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刚刚萌芽的感情,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就会喜欢那些不染纤尘的纯净,而当年还是个少年的楚子轩,刚好有这个条件!
乔雨书不否认,她真的曾经对楚子轩抱有幻想,那是一种很不真实的感情,也很复杂,当年她对他的感情很纯粹,只是想要保护他,但那不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知道那是出于一种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保护!
是的,谁能够相信,当年精明的她,曾喜欢那个痴儿?
乔雨书一直都是个精明的人,若不是被他那一份干净的纯粹给迷惑了,她又岂会到了他夺权的那一刻,才察觉?
只是,在那一份感情刚刚萌芽,还未扎根之时,便被楚子轩全部的扼杀了,而后来乔雨书之所以厌恶楚子轩,与其说是恼恨他骗她,还不如说是,怪她扼杀了她脑海里那个纯净的少年!
她对他的感觉,算不上爱情,只能勉强算得上喜欢,可是经过了多年的沉淀,乔雨书发现,如今她对他,连厌恶都没有了。
哪怕,五年前的他使用了卑劣的手段试图占有她!
百姓们匍匐于地,明明是四月,他们的额前却又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看得出,他们跪的很辛苦!
许将军不知道皇帝是怎样的人,他不了解这位帝王,只是听他的事迹来看,他是个厉害的人物,事实上,他驻守边关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就连这皇城乃至三国曾经名动一时的隆裕皇太后他都不曾见过,更何况是这位登基不足二十年的皇帝?
邵非殇其实对楚子轩有着点怪异的别扭,那是一种直觉,哪怕,他们见过不足三次,从未正面交锋过,但他知道楚子轩绝对不简单!
当年,他能够拖延他,比他先一步找到了乔雨书的所在位置,就凭这一点,邵非殇就知道,他一直低估了这个帝王!
皇撵内,已经二十八岁的楚子轩透过厚重的沙曼看向那隐约不清的一袭白衣,深邃的眸底压抑着汹涌的情感,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试图以此来压抑他的情感。
楚子轩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执着于她,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试图于别的女人上床,只是随后都是以失败告终,因为他发现别的女人不行!
只要别的女人一碰到他的衣衫,他会觉得恶心,那种恶心事自心里发出的排斥,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从那一刻开始,楚子轩就知道他真的完了,他完完全全的中了她的毒。
那是一种名为情爱的毒,此生无解!
只是,他何尝不知他与她再无可能?
他了解她,他知道她不会原谅他,只是让他放弃她,也绝无可能!
楚子轩是个自私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就算那结果是大家一起痛苦也无所谓!
御书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对男女相携而立,他们面貌年轻美丽,周身有着一股有内外而发的大气从容却也内敛深沉。
楚子轩静静的看着那一对男女,经过了岁月洗礼的国字脸庞有着上位者的威仪与冷漠,他的眼眸深深地映着殿内的那一袭白衣,神情却是高深莫测的淡然,似乎他对这个人已经没了当初的那份执着。
邵非殇微微蹙眉,自是不喜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人看自家娘子的眼神,不论那个人如何的掩饰,邵非殇都不会认为那个人会如此轻易的就不再爱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因为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一别经年,你……可还好?”楚子轩淡淡的开口,语气自然,似乎是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叙旧,他笑着看着殿内的两人,眸底却是高深莫测。
“很好!”乔雨书淡然以对,眉宇间有着平静与温和的气韵,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痕迹的绝美容颜无喜无怒,负手凝立在邵非殇身边,超然脱俗的身姿犹如青山白雪一般,给人纯净透彻的干净之感。
邵非殇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有着独属于乔雨书的温柔宠溺。
楚子轩静静的打量着下方两人,越看越觉般配,恍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鹭,随后将眸底那一丝狠辣完美隐藏,楚子轩才笑道:“两位此番救我大齐于危难之中,朕为表谢意,就请两位在这大齐皇宫内小住一段时日,也好让朕尽一尽这地主之谊,可好?”
话虽是问句,但他周身弥漫的哪一种高深莫测,令乔雨书警觉的眯起了眸,眸底一闪而过的锐利,随后浅笑道:“恐怕要辜负皇上的美意了,皇上有所不知,犬子年幼顽劣偷偷离开了我们身边,我们非常的不放心他,所以……”
“哦,竟有此事?我们本是故友,此等大事朕岂能坐视不理?你且安心,你们的儿子朕自会派人给你们找回来的!”楚子轩眸底一闪而过的疑惑与阴霾,因优越的生活而发福的身材紧绷着。
他不确定她真的和那个男人有了子嗣,却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这一别多年,他们的确有的是时间生很多的孩子!不是吗?
“不牢皇上费心了,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去找,那孩子古灵精怪定不会出什么大事,我们两人虽然势单力薄,找一个孩子却是不打紧的,而皇上若是拍了大批人马前去找人,劳师动众的惊扰了海外敌寇的探子,那时倒才不妙。”邵非殇猜得到楚子轩打的什么主意,也就顺着乔雨书的话这般说了下去,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邵浩然已经离开漠北的消息!
“夫君所言极是,为了一个小孩子劳民伤财,的确非明智之举,更何况是在这战乱悱恻之年?”乔雨书黛眉轻蹙,似乎也不赞同楚子轩的提议,眸底却闪过一丝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