似乎我以往的生活经验,我的可怜的自信乃至我的自尊都遗失在那些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犄角旮旯里了。医院本身足以瓦解一个人健康的精神世界,你的精神是建立在你的肉体之上的,医院首先瓦解了你的肉体(你在做各种的检查的时候,肉体的神圣感已经被那些冷冰冰的器械彻底解除了),你的精神还能存在吗?

这时候张同停下来,指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大夫对我说:

“这是于捷,于大夫,我和于大夫共同完成对你的治疗。”

停了一下,又补充说于大夫是医学院的博士。于捷的个子很高,眼睛深而大,一望而知是个单纯的男人。我说很荣幸,能做二位的病人。他们都笑了,然后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转身朝不远的一间检查室走,见我还愣在原地,于捷招呼我让我跟上他们。

检查室里有一张妇科用的检查床,于捷冲着我做了一个上去的手势,同时重复那句妇科大夫的经典用语:“脱掉一条裤腿儿。”

我无法不犹豫,面对两个男人暴露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本能的羞涩。我回头望着他们,只见张同和于捷都已戴好了透明塑胶手套,站在离我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目光平和地望着我,显然,他们只将我当作了病人,无性别的病人,而在他们的眼里我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模型,实施他们医术的模型。我第一次为我的身体感到悲哀,它已经失去了血和肉的真实感觉,在医院里,在大夫的目光中,它的生命力、活力,都已烟消云散。

我听见张同低声说:“双侧,10个大小,感觉到吗?”

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于捷的手指很长很软,它们温柔地碰触着我的身体。我不敢看于捷的眼睛,没有勇气与他对视,我是个有邪念的女人,这种姿势和方式,没法不让我产生与治病无关的想法。我想起了昆德拉笔下的那个托马斯大夫,他与那些女病人的纠缠。中国的男大夫的心理素质非同寻常,至少我面前的两位大夫是这样的。

就在我劈着大腿,接受检查的时候,一个固执的想法趁机溜进了我的脑子:这些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妇科男大夫,面对女人的身体,除了看病以外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呢?

后来,我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将这个我想了很久的、在我心里已经快要烂掉的问题问了张同。这时候我已经在X医院混了将近一年了,出出进进不下四、五次,接受化疗药物治疗,头发早就掉光了,靠着不断变化形状和色彩的时装帽子伪装度日。我问这个出现已久的、有些阴毒的问题的时候是在建国饭店那家豪华的西餐厅里,我们去的早,五点不到。我们没有立即点菜,而是各自要了一杯饮料,我要的是鲜橙汁,张同要了一瓶矿泉水。我提出那个真正称得上是深思熟虑的问题的时候,张同刚刚将那瓶矿泉水的瓶盖儿拧开,听到我那样问并不感到惊奇,相反可说是神情自若,然后他不慌不忙地将矿泉水倒进侍者送来的那个漂亮的高脚杯里,喝了一口,然后声调平稳地说了下面一番话,无异于一份妇科男大夫的宣言书:

“……在生活中,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有七情六欲。当我穿上白衣,我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角色,由一个普通男人变为一名医生,这时,我会忘掉我的性别,或者说,我成了一个中性人,我身上的那件白衣,就像一身魔服,挡住了所有世俗的邪念,或者说,它就像一副盔甲,是我精神世界里的盔甲,让我专心地面对我的病人。而对于女性的生殖系统,我只将它看作一个器官而已……”

我听见于捷轻声说,下来吧。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确切地说是提裤子的时候,张同和于捷都背过身去,当然他们说着一些关于我的病情的话。我感觉到男人做妇科大夫比女人更为适宜,他们或许可以对妻子女儿发脾气,然而对于病人却需要百分之百的温柔。

就在我心里正为中国的男妇科大夫大唱赞歌的时候,一位美若天仙的护士小姐神色慌乱地推门进来,走到张同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张同听罢,让于捷处理我的事情,就跟那位天仙走了。

我问于捷怎么回事。于捷是个典型的大男孩儿,他将眼睛睁圆了看着我,我能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但你再想找他的灵魂就难了,天天跟女人的生殖器打交道,灵魂呢,早已不是男人的灵魂了吧。

