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起数到三。”宫紫落手持一把铲子。
“一、二、三!”
“呼呼,累死我了。”东西一丢,我往地上一坐。
宫紫落更狼狈,直接躺在地上:“那你还砸得那么起劲。存心要弄死老子啊。”
“是你先动手的好不!”我不屑地鼻孔出气,像俺这样的文明人,最讨厌蛮不讲理的野蛮人了。不屑与之为伍!
“那也是你先抽老子的。老子活了三十五年,还没人敢抽过老子半下的!”宫紫落气得很,就是在那遥远的从前,也没人敢拍她半下呀,更不要说现在了,堂堂天下第一当的老板,人人景仰膜拜,向来只有他欺人,没有人欺他的份儿!
“吹吧你!就你这小样儿顶多二十五!”这男人太差劲,粗鲁野蛮不讲理,跟个女人家似的就算了,还爱吹牛!幸好先前俺有先见之明,没有盖章,啧。想做我流氓落的男人,不内外兼修是不行滴。
“你?你懂个p啊,老子是……呃,哼,总之,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宫紫落委屈得很,他,他憋屈啊他!人家穿了都有钱有势,呃,虽然他也都有了啦,但,但……但哪有人像他这么衰,给穿成了个男人啊……还一当就是七年!
我心头一动,张口欲言,却被一道怒喝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我慌忙站起来,是杜铭轩!此刻他正一脸风暴地站在先前我站的九曲桥边。
宫紫落更快一步,一个鲤鱼打挺,快速地凑到我耳边,留了一句话:“得罪老子,你死定了!”说罢,迅速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咻地弹开,几个起落,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这个……我们……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我都不认识他!”我干笑着朝杜铭轩直摆手,可貌似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没可信度啊,虽然俺说的是实话。
“是吗?”杜铭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一把拉过我的手腕,拖着跌跌撞撞的我回了桃夭阁。
“爷……夫……人?”小白看到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勉强认出来眼前这绝色佳人正是日日相处的流小姐,赶忙扶过我。这丫头,总算没白对她好。
“以后不准出这个桃夭阁!不然……我砸了这阁楼!”杜铭轩顿了顿,才放出这狠话。虽然很可笑,但确实很实用。至少,我听了后,立刻打消了阳奉阴违的念头。
我咬着下唇,哀怨地看向杜铭轩。他……他就打算这样囚禁我一辈子么?我不服,我要上诉!
结果杜铭轩根本不给我上诉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我失落地坐下,却听外面传来小晟晟和藤藤的哭闹声,以及杜紫苊稚嫩却坚定的声音:“我们要见落落姐姐。”
我忙扑到窗边,看着门口的一团混乱。家丁、丫鬟都唯唯诺诺地或站或跪,惶恐得很,杜铭轩冷冷地与杜紫苊对峙,旁边的晟晟和藤藤拉着他的衣角嚎哭。
杜铭轩背对着我,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寒冷之气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浓烈了。半晌,只听他淡淡地:“抱少爷小姐回去。夫人玉体欠安,任何人不得打扰。”然后一扬衣角,抖开晟晟和藤藤,头也不回地走出桃夭阁。
我缓缓滑坐到地上。他……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是因为这个孩子吧?因为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骄傲如他,自然接受不了。可……可不论如何,我坚决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不论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世今生,还是耶稣再生,我都会爱他,保护他!
“流小姐……”小白有些怯怯地,第一次看见流小姐露出如此坚定的神情,她直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说不清楚。
“啊?没事……小白痴,扶我起来。”我朝她招招手,又笑得灿烂没心没肺起来。关就关,既然是你不仁在先,就不要怪咱不义了!俺现在是要做妈的人了,不方便大运动,等咱把宝宝生下来……哼哼,直接包袱款款跑路!哭死你!哇卡卡。
因为这一系列的事件来得太突然,让我根本没空再去想先前脑子里的灵光……宫紫落气急败坏的言辞里尽是现代词语!
夕阳下,我无聊地拿根稻草逗弄地上的蚂蚁,不时抬头看看给宝宝缝衣服的小白,感觉她比我还像宝宝他妈。
“哎,话说,咱现在是不是有点被打入冷宫的感觉了?”我把稻草叼在嘴里,挤到小白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小白头也不抬:“我以为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我往椅子里挤了挤,假装无视自己心里的酸疼:“切,有什么了不起呀,又不是没了他就不能过日子了!”
“没了谁不能过日子了?”如此好听有磁性的声音,不是杜铭轩是谁!
“没什么。”我鸟都不鸟他,把脸转向另一边。
“你……”杜铭轩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愤懑,这死女人,他都这样低声下气地来找她了,竟然还给他脸色看!可……谁让自己爱上了她呢,认命吧,杜铭轩在心里为自己哀悼。
“我有话跟你说。”说着,也不管我的意愿,拉着我就往房间走去。
我心下大骇:不是吧,他他他,他竟然……他竟然想霸王硬上弓?眼见被他拉进了房间,还带上了门,我立刻转身,准备提脚踹他,好获得缓冲时间奔出房间。
谁知他更快一步,铁臂一勾,揽我入怀,一个霸道而深沉的吻便落了下来。
杜铭轩以此发泄着他的不满与愤懑。却终是没能狠下心来强硬到底,猛烈的攻势在我的抵抗与颤抖中渐渐柔和下来,最后化为细密而绵长的纠缠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