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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校长说他“不可救药”

中学时代的达尔文像一个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拼命地学习着各种知识。

他早已不再满足于抄写和背诵一些诗歌了,他也不再满足去读《鲁滨逊飘游记》那样的小说了。他从小就酷爱自然科学的兴趣仍在不断地扩大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得更加爱思考了。学校的学习科目,他感到有些吃不饱,他总是不断地给自己写下新的目标。比如,有一段时间,他喜欢学数学了,但学校的教学速度太慢,这实在是让达尔文有些无奈呀。哎,想出办法了,回家后,找一个家庭教师呗,让他来给自己讲讲数学和几何什么的。不就是花点钱嘛。达尔文说到做的,很快就把家教找到了家里,给自己打开了扇新的知识之门。

得说一句,达尔文自己找家教,和咱们现在的学生找家教可不同,现在咱们中国的孩子找家教多是为了考试。达尔文才是为了学习,为了自己的兴趣。

文学和自然科学像雨露阳光滋润了达尔文的胸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界开阔了,学得东西越多,越觉得时间不够用,也感觉到自己还有很多科学领域的空白点。

有一天,达尔文偶然看到了一本书,书名是《自然史和赛尔波恩地区的考古研究》,达尔文看了一眼作者的名字,是吉尔伯特.怀特。对怀特的名字达尔文早有耳闻,知道他是一个下了很大气力研究波恩地区考古历史的专家。拿到这本书,翻了几页,达尔文就被迷住了。哇!考古原来是这么有趣呀。几天没睡觉,把书读了几遍之后,达尔文开始学着书里的考察方法,对他附近的各种鸟类进了许多的观察和分析,他做了大量的笔记,常常是天没等亮,就蹲在冰冷的草丛中开始记录鸟儿一天的生活了。

记住:这个时候的达尔文的身份是学生,是中学生。

中学生,就要面临着背题、复习和各种各样的考试。像达尔文这样整天按照自己的兴趣生活的人,不会全身心地投入么学校里的课程的。

又一次考试结束了,达尔文的卷子被递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里。送卷子的人就是那个对达尔文早就想打击报复的教士。

“尊敬的校长巴特勒先生,你看看吧,这就是达尔文的考试成绩,如果我们排名次的话,他的名字恐怕只能出现在全校学生之后了。我知道您和他的父亲老达尔文博士那可是多年的挚友和故交,我还记得您曾经答应到老达尔文先生要亲自为小达尔文来写每学期的‘品学鉴定’语呢。面对着这样的学分,你打算如何来写呢,我有着相当的期待呀。”

教士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校长手里的卷子,又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校长的眼睛。

校长的身上有着英国人传统的绅士风度,他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当场发火。校长当然记得自己曾经给过老达尔文博士郑重的承诺,他说要用自己的努力把小达尔文塑造成一个有用之才。难道经过几年的学生,这个连考试都不及格的学生就是他培养的结果吗?他将如何向老达尔文来交待呢?

不行!我得负起责任来。要把达尔文在学校里的真实表现告诉给他的父亲。

于是,校长巴特勒提起鹅毛笔在达尔文的“品学鉴定”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其中一段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老达尔文先生,我很遗憾地把对您儿子的观察结果通报如下,他是一个极其平庸的孩子,除了好玩以外,我尚未发现他有任何超人之处。也许我的结论有些过早,从他的最近的考试成绩里或许您也能看到,他是一个远在普通人的智力水平之下的学生……

读者或许能想到,当老达尔文看到校长亲自写的评语,对小达尔文会多么的失望,而失望之后肯定是无比的愤怒了。

老达尔文把小达尔文叫到了面前,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达尔文一声不吭,仿佛自己就是一个会喘气的沙袋,任由父亲发泄着对自己的不满。已经是中学生的达尔文非常清楚,自己的任何一句解释都会遭到炮火般的攻击。

“你像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我指望你做一人肩负历史使命的天才。不是一个整天琢磨着玩儿的淘气包。”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一个堂堂的中学生,你除了打猎、玩狗、抓老鼠,别的什么都不管,你将会是你自己和整个家庭的耻辱。”

“你到中学读书,家里花了多少钱。平时给你的钱你都干什么了?买什么课外书籍,还有什么试验用品,而自己的考试却忘在了脑后,你呀,简直要把我都气死啦!”

