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苏悠就想把小蝴蝶像以前那样塞到包里来着，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小蝴蝶满一个半月后，它就开始拼了命的长，到现在，足足已经有四五十公分了，几斤倒是没称，不过，光抱着就觉得沉甸甸的。
伸手遮住小蝴蝶因为流口水而呲在的狗牙，朝他抱歉的笑笑，“刚才真不好意思，我就想问问刚才坐在那里吃饭的人呢？”
“他们呀……”侍应生长长松了口气，点点窗外即将发动引擎的汽车，“刚出去。”
苏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好车窗的贴膜不深，刚好能看到坐在里面的的确是孙子民夫妇。
一把推开挡在身边的侍应生，脚下生风的朝门外冲去。
力度太大，受到颠簸的小蝴蝶很不满的掀起眼帘，当发现这幅度是她制造出来的后，头一歪继续睡。
冷不防车前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孙子民用力踩下刹车，坐在副驾驶上的何水林被惯性带出去，前胸撞到仪表台上，吃痛惊呼，“好痛！”
孙子民本想打开窗外着无故出现在车前的人影大骂，一听何水林这样说，忙侧过身去安慰她，“老婆怎么样，要不要紧，不要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声音透过已经被孙子民半摇下来的车窗传到耳边，苏悠疑惑的皱皱眉，听孙子民的口气，他对何水林真的很在乎，这么大年纪了，还称她为小年轻才热衷喊的“老婆”。
何水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拍怕，轻笑着摇摇头，“别这么紧张，就这么小小撞了下，不要紧的，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这么严重，回家吧。”
这是苏悠来第一次看到现实中孙楚楚的养母……何水林，怎么和孙楚楚口中狠毒跋扈，整天不给她饭吃的样子都联系不起来，难道是孙楚楚一直在骗自己，还是说何水林的跋扈阴狠也是因人而异的。
这时，孙子民也看到了汽车前面站着的人是苏悠，想起那晚的事，脸色飞快闪过尴尬还有紧张。
不等苏悠开口，他已经开门下车，“原来是小苏啊，刚才不好意思，差点撞到了你。”
他说着还朝她挤挤眼睛，苏悠自然懂他什么意思，有了前车之鉴，和这些年的历练，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前，她不想，也不会再走错任何一步。
踟蹰而行，量力而为，这是公司倒闭时，她告诉自己的话。
于是，耸耸肩，也做出一副偶遇的样子，“是孙叔叔啊，刚才是我走路不当心，害得阿姨被撞了一下。”
说着，她朝车内的何水林笑笑，然后打算转身离开。
“小苏，请等一下。”何水林把头伸出车窗外，叫住她。
苏悠顿下脚步，却没回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害孙楚楚变成那样的女人，“何阿姨还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楚楚去你那了吗？”
苏悠怔了怔，她没听错吧，怎么觉得她言语里充满了对养女的担忧，而且是很真诚的。
因为，就在她沉默片刻的工夫，为现诚意，她已经顶着不大好的身体，下了车朝她慢慢走来，“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看到了她，麻烦你告诉她，就说……我很想她了，让她快点回家，以前是我一心扑事业上忽略了她，以后不会了……”
她转过身看着孙子民，眼中已泛出眼泪，“自从生了这场大病，我才明白，这个世界的东西，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金钱，什么财富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唯独亲情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道动情处，她已然哭出了声，孙子民忙上前扶住她，边帮她擦眼泪边安慰，“乖，别哭了，医生不是说过的嘛，病才好，千万不能哭。”
苏悠惊诧的看着眼前这对恩爱无比的老来夫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真的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是自己梦游了，居然会看到孙楚楚和养父勾搭在一起，还在行苟且之事。
心里疑窦丛生，真相到底是什么，突然憋屈得慌，何水林的眼泪，孙子民的柔声安慰，还有孙楚楚当时的嗤鼻冷笑，三个人截然的矛盾，让她眉心发痛。
她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对孙子民说：“孙叔叔，何阿姨我先走了。”
走了一半路，她回头，看到孙子民正搀扶着何水林小心翼翼的朝车子走去，西餐厅门口的七彩霓虹灯，把他（她）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相互扶持的骥骥老者，蹒跚而行，看在眼里，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回到家，把小蝴蝶放到它自己的窝里，自己洗漱好，她就坐在电脑面前，继续看没追完的小说，余光时不时看看难得刻意没关的手机。
养了三天的文才看完，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苏悠看着屏幕上跳跃的陌生号码，丝毫没诧异，迟疑了两秒，马上按下接听键。
孙子民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小苏，是我。”
苏悠语气平和，“我知道。”
从他先下车朝她打招呼的动作中，她就知道他会打电话来，所以没关机。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沉默，似乎在寻求开口点，苏悠没催他，反手关上电脑，手机按到免提状态，放在床头柜上。
“其实……不是老何不能生养，而是……”
“而是什么？”苏悠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吊打嗓子口，难道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孙楚楚的话不能全信。
“她身体一直不好，在刚结婚时，医生就说过她不适合生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其实……”孙子民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生养，是因为听到那个消息后，我……自己跑到医院去结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