同类推荐
  • 大山的孩子没衣裳

    大山的孩子没衣裳

    一一九六六年的十月,西北风一个劲地猛吹。大风卷着田野里的碎枝破叶漫天飞舞,大地已经冻成了一个坚硬无比的铁壳。出行的人们提早穿上了白茬子皮袄,有钱的人家己经在屋子里生着了取暖的火炉。老农们擦掉流出来的清鼻涕往地上狠劲地一甩:“这哪里还叫什么秋天啊?分明己是严冬了。”黄昏时分,社员们收工回来了。一进家门,放下锹镢,母亲习惯性地从柴垛上撕下一堆柴禾来,赶忙抱进屋子扔在了灶火圪。
  • 愿你爱我,如我爱你

    愿你爱我,如我爱你

    豪门继承者与落难富家少女的禁忌之恋。三年未见的男人在她世界疯狂刷屏,宋洱很头痛!曾经为我补课的小叔叔突然高调示爱,我该不该心动?宋洱以为,再见到顾律行时,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她是寄住在他家的孤女,他是她未婚夫的小叔叔,他们之间隔着千山,她走不过去,他亦跨不过来。三年前,她因他的订婚喜讯远走他国。三年后,他霸道地把她困在方寸之间,坦诚且炽热地言明所有深爱。一片大海,一个秘密,一场时隔多年的惊天阴谋。有的人注定无法携手,因为她早已爱上了他……初遇时,他问:“顾程的小未婚妻?”再相逢,他却说:“宋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冷案重启

    冷案重启

    警界新人甘凤池因热血冲动被“发配”到处理疑难悬旧案的冷案科,他原以为自己只是负责整理那些陈年旧档,没想到一具山间意外发现的白骨,将他和科长萧兰草拖进了一个无尽的犯罪深渊。女友被杀,知名女律师在别墅离奇死亡,凶案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而他和萧兰草锁定的嫌疑人却被证明不可能犯罪,一切都开始变得越发扑朔迷离……离奇失踪的少女,地窖的无头残尸,黑暗的犯罪组织……甘凤池每打开一个陈旧的档案,就有一个曾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谲迷案,就以超乎想象的方式,在他眼前一一展开。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比真相更加血淋淋的,是诡谲的人心。
  • 铁血汉子

    铁血汉子

    一九四零年的一个秋夜。洪湖县城的县府大厅,灯光灿烂,歌舞升平。正厅圆桌旁坐着日本中国派遣军第十一军第六师团第十一旅地区司令金崛和新就职的自警团长兼保安大队长和清剿大队长黄标。满厅满桌座无虚席,各界首脑人物和他们那些花枝招展的太太小姐。厅上,红灯绿酒,笑语纷飞,显示出战乱时期的“和平”景象。酒过三巡,金崛司令学着中国人的礼节,擎酒一杯,站起身来:“各位,今天欢聚一堂,是为了庆祝我的好朋友黄标阁下荣任就职庆典,我代表大日本帝国和武汉大本营委任黄标为上校自警团长。
  • 当我想你的时候

    当我想你的时候

    朦朦胧胧,踏上一叶扁舟,载着我的思慕荡漾在水上,湖上泛着层层涟漪,如当初易安一样,误入藕花深处,眼前一片“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风情……佛说,因果有缘,千百年的轮回皆由缘而起。我想上辈子也就是前生,我一定是千万次地回眸,亿万次地寻觅,才能在滚滚人流中遇到了你,唯一的你!我知道我是一个受命运诅咒的孩子。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上天就带走了我的妈妈,我不知道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在事实面前,任何理由都过于苍白,我能做的只是接受……
热门推荐
  • 虐杀修行

    虐杀修行

    “说实话,我不想称王争霸,也不想成圣,我只是想飞而已。现在搞得你们大家这么惨,不能怪我啊,我也是被逼的啊!谁叫你们老是欺负我呢,我虽然是个好人,但不是个怂人啊!”小野看着身前一堆惊恐无助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很无奈的说道。公子:你,你,你,你卑鄙无耻!皇帝:哼,成王败寇,何必说如此风凉话!圣人:小圣人好不要脸呐!这是一个疲懒少年在修行世界里被逼无奈举起柴刀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人间的故事!(前面那个介绍好像太过火了,所以还是改了吧,我也很绝望啊。)
  • 女配逆天0a

