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夫君需要蛇来解毒。”望了一眼他,转身离开。
海风吹起琅歌的紫衣,背影纤细,带点萧条,她不知道的是,孔花在她转身之后的那瞬,回头朝琅歌望了一眼,那眼神里,如同那国师一般,带着莫名的诡光。
“哑奴,准备准备,收拾一下,傍晚时分,或许就到达蛇岛了。”在门口正好遇见从船屋里出来的哑奴,说了一声,便瞧瞧歌烬他们的房间。
里屋的歌烬早已听出是琅歌的声音,在琅歌敲门声刚落之时,便打开房门,让门外的琅歌倒是一愣。
“嗯,一会收拾好。”
“嗯。”她愣愣地应了一声,门又是碰得关上。
嘴角微抽搐,便转身进屋,又是一声碰,走道里,便又恢复寂静。
夜,在期待中来临,船身微微有些荡漾,白天海风有些大导致现在的海浪一阵一阵地,也有些荡漾十分。
寰儿坐在琅歌身边,琅歌坐在床上,身边是被她穿好衣服的依旧脸色苍白的宁卿,哑奴站着手里拿好一切东西,就准备等那孔花来告知。
等待中,琅歌转头看了一眼宁卿,白衣太耀眼了,穿在他身上,却带着浓浓的孤寂,袖口处的樱花,似乎是他唯一鲜活的东西。
但,谁都知道,樱花是用死人尸骨鲜血养活的花,他的每一件衣服袖口,都是樱花绣纹,琅歌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何,但她知道,他其实,很怕孤单。
伸手抚了抚他的脸。
一切,都会好的。
“笃笃……笃笃……”门外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哑奴忙走去开,打开,是歌烬。
“师傅,到了。”他的声音里,却带了点凝重,邪魅俊美的脸上,有些濡湿。
“暴风雨?”
“嗯。”
琅歌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略一沉思,便拿起床上的薄被子,给宁卿身上裹起来,他不能着凉。
琅歌站起身,寰儿也站起身,寰儿怀里的吱吱也从寰儿胸口处蹿出脑袋。
船舱外,暴雨击打在船身上的声音如冰击一般,听着都让人生生发疼,看来是白天的海风,带起了夜里的暴风雨。
但他们今天必须上岸,孔花是商人,绝不会为他们做停留,多停留一天,钱就不知少多少,而他与他们本就毫无瓜葛,不用为他们一群无所谓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船即将到达那黑沉沉的岛岸边缘,墨一他们已经在船栏边准备好,转头朝琅歌看去,“夫人,可以了。”
琅歌便护着宁卿,歌烬抱着寰儿,与哑奴随后。
孔花看着琅歌,在仆人的花伞下,看着琅歌走远。
“夫人慢走,有机会,再聚,孔某便不多留了。”依旧刺耳的声音,令人浑身不适的感觉,琅歌朝后摆摆手,不再说话。
谁也没看到,隐在黑暗里的孔花朝后伸了伸手,嘴角蜿蜒出一抹艳丽的笑,绿豆都嵌不进的眼里,鼠光闪闪。
而国师府里,依旧是那碗水,老国师挥手却是在念咒语,目标却是黑沉无光的蛇岛。
他们不是要找那妖女的地方?那就去找!她等着他们找到!不过,在找到前,不介意她给他们多加点调味料吧!
“呵呵……”一声诡异的冷笑,在国师府全是森冷动物尸骨构建的装饰的施咒屋里,显得异常鬼魅。
海上的暴风雨总是比起陆地之上更是惊心,海浪拍打在岸边礁石上的声音,声声击在人心。
琅歌环着宁卿,飞身下岸,便是转身看向船上。
孔花撑着伞,在上面看着琅歌一行人,随后下来的墨一手里拿着几把伞,这算是这船主唯一给他们留下的东西。
雨淅淅沥沥地落在眼前,身上披了蓑衣,那些雨水击打在蓑衣上的声音,令琅歌皱眉,而令她真正皱眉的事情却是,那逐渐开始起航的商船上,她依稀迷蒙中,看见那花花绿绿的孔雀男人嘴微张,似乎吐了几个字,唇边的笑,荡漾着诡异。
她抖了抖身子,转身不再看他,从此别过,再不相见,无所谓其他了。
“王妃,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梵几步上前,“我先去前面探探路,焚在后面护着王爷王妃。”说着便蹿入雨林里。
歌烬抱着寰儿走在琅歌身后,焚走在最后,墨一走在宁卿身边。
“哎呦……”一行人刚要起步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哎呦声,那声音娇脆悦耳,带着熟悉。
琅歌英气的眉一挑,随后看去,便看到一张熟悉的白嫩小脸,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大蓑衣。
“玉郡主。”她跟着他们做什么?
“哎呦,你们慢点,我差点跟不上!要是被船上的抠门老鸨知道俺偷偷下来了,可是得要我签下更过分的卖身契!”白玉郡主那张白皙粉嫩的小脸灵动鲜活不已,扑腾着,几步踩在沙坑上,便走到琅歌身边。
“你们去哪儿?带上我一个!”她眼里带着一股兴奋劲儿,兴奋异常。
琅歌皱眉,总觉得这小郡主,是不是从辽月出来,就是一直跟着他们的,但她却不说,只抿着唇,大蓑笠下的脸,只露出半张。
“呦,郡主大人,我们要去的,可是深渊万丈,堪比油锅刀山!莫非,真要跟着去?”她调笑了一下,便转身不再看白玉郡主,精子往前走。
因为她知道,那丫头一定会跟上,逍遥王的女儿,自然也是调皮捣蛋逍遥异常。
“本郡主,最是喜欢油锅刀山了!世界之大,总要到处走走嘛!快给我说说……”玉郡主挤着便蹭到琅歌身边,脸色大放光,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