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刚才说,什么曼仑的传说?”琅歌眼眸里带着好奇,似乎就是对这玉郡主游历好奇而已,眼眸深处却带着兴奋,所有有关曼仑,有关娘亲的东西,她都想知道。
“哎,你有兴趣?好难得啊!好难得!我终于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连父王都说我是白日梦做多了,来来,我可给你好好说说!”玉郡主说着就拉着琅歌进琅歌的屋子,一抬头就看见了床上背对着他们身穿亵衣的银发男人,顿时话语噎在了喉咙里。
“这……还是去我屋子里!”片刻,便想到对策,就拉起琅歌往她房里跑,好像这云水楼后院,就如她家一般,也不知,这逍遥王是怎么放心这丫头随处乱跑的,琅歌可不知,逍遥王恨不得这丫头跑得远远的,别来打扰他和王妃的卿卿我我。
琅歌被玉郡主拉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卿,向着寰儿摆了摆手,示意他今晚和爹爹睡去,寰儿自是高兴,终于摆脱那女魔头了,那女魔头定是看见央叔叔不在,才来骚扰他的!
寰儿抱着小枕头,屁颠儿屁颠儿地爬上了宁卿的床,小身子圆圆的,咕噜一下却动作灵敏地滚了上去。
宁卿隐忍着胸腔处的郁结,直到听到琅歌离开的声音,这才猛地咳出声,“咳咳……咳咳咳……咳咳……”那声音低沉着,极闷,却猛烈如暴雨,一声声地,听着感觉心肺都要咳出来,连床,都在轻微地颤抖,仿佛是用尽生命地在咳,也把寰儿的瞌睡虫都咳跑了。“爹爹,你怎么了?”寰儿有些惊吓,爬起来,看着宁卿暗夜里有些诡秘红润的脸,就要去喊琅歌,“我去喊娘亲。”
“别去,别告诉你娘。”宁卿一把拦住了寰儿想要去找琅歌的动作,另一只手捂住心口血蛊的地方,一击一击的刺痛袭来,他只能忍受,这可是他唯一续命的方法,玫瑰色柔亮的唇,自嘲般地弯起,“爹爹休息休息就好,睡吧,寰儿。”
寰儿半趴着,大大的一双燕子眸睁得极大,他看不清爹爹的样子,但是,能感受到,爹爹声音里的那种不愿让娘亲知道的心,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恩,寰儿不会告诉娘的。”说着,便乖巧的躺下。
许久之后,那个惊涛骇浪般惊起的夜晚,那个暴雨宣泄的夜晚,当所有景,所有物,都在那一刻,因为一个人而爆发时,当寰儿听着那一声声惊雷时,一道道银亮的闪电划过山腰,划在一张纸沉痛的脸上,忆起今夜,心里,是难以释怀的自责……
琅歌被玉郡主拉着到她房里,玉郡主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做到床上,夏天的晚上,依旧有些凉意,琅歌却感受不到,她满心满眼的便是要听这玉郡主的游历。
“哎,可惜,央阡不在。”这玉郡主却是丝毫没有要继续说的样子,俏皮娇嫩的小脸一转,却是转到月千央身上,脸上是对他的浓浓兴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琅歌唇角一抖,如今秀丽的眉如以往一般一颤,“不知,郡主,咱们还是来说说曼仑!”这央阡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谁知,他去了哪里,何况,他本就是一国之帝,他的行踪,尤其是她能掌控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年本郡主十三岁的时候,和父王一起去海桑国岛国游玩之时,落海了,有人救起了我,我还在那大船上停留一瞬,便在那时,听到了一些传闻,依稀是曼仑,还有关于曼仑的传闻,后来,我再次醒来之时,就是在父王怀里了。”
玉郡主的脸上有着感慨,那张俏皮的小脸上,满是浓浓地对于神秘事物的向往。
“什么传闻?”琅歌心里一紧,有种什么就要破壳而出的兴奋。
“据说,这曼仑村,是由两个女子一手创立的,他们收留很多无家可归之人,里面森严戒备,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那艘大船,等我醒来去找,早就不在。”
白玉郡主不知的是,她所乘坐的便是曼仑村里定期外出采购的船只,上面的人,便是曼仑村里的人,那时,村里发生了点事,下面的人,便开口说起曼仑过往,恰巧就被这恰巧在船上的玉郡主听到了。
“我听到了,海盗啊,私奔啊,刺杀啊,分尸等字眼,但具体说什么,我倒是没一听清楚,嘿嘿,一醒来,就在父王怀里了。”玉郡主羞涩调皮一笑,眼里有着闪躲。
感情,感情这小女子说什么曼仑的传说,只是觉得新奇,也并不知道多少,感情,只是引诱寰儿和她一起睡,陪她唠嗑,感情,连寰儿都没中计,她赫连琅歌,倒是中了这小女子的小计谋……
“唔,好晚了,小女子想睡了,琅歌请随意。”玉郡主打了个哈欠,十分习以为常地看了眼琅歌,便上床,脱下轻便外套,便钻了进去。
徒留琅歌,在房里风中萧瑟,此时,一直大开着透风的窗外,刮进一阵凉风,她萧瑟地颤了两颤。
咬着牙,便出了玉郡主的房,转角就要进入寰儿的房间,眼前一道黑影却极快极快地闪过。
眼神一凝,这么晚,会是谁?
她改变了原本走向寰儿房里的方向,转而悄悄跟上那个明显从云水楼里窜出来的黑色人影,不知怎的,那黑色身影看上去有些许眼熟,若不是这些许眼熟,或许她也不会追出来了。
前面黑衣蒙面的男人那双剑眸眯了眯,面巾下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加快了速度往前奔去。
琅歌不知怎的,像着了魔一般跟着他急速疾奔,连出了云水楼,连,离云水楼越来越远,都没有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