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玉石放到毛巾上,深吸收一口气,正打算狠狠心砸开它……
门突然被人敲响,苏悠不想理会,可是来人偏偏很有耐心,不屈不饶的一遍又一遍的敲着。
这突如其来的吵声,严重影响了苏悠的计划,即便在来人破门而入前,她能把玉石敲开,对于四溅出去的碎片,她却没立刻收拾好的把握。
这榔头一下去,只怕会为他人做了嫁衣,踌躇片刻,她放下榔头,把小玉石重新放到口袋里,这才去开门。
一手拎着保温桶,一手拎着个盒子的张奇正站在门口!“怎么才开门?”
苏悠下意识的给他让开出一条路!“在睡觉。”
张奇没多问什么,走进房间后,直接示意苏悠接下他手里的盒子,苏悠无意瞥过盒子上的字,应该是个蛋糕,而且从盒子上的英文来看,是出自某家价格昂贵到令人咋舌的外国蛋糕店,据说,在中国此次一家分店,多少名门淑女,明星模特,都以收到此蛋糕店的蛋糕为荣。
甚至于苏悠还听说过这样一件事,说,某个家境一般的男人为了讨好心爱的女人,把房子都卖了,只为买一块蛋糕,那么感人的开头,弄到最后硬是以悲剧收场了,那姑娘蛋糕是吃了,吃完蛋糕也跟别的男人跑了。
真是一见蛋糕,误终身啊。
当初,她和张奇第一次回b市,在经过那家蛋糕店时,也曾经拍着胸,信誓旦旦的对他说:“张奇,我相信,五年之内,靠我们自己的奋斗,一定能吃得起这家蛋糕店的蛋糕。”
昨日誓言依然在,却早已物是人为,放眼整个b市,除了眼前的男人,大概没人更有实力去吃那里的蛋糕。
张奇看苏悠久久盯着蛋糕盒子发呆,却不打开,忍不住问:“怎么了,你不是曾告诉过我,五年内要吃到这家店的蛋糕吗,我算过了,现在离你说那句话,不多不少刚好五周年。”
“张奇。”苏悠抽了下鼻子,半仰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华贵的衣服,奢侈的蛋糕,我真的不需要,我想要知道谚谚在哪里,如果你真的能放过我们母子三个,那段记忆,我不要了,什么苏家和张家的恩怨,什么谋夺财产,我都不再参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写保证书给你,保证苏谚名下如果有你张家的一分一毫,全部归你!”
说着她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摸出小玉石,摊在手心里,呈放到他眼前!“如果你能答应我,我现在就把这颗有可能藏着秘密的玉石给你,从此,你可以高枕无忧,继续享你的荣华富贵!”
张奇若有若无的瞥了眼她的手心,转过身去拆蛋糕包装!“在我给你答案前,你先回答我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整个一下午,苏悠都在想这句话,想张奇说这句话的意图,是博同情,还是纯粹只是假设。
用力摇了摇头,用力捂住耳朵,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越想得多,她就越开始讨厌自己,时不时不舍;时不时却又舍得。
下午,张奇在打开蛋糕盒子后就走了,在跨出房门时,漆黑的眸子渲染上一层看不透的情绪,而她则是怔怔的看着做成心形的蛋糕发呆,等回过神,漆成粉色的病房里,只飘着浓浓的鸡汤味。
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去陷入他那句话的纠结里,拿过已经充满电的ipad,也早没了一开始的兴奋劲。
越和张奇接触,她就越觉得他深不可测,甚至于她已经很难分辨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迷雾弹。
他俨然已经是把那句“真亦假事实加以真”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人。
嘴边噙上一抹淡笑,恋爱一年,婚姻半年,都不如这大半年相处下来对他的了解多,真不是说是她愚蠢,还是那个男人太过于聪明。
目光挪移,定到床头柜的手机上,如果现在真要上网查什么资料,相反的让她因起疑而不敢用的手机,反倒比手里的平板更安全。
思忖了下,还是把平板放到床头柜上换拿起来手机。
谨慎起见,在再次打开上网功能前,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信已她的能力真的找不出下载在里面的任何定位软件和监视软件,这才放心的开始上网。
有些无趣的先浏览了下遨游首页上的新闻,突然发现本以为如斜阳西落般,风光不在的那股拼爹风,再次风风光光的卷土重来了,不过这次的爹前面要加个字,“干”字一出,谁与争锋。
指尖划过百度,在里面输入一个人名,不是别人,正是自下午送完蛋糕离开后,再也没出现的张奇,至于莫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擅自拿榔头给她,遭到了他的“谴责”,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哭泣,也一直没再看到。
空寂的病房里,冷清得有点让人头皮发麻,尽管这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苏悠依然时不时感觉到诡异,飞快朝门看了一眼,好像有一种令她浑身不安,甚至于惊恐的东西在不久后就会破门而入。
在这个城市的网络里输入“张奇”两个字,本以为会得到更多消息。
很显然的,她再一次被自己的感觉骗了,得到的消息不必其他多不说,反倒是少了不少,或许曾在这地方当过副市长,张奇的势力在这里要更强些,除了生平简历,对他杀母弑弟的消息,媒体有种讳疾忌医的感觉,很难得的在高利益驱使下,仍能高度保持一致的缄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