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脑子还有些晕,被宁卿这风情万种的眼一瞪,便又钻进被窝,躺了进去。
任由宁卿在方房间中央诡异地洗浴身子。
是的,一早起来,她便是清醒着的,背对着他,他一醒来,便起身,不多久,房里便抬进满是清香的浴桶,再接着,便是宁卿舒适无比地洗浴了,余留她在这么闷热的日子里,还过着丝被。
不多久,琅歌便听见身后水声秫秫,是从水里起身的声音,接着便是水滴落下的滴答声,接着……
该是将那身皮遮掩起来的时候了。
琅歌心里总算舒了口气。
“天气燥热,多睡不宜。”宁卿穿戴梳理整齐,除了那一头长长的银发还向下滴着水,他都已经整装准备好。
“唔。”应了一声,脸色还带着羞愧地起身穿衣。
躲在被子里穿……
辽月凤仪殿里,月千央从昨夜起,便住在凤仪殿里,不曾离开,身上依旧穿的是昨日大婚时穿的礼服,躺在那张凤床之上,漂亮清冷的眸子紧闭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桃。”大婚第二天,皇帝可不必上早朝,放假一天,月千央唤了一声在旁等候伺候的红桃。
“奴婢在,皇上。”
“穿上,按照朕之前说的做。”月千央起身站起朝外走去,对着身后有些惊愕的红桃说。
“是,皇上。”红桃脸色凝重,想着却是那皇后娘娘何时回来,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不过,却是欢喜上这皇后娘娘了。
月千央回了月皇宫,便没有出来。
一清早,慕太后便听闻今日皇后娘娘昨夜暴病,如今在凤仪殿中静养,宫中妃子和小主们的请安全免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果然病了。”桂嬷嬷刚从外面打探完消息回来,脸上是诡笑。
“你查查那天我们遇见的小宫女去哪里了,若找到,便……”太后冷厉的声音里带着狠绝。
桂嬷嬷想了想,神色有些疑惑与犹豫。
“娘娘,奴婢早些时光便去找过这宫女,却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太后立即绷直了身子,面色凝重,“你确定找遍了皇后凤仪殿都没有见到那宫女?”
“回娘娘,没找着,奴婢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找到那宫女。”桂嬷嬷弯着腰有些诚惶诚恐,若是这宫女出了岔子,太后娘娘和皇上之间原本便不合,若是知道,这他费心娶来的皇后娘娘被太后娘娘设计毒害了,不知,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下去吧。”慕太后冷着一张神色,脑中飞快旋转着,想着桂嬷嬷说的话,想起昨天这时候,凤仪殿内神色慌张地找着什么,想起那小宫女出现的时间,不免心里有了些猜测。
若这猜测是真的,那么,这凤仪殿内的又是谁呢。
不过,不论如何,她都要将那张脸毁去。
桂嬷嬷应了一声,便弯着腰退了出去。
等到桂嬷嬷离开了殿里,慕太后才起身,走近内殿,将屋子里一直养着的“小鸟儿”从笼子里取出来,握在手里,走至书案旁,提起笔,写下一串字,绑到小鸟腿上,便打开窗子放飞了出去。
这只是一直十分普通的雀鸟,不是信鸽,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只小鸟儿身上会有什么机密的东西。
辽月欧阳丞相府里,那只雀鸟恰好落在欧阳风的窗前,欧阳风抬起头听到风声便将其捉起,将雀鸟腿上的纸条抽下来,细细看了几眼,便投入火盆烧掉,一边提笔写下回复,重新将雀鸟的细腿上绑上纸条。
重新坐至书案旁,欧阳风拿起上面刚才批阅的折子,想起皇帝近期举动,还有身上逐渐开始繁重的政务,眯了眯眼,伸手无意识习惯性地叩了叩桌子。
仰头朝着窗外看去。
他只愿宫中的他一切安好。
“大人!有人送来请柬。”欧阳风身侧的心腹从他身侧递过来一纸信函,脸低垂着不看眼前那俊美成熟的男人。
欧阳风顿了一顿,俊美的脸浮起一抹满意的笑,牵起眼尾处极细极细的皱纹,像鱼鳞似泛起诡异的光芒。
欧阳风接过那紧紧封住的信函,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便拆开那信函。
打开纸张前,还在猜测,这会是哪位将军发来的信函呢,凤华呢?还是沧兰?
打开,扫了一眼,眼里却露出错愕,这信……
竟是沧兰洛皇后寄来的!
来不及将眼中错愕收回,欧阳风面色略凝重地将这洛皇后寄来的信细细看完,上面字并不多,却字字……
想了想,还是要进宫一次,当下起身准备进宫。
而宫里的慕太后很快便收到了欧阳风的回信,扫了一眼,心里便放心。
让欧阳风查查那宫女在何处,找到后,若真是那张脸,便狠狠毁了。
捉住雀鸟,又将其关进了笼子,手里却拿着一把松子,这雀鸟爱吃松子,畜生么,总要利诱的,只有利诱了,他才会努力做完你吩咐的事情。“太后娘娘,丞相大人求见。”外殿传来太监的禀告。
“宣。”慕太后皱了皱眉,转身将雀鸟关好,走至凤椅上,端坐好,等待他来。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欧阳风循规蹈矩地行着君臣之里,倒是慕太后看着欧阳风如今处处疏离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适,却也不能说什么,那一日,是她厉声组织他称呼自己闺名。
“起来吧。”摆了摆手,“什么事?”
欧阳风即使起身,眼睛也未曾抬起朝慕太后看,敛着眉目,深刻的脸庞上是凝重,他从袖中掏出那沧兰洛皇后寄来的信函,递与慕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