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忙弯腰将这只鼠辈拎起来,皱眉朝着里面走去,“怎么了?寰儿呢?”
吱吱手舞足蹈,两只前肢挥啊挥地,豆大的鼠眼里带着焦急,“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几声焦急的鼠叫。
琅歌却也明白它鼠话里的意思。
匆匆跑进内殿,在床上看见寰儿的身影,心底略略松了口气,还在屋子里就好。
“寰儿?寰儿?”琅歌抱起寰儿,轻轻摇晃着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沉睡中,表情安详,肥嘟嘟的包子脸有些白,那双锋利漂亮的燕子眸紧紧闭着,看着人有些心疼。
不作他想,抱起寰儿,朝外走去,他知道,现在墨一该去给宁卿做每天例行的诊断了。
“墨一!墨一!快看看寰儿怎么了?”
琅歌忧急的声音从外传来,刚进宁卿屋子的墨一挑眉朝外看去,猥琐清秀的脸一阵疑惑。
那小子有什么事?平常没事就到他那里瞎捣鼓。
琅歌环抱着寰儿,将寰儿交给墨一。
墨一看着这寰儿比起平时来少了些生气的脸,微微讶异,王妃不在的日子,他要么肚皮一翻和主子树下乘凉,要么跑去他的暂时药房里,可劲儿地捣鼓他,今天这么安静的摸样,还有些不习惯。
“先看看寰儿,别急。”宁卿对着墨一开口,一边拉住面色忧急的琅歌的手,看着她的秀眉紧皱,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里似乎也蒙上了些灰,看着有些心疼,“不急,有墨一在,寰儿会好好的。”
“恩。”琅歌反握住宁卿的手,寰儿虽不是亲生,但已胜过亲生,树洞里那一句,我信娘亲,深深刻在她心上。
墨一放下医箱,将他放到宁卿床上,拉起寰儿一只手,细细给他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上有些疑惑与压抑,立马回到桌边,取出药箱里的金针,分别扎向寰儿太阳穴,百会穴,等几大穴位,同时,取出银针在他心口处扎了几根,一边拿出药箱里一直备着的药酒,给寰儿的太阳穴周围擦拭。
“寰儿怎么了?”看着寰儿白嫩的笑脸周围都是一根根针,看着有些惊心,琅歌秀眉倒竖,咬牙问道。
“中了迷魂术,那施迷魂术的人,估计没给孩子实施过,过分了,所以寰儿一直处于昏睡中,要是再不弄醒,便晚了。”墨一继续手下动作,不曾停息。
迷魂术?有她在这里,还有梵他们,谁又能给寰儿实施迷魂术,又为何要实施?
仔细想了想昨天的事情,迷魂术应该是昨天给寰儿实施的。
猛地记起,寰儿原本拉了拉她衣袖要对她说些什么,但对着姚瑶说了句话后,变得有些古怪,然后,就要去睡觉,当时也没觉得奇怪,孩子在夏天午睡,实属正常。
姚瑶!
江湖上会迷魂术的人不多,她所了解的就是那妩媚魅娘和她传说中的师傅,谙熟此道。
“是姚瑶。”宁卿皱着眉,一脸阴沉,玫瑰色的唇畔幽幽吐出两字,抬头看了一眼琅歌。
霎时,琅歌脸色风云巨变,原本对她无感,如今,竟敢伤害寰儿,她,决不轻饶!
“这个侧妃,我要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寰儿。
还未走近,屋子外悄无声息地走进一个人。
红衣飘扬,旧红发带即使在如此闷热时节依旧扬扬洒洒地飘扬着,他进来便冲着琅歌。
“跟我回宫。”
琅歌皱着眉,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原本应该在皇宫里与一些人斗得你死我活的辽月皇帝,上下打量他,依旧是常年不变的红纱衣,墨发上束着的是一条旧红发带。
“跟我进宫。”看着琅歌这反映,月千央以为琅歌没有听清楚,再次开口,神色里有着难得的焦急。
“她是我的王妃,为何要跟着你进宫?”宁卿上前,握住了琅歌的手,狭长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男人。
月千央只扫了一眼宁卿,依旧倔强地看着琅歌,她非去皇宫不可,他不能让小虞唯一的贴心小宫女,被如此害死,这是她唯一留在世上的了。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琅歌自然是不愿意去皇宫的,那地方,压抑地人生疼。
她先要解决掉姚瑶,然后便是起身去曼仑。
“我不去。”再次瞥了一眼月千央,绕过他,往前走。
月千央想要抓住琅歌的手,却被琅歌身后的宁卿拦下手臂,抬头看那个男人,略微挣脱两下,竟挣脱不开。
扭头朝琅歌看去,她早已离开这里。
屋子外,依旧比起里面闷热地很,地上干烟丝丝缕缕往上冒着气,琅歌一出房门,便朝着姚瑶房间走去。
步履稳健,毫不犹豫,心中已经想好千百种敲门后的场景,温软清美的脸蛋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转身,敲门,一切都发生地极其顺其自然恰到好处。
姚瑶正在屋子里擦拭身体,浑身上下仅穿了娇黄色肚兜,下身只穿了一条改短的亵裤,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顿时一惊,忙要穿上衣服。
“姚妹妹,可在?”
琅歌似乎听见了里面略微匆忙地穿衣的身影,她的眼底窜过一条奇异地光芒,朝着里面娇声软语,亲切无比,就好像是,无聊了窜窜门而已,但,谁又能说,不是窜门呢?
里面正穿衣的姚瑶听见是赫连琅歌的声音,心底也略微放松一下,手下动作却未停,将浑身衣服穿戴整齐,将床上那些特殊的香料藏好,还有桌上一些增加情趣的东西也藏好,整理一下头发,唇边扬起一抹温婉可人的笑,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