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尘那小子,他果真为了柳茵茵而去求救于沁贵妃?冷傲的眼中莫名现出一丝不悦,还有那么一丁点儿陌生的慌乱。要知道,冷尘从不在沁贵妃面前委曲求全的。
不等高广将情势分析完,冷傲截断了话,吩咐道:“尽速将她找回,传令下去,一月内不许她离开王府半步。”
高广有些意外,意外王爷对此事的处理态度。王爷是想保护王妃,还是……
自负如冷傲,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却不知,这个命令一出,会给他带来多么惊天动地的场面。
话说,昨晚冷傲、冷尘走后,茵茵收拾完药铺,正准备入睡,突然又听见叩门声。她连忙找了件外套披上,匆匆走至门口,谨慎地先从门缝儿里看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门外独孤龙带笑的脸庞。
她当即开了门,笑道:“这么晚了,还来?”
“怎么?让你有夜会情郎的感觉?”独孤龙玩笑道。
“切!”茵茵嗤哼一声,不以为意。随即,她闪身留了空,待独孤龙进屋后,急忙合上了房门,并道:“说真的,你干嘛总是深更半夜地来?”
“我是梁上君子嘛,自然夜里行,白天睡。”独孤龙自嘲道。
茵茵瘪瘪嘴,翻了个白眼:“你再这样,下次我可不开门了。”
“我叩门可是尊重你,如若不然,我上房揭瓦,翻窗户闯门都可以,随便也能进来,不需烦劳你开门。”独孤龙皮皮地道。
茵茵听得出来,知道独孤龙没有恶意,遂不再追究,也玩笑般地回应:“你若敢翻窗户闯门,可别怪我没告诉你,门上、窗户上都涂了毒,你不怕就试试。”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独孤龙闻言,眼里盛满笑意,本就俊逸的面容愈发地让人迷醉。稍后,他收起笑容,正色道:“你那丫鬟睡了?”
原来,这才是独孤龙深夜造访的目的,不想让他和茵茵密会的事情遭第三人知道。虽然叩门之前他已经探查过一番,没有发现小莲的身影,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问了问。
茵茵脸上略惊,道:“连她都防?她可是我的人,不会存什么心眼儿。”
“那倒不定。”独孤龙随口道。
茵茵也不跟他争辩,赶忙去给他沏了壶茶过来,才接着道:“这几天你都跑哪儿去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想找冷傲较量吗?他最近天天跑药铺来,也没见你出来会会他。”
反倒却害得她见天儿与阎王为伍,整日如坐针毡。茵茵想想,心里有点儿不平衡。
独孤龙不急着喝茶,往自己的袖口一掏,立刻将从冷傲身上搜刮而来的那只紫色荷包递到茵茵眼前:“我说话算话,东西给你拿来了。”
茵茵疑惑地看了眼独孤龙,随后接过他手里的荷包,拧眉细看,豁然开朗,惊喜万分地道:“这、这是冷傲身上的?你怎么做到的?”
太不可思议了!茵茵不禁啧啧称奇。要在襄王府那个活阎王身上抢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独孤龙这“神偷”的名号果然名副其实。
对于茵茵近似崇拜的目光,独孤龙表现得很淡然,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一反常态地表扬起了自己的敌手:“冷傲果然身手了得,确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若非当时我来了个出其不意,否则根本拿不到他的荷包;若非我轻功尚可,溜得还算麻利,不然,指定成为他的阶下囚。”
有这么夸张?茵茵挑挑眉,犹自怀疑。以她看来,独孤龙的武功可谓是出神入化了,冷傲还在他之上?
独孤龙慎重地点了点头,算是给茵茵敲个警钟,让她往后如非必要不可去招惹冷傲。
茵茵压下心中的疑惑,将目光转向手里的荷包。荷包面料温润,摸上去触感很好,桃心形的荷包中央,用金丝孔雀线清晰地绣着“相思日月长”五个字。那字体尊贵的金黄颜色在荷包底料的优雅紫色映衬下,泛着柔和的光芒,悄悄映入她乌黑的双眸。
不知为何,看到那娟秀的五个字,茵茵心里竟似决堤的洪水,波涛翻滚起来。她的指腹轻轻覆上那几个字,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霎时,她只觉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无端地露了一个节拍。
“怎么了?”独孤龙眼神犀利,隐约察觉到了茵茵不对劲。
茵茵脑袋轰轰的,来不及思忖,竟脱口而出:“这荷包有魔力,能控制人心,难怪冷傲离不开它。”
“什么?”独孤龙不由惊问。
“没、没什么。”茵茵稍显尴尬。很快,她便将荷包收了起来,不敢再去探寻太多。
独孤龙也不穷追猛打,换了话题:“为何对这只荷包感兴趣?”
他不明白,茵茵大费周章地找神偷,不偷金,不偷银,就为了偷一只荷包。想他独孤龙向来出手不凡,这次竟也小偷小摸地惦记上了人家身上的小物件儿,还好对手是冷傲,否则这趟偷得就太不光彩了。
“没什么,受人之托而已。”茵茵轻描淡写地道。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独孤龙的眉宇间,染上不解。
茵茵并未解释,只道:“谢谢你,帮了我个大忙。上次说,拿到荷包时,我得应你一个条件,是什么条件?”
独孤龙淡笑道:“随口说的,你也当真?难道没把我当朋友?为朋友,我独孤龙可以两肋插刀。”
“那好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提,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不推辞。”茵茵不喜欠人人情,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所以急着要还清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