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满脸绯红,始终不敢抬头,“随便。”
田启亮很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还很贴心的帮她系好安全带,沈叶看着他的发丝,感觉眼前升腾起一片雾气,这个男人她爱了好多年,却从不敢告诉任何人,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真的很想哭。
田启亮抬起头时,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这点小事就感动得哭了,等回到b,家里不是天天要被水淹了。”
沈叶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假装形容不满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家才天天被水淹。”
“傻瓜。”田启亮反手把她拉到怀里,似乎怕档位搁到她,很细心的空出一只手垫在她腰上,“你说错了,是我们的家。”
“你的意思是……”沈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再重复了一遍,“我们的家!”
“是啊。”田启亮轻轻拂过她的头发,看着怀里女人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宠溺,心里时前所未有的心安,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他再也没做过当年落水的噩梦。
也许她就是当年上帝从他身上抽走的肋骨,而他发现得晚了,让她受了不少的苦,还好……他蓦然用力,一阵后怕的吻上她的唇,唇齿相倚,辗转缠棉。
沈叶没想到田启亮会吻她,而且是在饭店门口,车的贴膜还很浅,外人很容易看到,乘田启亮让她吸气时,小声反抗,“这里人多,让人看到了不好。”
田启亮早风流之名在外,他根本不在乎多这么一次,但是,他要考虑到怀里女人的感受,不情不愿的松开怀抱,在位置上坐正。
沈叶不知道她的脸,因为娇羞正呈现一层粉色,淡淡的暖色,直射男人心扉,他有些心猿意马,坏坏一笑,手离开方向盘,正想再次俯身上去时,余光扫到身边开过的汽车,猛然想到什么,笑僵在脸上。
沈叶抬头看着他,茫然道:“怎么了?”
他刚才看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了,不会对放下这里的一切回b市反悔了吧?
这个臆想的念头一出,让她一阵挠心肝的痛,却又不敢主动问。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说着就要去开车门。
沈叶眼一紧,条件反射的拉着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见苏悠一是为了和她道别,还是想告诉她另外一件事,关于被钟明瀚扭曲的苏谚中毒一事。”他越说越着急,心里就一个念头,自己这样做,权当是为了还当年在张家时,张奇对他的庇护。
此事了清后,他们是兄弟也好,是仇人也罢,都将再无瓜葛。
沈叶一听,不仅没松开,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到最后,看田启亮有些烦躁,微微叹息后,索性,主动把唇上送了上去。
田启亮仿佛被雷击中,忘了继续去开车门,瞪大双眼,感受着这个根本不懂任何技巧的女人的,生涩无比的轻吻。
“他(她)们会再见的,而且现在你去告诉苏悠这些事,只怕她会以为这是你在故意偏袒张奇,所以……”她拉上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背上,让他刚好能摩挲到那颗黑痣,“一些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处理最好。”
“是吗?”田启亮满目茫然的对视上沈叶。
沈叶笑着点点头,“真的,我是过来人,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田启亮没再说话,在他看来张奇绝对称不上好人,但是他愿意相信身边的女人,抖抖精神,在瞬间放下心里所有的包袱,发动引擎,朝大路开去。
沈叶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就像她很想告诉身边男人当时张奇把他推到河里的真相一样,可是,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她只能听张奇的,她相信那个睿智的男人,暂时隐瞒一切肯定有他的原因。
钟氏的总裁室里,丽娜把会议上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钟明瀚。
钟明瀚拧了拧发酸的眉心,“张奇真的没多和她说话?”
丽娜顿了顿,歪着脑袋貌似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点点头,“没有,就连招呼都没打,比陌路人更像陌路人,看来他真的彻底不相信她了!”
钟明瀚没接话,而是冷冷看着手中被茶渍弄花的文件,丽娜迟迟听不到钟明瀚说话,正想退出去时,被他叫住了,“牛奶她喝了吗?”
“没有。”丽娜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她说不爱喝牛奶。”
钟明瀚冷冷看着她,“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教你该怎么做吧!”
丽娜一颤,忙应声,“不需要。”
都怪她男朋友不争气,聚众赌博被抓,不仅等着她去保释,更有一大笔赌债等着她去还,说实在的,她早猜到钟明瀚给她的药是什么,于心有点不忍心。
可是,不忍心又能怎么样,苏悠对她来说终究是个外人,而男朋友是和她一起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说,就算遭受良心谴责,她也没了退路。
苏悠正靠在椅子后背上小眯,门被人敲响,“苏副总,是我。”
“进来。”
丽娜看到苏悠依然半眯着靠在椅子后背上,也许怀孕的关系,整个脸都是倦怠之色,小心翼翼的,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喝点水吧,会议的事,也不能怪你。”
苏悠听到水杯落在桌面上的清脆声,缓缓睁开眼,“当初众人的反对也许对的,我真的不适合当这个副总?”
声音颤抖着,还带着一丝怯懦,丽娜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忙出言安慰,“哪有的事,苏副总是有身孕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