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晋假装听不见,粱以梦从钱包里掏了一张红色的钞票递到他面前,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实在憋不住了,呵呵的笑了起来,引得韩晋也捧腹大笑。
白杨接过她递过来的五毛钱,愤愤的说,“还求什么婚啊,你俩天生一对,不在一起都天理不容。”
在他们的笑声中,白杨离开了。
光顾着笑了,韩晋差点忘了,戒指还挂在门口的猫眼上,按照粱以梦的习惯都是先看一眼外面再开门的,怎么这次没看见。
他只好站起来说,“喝红酒总得用高脚杯吧,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
回来的时候敲门,她来开门仍旧没说什么。
吃了两口,他又坐不住了,放下刀叉,“你说咱们得吃烛光晚餐吧,我再去问问前台有没有蜡烛。”
“不用了。”粱以梦俯身从地上拿了两个蜡烛摆在桌上,“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太草率了,我还是去问问吧。”他又站起来,走到门口,“我一会儿敲门,你看看是不是我,你再开啊。”
“还能有谁来啊,肯定是你啊。”
韩晋又一次出去回来,她仍旧没有表示,已经再找不出什么可以出去的理由,粱以梦看他急得快哭出来了,就把手伸了出去,在他面前上下晃了晃,意思是给我戴戒指吧。
“粱以梦!你耍我!!”韩晋瞬间暴怒。
她一脸委屈,“我必须得跟你学啊,谁让你老耍我的,怎么样,我进步是不是特别大。”
“自己拿过来戴上吧。”韩晋说。
“给你个机会。”她冲他挑眉,“买都买了,还不赶快给我戴上。”
粱以梦就举着手等着,韩晋一拐弯去了厕所,悠闲的说,“哎呀,先方便一下。”
等他拿着戒指回来,她的手都举酸了,韩晋直接把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一套,“妥了,拿下。”
粱以梦低头看看牛排,“好了,不闹了,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赶紧吃吧。”
韩晋将她面前的那盘端到面前,但并不是开玩笑,而是为她一块块的切好,都是很小的块,然后再放回她面前。
看着粱以梦吃起来,才切了自己面前的牛排,吃了一小口,莫名觉得有些反胃,可能是太油腻了,或者太困太累没什么胃口,又或者是刚才跑来跑去闹得。
虽然自己吃不下,但看着对面的她吃的如此开心,左手上的戒指在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莫名觉得满足。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在这一秒该多好,守在所爱的人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好,一秒便是一世。
粱以梦跟韩晋又一次回了她的老家,去看了粱以梦的爸爸,才得知他因为表现良好,出狱的时间提前了很多,他听说粱以梦要结婚了,老泪纵横,眼泪顺着他干枯的脸一路向下流淌,被他用那双生了许多老茧的手抹去,可他依旧是笑着,“女儿啊,我现在才明白,我错过了你人生中很多重要的时候。”
粱以梦觉得父亲老了,也离自己远了。一个人老了才开始珍惜那些曾经被他挥霍的东西,以前被她不在意的女儿的童年,以及她的成长,终于让他觉得错过是种遗憾了。
“等您出来了,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粱以梦一直沉默,直到出来了很久,她才对韩晋说,“以前我恨他,如果不是他出轨,我就不会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误杀了人,我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看到他的样子,还是特别心疼,你说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吗?”
“是吧,虽然说不清,但我觉得如果是我的亲人,我肯定会心软。”
“是吗。”她不知道在问谁,接着自己回答说,“也许吧。”
粱以梦带着韩晋回了奶奶家,姑姑给她看的门,见她和韩晋回来有些惊讶,连忙让他们进屋,态度比从前和善了很多。姑姑也比从前老了很多,鬓角和头顶出现了白发,小腹大了一圈,走路的速度也比从前慢了。
“这是?”姑姑指了指跟进来的韩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