    女配逆天0a

    每一次的女配穿越,都是她最挚爱的男人陪伴她度过一世又一世,怎能没有感动之余?但更多的是爱罢了。到最后,凤临九天,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保护她,爱她来世的理由。
  • 执手拈花

    执手拈花

    前世,她遭人陷害,被凌虐致死。“既然老天让我重获新生。那么,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她挡了挡刺目的阳光,拈下一枝娇艳的梅花,温静地笑了笑,眸中却满是冰冷。 “本王一会不见你,就生气了?”某人将少女一把抱起。 等等,放我下来! 这凭空出现的戏精王爷你谁啊,不熟好吗?!
  • 召唤凶残玩家

    召唤凶残玩家

    你问我玩家是什么东西?我来告诉你。‘NPC’必死的局面,玩家不会死;‘NPC’杀不了的BOSS,玩家能杀;一句话,‘NPC’不敢做的事情,玩家敢做;‘NPC’敢做的事情,玩家更敢做!不死不灭,蝗虫过境!这就是玩家,够不够清楚?……当穿越后的秦知白用游戏服务器核心,让一批玩家降临异界后,整个世界都‘和谐’了。玩家降临。玩家看见。玩家征服。至于秦知白?勇士,帝品功法和灵器,请别再送了。级别不够。勇士,我都快被修罗场绞杀了,你们还帮我攻略圣女?咦?勇士……我怎么突然就成了一统九天十地的无上仙帝?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末世奇书

    末世奇书

    末世来临,黑暗褪去,唯有更强才能生存!是天灾?还是神灵的惩罚?秦宇重生,看着这个熟悉的世界…
  • 总裁套路系统

    总裁套路系统

    西沉是个明星,身高一米六,站到舞台瞬间变成九米六那种,你问那八米怎么来的?当然是咱女主大大身上的王霸之气。只是这王霸之气没有罩好她,让她被自家的亲粉挤下了舞台,然后……摔死了。就在西沉想要回来打死那群亲粉的时候,她被一个叫108的系统绑定了。从此,一个王霸和一个王八开始了拯救世界的伟大征程!108是个新手系统,作为救世系统中的战五渣,他找到第一个宿主的时候,别的系统已经做了好几个任务了。于是战五渣开始各种推进剧情,添加NPC追赶别的系统。而结果就是,改编一时爽,过后火葬场。108爽了几个世界,就哭到了结局……
  • 豪门盛婚:娇妻别想逃

    豪门盛婚:娇妻别想逃

    嫁给他,本以为拥有了全世界,不,错了!自己仿佛活了两世!婚后的生活很甜很甜,“太子爷,王妃病了!”“什么?立刻把医术最顶尖的医生叫过来,要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立刻在医界除名!”可是,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这就当做一世结束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梦雨,你听我说!”“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还想骗我吗?”……亲~你们想等到结局吗?把我的书收藏起来吧!求票票!一定给你们大大的田园狗粮!女主姐姐很凄凉的哦,大家多多关注一下吧?(不喜欢的别进,勿喷)
  • 修仙之几维空间

    修仙之几维空间

    莫名转世投胎,刚刚出世未及欣喜于见到传说中的仙人便见到生父杀生母的一幕。胆战心惊在家族生活了几年,刚刚逃离成功,却……从一贫如洗,直至事业刚刚发展得如火如荼之际,又……好不容易终于解决了灭世之灾,来到新世界,结果……一句话解释:为了救世而被某树拉入异世界的空间灵根少女从一颗星星到另一颗星星不断蹦哒的故事
  • 超神经召唤师

    超神经召唤师

    :热爱对战游戏,一心想要通过王者荣耀证明自己的马飞忽然间获得了神经错乱系统。有着不能玩输出弊端的他,在觉醒了反应系统后,可以预判出各种危险!曾经再难carry的局面到了他手里,也易如反掌!至此百星荣耀,不再是一场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