老达尔文训斥孩子的声音响彻在他们家那个美丽的别墅花园里,让那些绽放的花园和悠闲的小鸟儿都感到不寒而栗。这个时候,达尔文的二姐和大哥都在外头工作,没有人来解围。达尔文面对着父亲的批评与斥责只能采取默不做声低头不语的策略。

“你说说,今后要改不改?”老达尔文又用手按起了儿子的头。

“改,我改。”儿子随着父亲的手在点着头。

谁也没能想到,经过父亲一通严厉批评后的达尔文几天后,竟然又把校长和父亲的“教导”全都忘在了脑后,就在达尔文中学快要毕业的日子里,所有的中学生都在忙着考试。而此时的达尔文突然迷上了一项化学研究。当然,这个研究的课题负责人就是他的大哥,大哥对自己的这个弟弟的聪明劲非常欣赏,也把弟弟当成了一个得力的助手。搞化学研究是需要试验室的。这哥俩竟然背着老达尔文,在家里花园的一个工具棚里布置了一间“实验室”。里面摆上了各种器械和材料。

在大哥的引导下,小达尔文走进实验室时,就像步入了一个神奇的童话世界一般,埋藏在他心底的想象力被充分地发掘出来了,他和哥哥忙起来,都忘了吃饭睡觉,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反正达尔文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真是快乐极了。在这个小小的实验室里,他的动手能力得到了超常的发挥。他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一只小鸟儿,飞翔在想象和创造的自由天空里。

可是沉浸在与哥哥进行化学试验中的达尔文却忘了学校的一次重要的毕业考试。

那个很早以前就对达尔文心怀不满的教士,在第一时间里,就把达尔文“缺考”一事直接汇报到校长巴特勒的耳朵里。

“什么?前不久我和他的父亲刚刚批评过他,他竟然缺席考试。这个达尔文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此刻的校长也忘掉自己的绅士风度,竟然一下子拍起了桌子。

“通知全校的师生,明天我要召开全校大会,要公开批评达尔文这种不守校规行为!”

第二天,学校的大会开始了。

达尔文被那个教士带到了台子上。

校长看着达尔文问,“你,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达尔文却笑了笑,“校长先生,我现在很高兴。”

校长一下子被达尔文的话搞得惊讶起来,“没参加考试,你还很高兴?你是不是吃错药啦!”

达尔文仍然带着微笑,“我可以告诉你,让你也来分享一下我的幸福吧。”

站在一旁的教士听到达尔文这么说,立刻开始给校长拱火,“校长先生,您听听,您听听,他不参加考试,他还说自己很幸福……”

校长毕竟是校长,他把怒火压在心里,两个眼睛瞪着达尔文,“哦,我倒要听听,你的幸福在哪里?”

“哦,那我告诉你吧。我这几天和哥哥进行的化学试验,终于成功了。我们找到了一种最适合数据和方法。我非常快乐呀!”说着,达尔文把头抬起来,仰面望着蓝天白云,那白云间有一行大雁排着队伍在飞着。

“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校长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刚才达尔文嘴里说的什么化学呀试验呀等词呀,把他都弄迷糊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呀,这个学生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可是全校的师生都在台子底子看着校长呢。校长巴特勒恢复了一下情绪,双眼直盯达尔文,他的嘴里嘟哝着什么,却想不出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全校的师生终于听到了校长对达尔文说的话了。

“你呀,简直是不可救药,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呀……”

[阅读思考]

被校长批评是“不可救药”了,而且还被弄到了学校的台子上“示众”,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来训斥,你想一想,如果是你,那该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动尴尬的情景呀。在中学时代,达尔文真的不是一个“好学生”,不是校长和老师希望的听话的孩子。可正是达尔文有着自己坚定和刚强的性格,也没有这学校的批评所吓倒。你现在可以想象一下,当他站在台子上,被校长无理地训斥,而自己却抬起头,仰望蓝天白云的形象,是不是也很潇洒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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