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夫人和柳依依扶着柳蓉蓉很快到了柳蓉蓉的房间。
母女三人刚进了房,柳夫人便让柳依依将房内关上,而后才将柳蓉蓉平放在床榻上休息。
这会子,受了如此奇耻大辱,脾气强硬的柳蓉蓉怎么咽得下充斥在喉咙口的那股恶气?也顾不得脸上的火辣辣的痛,她情绪激动地对自己的母亲道:“娘,您看到了吧?那丫头实在太张狂了,我们不能让她这么下去。”
柳夫人略略皱眉,虽然心疼女儿受到的伤害,可还是有些怪罪地道:“为娘之前不是告诫过你,在那小蹄子面前一定要冷静,你看你,动不动就出手,结果怎么样?”
“娘,您还说,您还说,就知道怪罪女儿,叫女儿忍耐,可要忍到什么时候?难道要让那丫头猖狂够了,自个儿良心发现了,不再与我们为敌?”柳蓉蓉受了这么大的气,不撒娇耍泼,怎么能平心静气?
这时,一旁没开过口的柳依依插话了:“娘,大姐,你们说话也不中听,还打了二姐的丫鬟,难怪二姐会生气。”
“柳依依,你到底站哪边儿?胳膊肘往外拐!”柳蓉蓉让茵茵给打了两巴掌,气没还消,这会子又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一刺激,直气得她差点儿咽气。
柳夫人不忍大女儿再受刺激,支开了小女儿。
之后,母女两人沉默了许久。
“沁贵妃让我们再等等,别太早对那小蹄子下手。”柳夫人的话里,绕有些挣扎的意味。
柳蓉蓉义愤填膺,激动得脖子上的青筋一蹦一跳的,直言道:“娘还真当沁贵妃一门心思为我们?宫里的女人,那个是单纯没心机的?沁贵妃不可能完全为我们母女着想。”
柳夫人听了女儿的话,眉间起了褶皱。不错,她们母女和沁贵妃虽然是站在一条船上,可难保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起冲突。再说了,沁贵妃最近对她们母女的关照似乎也少了些,还有意让柳茵茵那贱蹄子嫁给冷尘。
见自己母亲没有言语,像是已经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心中起了波澜,柳蓉蓉继续煽风点火:“沁贵妃让咱们等,可柳茵茵那野丫头只剩下三天就要嫁进襄王府了,到时候事成定局,难道我们母女还能上襄王府找她算账?”
“是啊,只剩下三天了。”李夫人喃喃道。
柳蓉蓉又道:“娘您想想,最近冷傲对柳茵茵的态度是不是变了很多?那日他带聘礼来府中,对咱多不友善?可对柳茵茵,那可是一眼一个秋波,让人看了都脸红。”
“是啊。”柳夫人无奈叹道。她着实没有想到,眼高于顶的冷傲,以往不是最不将柳茵茵当回事么?这次,怎就对婚礼如此期待,如此积极了?
柳蓉蓉眯眯眼,咬咬唇,一副心狠手辣的德行:“所以,要下手,只能这几天。晚了,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柳夫人道:“话是如此没错。可冷傲暗中派了人保护着那丫头,我们要动手并非易事。”
“娘您糊涂了?对付那丫头,哪儿用动硬的?闹出动静,爹爹一查,岂不露馅儿?”柳蓉蓉道。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贱蹄子又会医术,想同以前一样用药控制她,现在是不可能了。”动手不行,用药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柳茵茵?对此,柳夫人觉得相当的棘手。
柳蓉蓉道:“当然不能现在动手,用药也不行,这几日耳目太多了。最好是在三日后,成亲的当天,场面一定会很热闹,新娘又有红盖头遮脸,宾客们不易看到真人,我们可以……”
“掉包?”柳夫人猜测。
“不错,只要稍稍动动手脚,然后找一帮山匪将柳茵茵那小蹄子抢了去。娘以为,那丫头下场会怎样?”柳蓉蓉坏心眼儿地道,说得神采焕然,竟然觉得自己脸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一般。
下场?倘若如此,那丫头还有什么好下场?成亲当日被土匪抢了去,就算能保持完璧之身,也难堵悠悠之口。皇家岂能容纳一个采花败柳做媳妇?到时候,冷傲休妻是铁定的事。只要冷傲一休妻,那么自个儿夫君与冷傲的关系就会陷入紧张之中,岂不就有利于沁贵妃的计划?
回了相府,茵茵的行动基本不受控制,虽然冷傲临走前叮嘱过她不能四处乱走。可那毕竟只是叮嘱,并非束缚了她行动。
回家的第二日,茵茵便和小莲出了门。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小莲见自己小姐一脸沉重,忍不住问了出来。要知道,小姐最近可都笑脸迎人的,还鲜少这般神情严肃。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去云鹤酒楼。”
“哦!”小莲听了,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诺诺地追问:“是去找那个独孤公子吗?”
“嗯?”茵茵听罢,满脸疑惑地望着小莲。她不禁心想,自己和独孤龙面见时,都尽量避开了所有的人,小莲虽说见过独孤龙,却并不清楚自己与独孤龙的来往情况。为何,此时小莲回突然问及“独孤龙”这么一号人物?
看出了自己主子眉心的疑惑,小莲赶紧道:“上次,王爷向我打听过独孤公子。小姐真与独孤公子走得很近吗?”
“谈不上远近,不过他人还不错。”茵茵中肯地评价着。
主仆二人很快就到了云鹤酒楼。这里曾是茵茵与独孤龙暗中约好的碰头地点。
果然,茵茵刚到云鹤酒楼不足一个时辰,独孤龙便悄然而至。他见小莲也在场,微微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嬉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