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一回来。
床上已是空无一人。
心里不免大惊,赶紧往外跑去,去找梵和焚,这两人一直在外面,必定是知道王爷的去处的。
来到外面两人藏身处,却见到两人被不知哪来的绳子,狠狠绑在一起,嘴里还塞了布条,身上还有些打斗的痕迹,墨一当下觉得不对劲,赶紧给两人松绑。
“主子呢?”那张清秀猥琐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担忧,直眉倒竖,就差将梵和焚揍两拳了,两只手正好给两人嘴里的布条拔出。
“主子,不见了!”焚的面色凝重,梵一脸焦急。
“主子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眼睛依旧是猩红的,但似乎有了些神智,问了我们,王妃去哪了,我便将查到的告诉主子了,接着,主子便朝外冲出去,我和焚自然去拦截,却,联合我们两个之力,都不能将主子拦截住,最后,我们反倒被他绑住。”
焚快速地将事情的缘由说清楚,一边伸手将身上的束缚解开。
“墨一,主子到底怎么了?”原本身子这么弱的人,即使主子练了特殊的功法,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功力,能将他和梵压制住。
墨一皱起了眉,王爷使用血蛊的事情,是不能喝任何一个人说的,血蛊,乃是世间禁的,若是被一些歹徒之人听说,后果也是异常麻烦的。
“快去皇宫。”
“哀家……不信!”
慕太后站起来,重重地对着月千央声疾厉色,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容,都微微地有些颤抖,红唇不可抑制地因为怒气颤栗。
月千央却是拉着琅歌朝后退了一步,双手依旧紧紧地互助琅歌,环抱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琅歌在他怀里,简直可以听见里面不断传来的重重的心脏跳动,那种流年里不可逆转的悲伤与愤怒,在月千央周围不断释放,连带着琅歌情绪,都有些带动。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悲伤。
如沧海之上无水的淡水鱼,漂泊中,那些绝望,那些吞噬下去苦涩的绝望,如寂夜里寒月在上,地上飘雪,身边飓风呼啸的无奈。
“哼……太后娘娘不信?”月千央沉寂了一会后,终于再次开口,开口瞬间,心脏处似乎有略停的痕迹,那话直至冲着慕太后,作为一个皇帝,对于敢于干政的后宫太后的怒气,琅歌却听出了里面的一些颤抖。
终究,是母子啊!
“哀家,不信!”慕太后又重重地重申一遍,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会对她怎么样,这是一种依仗长辈的自然而然的笃定。
然而,她却是否想过,有些事情,到了极限,有些人,总会爆发,他可不管,你是谁。
“呵,呵呵。”月千央瞧着慕太后,眼神极冷,就像是淬了毒的绵针,极度幽寒,只是这么看着,便不再说话。
琅歌挣扎着从月千央怀里出来,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朝前走了几步,刚踏出步子,月千央便从她身后,将她的手抓住,眼神有些迷茫沉痛。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温软无双,眼底处,尽是抚慰。
月千央瞧着这样的笑颜,似是松了口气,琅歌转过身,蹲下身,亲自将地上因为皇帝和太后的争执而匍匐着的哑奴扶起,拉在身后。
太后看了琅歌紧抿着的下唇,和那张与月千央一样冷色的脸,终于怒极反笑。
“反了,都反了!”画得极为艳丽的红唇,就像是无底的深渊,带着不可知的恐惧与怒火。
琅歌皱了皱眉,看着这慕太后一反常态的模样,原本的雍容华贵,宠辱不惊,似乎早已从她身上跑得无影无踪。
慕太后那双眼睛狠狠盯着赫连琅歌,眼底窜起的火苗,琅歌都觉得森寒无比,仿佛,慕太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生吞活剥……突然记起,这慕太后好像,自从看到她,就表情总是不对劲,那表情里深藏着的恨意,她总算看了个清楚。
不过,是什么原因呢?
“月千央!你这是为了这个女人来违抗哀家么?”慕太后倒退一步,捂着胸口,伸手颤抖地指着琅歌,看着都有些咬牙切齿。
“母后,我不想,那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双淡漠的眼里,今日的情绪尤其多。
琅歌环着眼含泪水的哑奴,感觉到,当月千央说起那一年的事情时,她浑身猛地颤抖一下。
看来,当年,那虞妃娘娘,真的对这皇宫内的人和事,都改变了不少。
月千央看着琅歌的脸颊上的五指印,还有唇边细细蜿蜒的血丝,修长的指,轻轻抚上她的唇。
指尖上沾染的红,瞬间映入心。
他拿到唇边,伸出舌,舔了舔,眼神迷茫,那种无意识的诱惑滋味,最是入人心。
“喂!”琅歌伸手推了推他,哑奴也抬起头,担忧地看着皇上。
“明日起,禁止坤月宫任何人进出!”月千央一个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四周弯腰屈膝的老奴,眼底的恨意,再也止不住。
“月千央,你怎能如此对哀家?”慕太后一个惊,禁止坤月宫人进出,眼底暗芒闪过,嘴里立刻这样回应。
“母后?呵呵……朕会将坤月宫的安全更加牢固一些。”月千央冷酷无情的话,从嘴里传出,那一声母后,讽刺至极。
“你敢!”
“朕有何不敢!”
琅歌早已慢慢往后退去,远离这一场硝烟,她今日,主要目的,便是将这无辜的,因她而被罚的哑奴救出,其他,不在她的管辖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