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帽,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他说完,想要努力的用手臂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向她展示自己真的没事,可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人却左摇右晃,腿还不停的打哆嗦。
她扶着他往床所在的方向走,“先坐一下,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谁还没打过架啊。”他一屁股坐了下去,深呼吸了一口,突然觉得肋骨出钻心的疼痛,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摸。
这个动作被粱以梦尽收眼底,她坚定的说,“必须去医院,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她就到了门口,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隔壁家窗户内侧的帘子突然放下了。
她跑到离家不远的小卖店去打电话,救护车说只能开到大路,往里走的小路不太认识,让她在那里等待。她挂了电话,也没再往回返,直接到约好的路口去等了。
这个十字路口虽说是大路了,但鲜少有人经过,只有出村入村的人才会走这条路。她站在这里百无聊赖,又担心着韩晋的情况,却只能傻站着无事可做。
这时传来了汽车开过来的声音,她猛地回头看去,却是一辆高档的小轿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走下来了一个男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的整齐简单,开到了这路口,似是迷了路。
他看到了蹲在路边的粱以梦,就走过来,礼貌的问路,“您好,请问暮林镇是该往哪里走?”
粱以梦看他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他的车,回身指了指身后,“就是这条路,不过你的车不能开进去,也可怜了你这双好皮鞋。”
不知她哪句话说错了,来人愣愣的看着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可她却无心再理会了,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在暮色里,她看到了红蓝交替闪烁的光。
她仿佛一下子被拉进了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在这里路口,救护车来了又走,留下她,家里的大黄狗对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狂吠,也盖不住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最后他们索然无味的散去,只剩下她,抱着那只与她同样没有安全感的大黄狗,祈盼黎明快些来临。
救护车的后门被打开,下来了几个人,“病人在哪儿?”
“我带你们过去。”粱以梦在前面带路。
她往家的方向走,又一次经过十字路口,与刚才的那个男人擦肩而过,感觉那双眼睛似乎还在注视着自己,但她已无暇顾及了。
她带着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韩晋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正扶着墙一步一蹭的往邻居家走,将几百块钱用转头压在了窗台上。
粱以梦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还债,还自己亏欠他们的水电费,以及对搅扰了他们生活本该说的一句“对不起”。
医生对韩晋做了最基本的检查,认为各方面都并无大碍,可粱以梦还是坚持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最后他竟乖乖听话的躺在担架上,任他们抬着往救护车的方向走。
担架一起一伏,韩晋耿起身子,“我总觉得这样好别扭啊,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别瞎说。”粱以梦按着脑门将她推回去,“祸害活千年。”
他听出粱以梦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刚想发作,肋骨又是一阵剧痛,赶紧老实的躺回去。
“如果还是觉得身上哪里疼就不要动了。”
韩晋被教训之后,自然是乖乖的躺着不敢动,只能用脸部表情表达对粱以梦的不满,而她背着手走的昂首挺胸,还冲他吐了个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