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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下跳的勇气

(一)

南安回到宿舍,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朱朱一个人吃着薯片看着韩剧。

见到南安回来,她叼着薯片扭头问:“回来啦,湖园好玩吗?”

南安一头倒在床上,望着上铺的床板只觉得好累,好想睡一觉,闷闷地应一声:“嗯。”

然后掀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朱朱见状,以为她是累了,于是回头继续看自己的韩剧,跟着电视哈哈大笑,寂静的寝室里只听见她哈哈的笑声。

南安蜷缩在被子里,沉沉地闭上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林耀光,想起瑶瑶,想起十五六岁那年爬山虎墙上的少年,想起那个时候的林耀光。

他就像她生命里的一缕光亮,让她的生命有了一些温暖。她以为那光亮是太阳,是火光,所以拼了命地想要抵达,想要拥抱那光亮。而当她终于抵达时才发现,不是每一种光亮都是温暖的,对瑶瑶而言,他是阳光,是温暖;而对她而言,他是那一轮冷月光,她想要的是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可是,即使明知道不属于自己,却还是会感到难过。

这就是人吧,复杂而又矛盾的生物。

南安想,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呢?

从这一段从未开始的感情里走出来又需要多久呢?

接下来的几天,南安去图书馆看各种各样的书籍,去听各个系教授的讲课。内容从两性关系到人际交往到心理学到哲学等等方方面面,不过是想找一个答案。可是,纵然那些老教授从价值观讲到人生观讲到世界观,她始终还是没有找到她和林耀光之间的答案。

那天湖园回来之后,南安再没有见过林耀光。

直到半个月后,她和蔡包子骑着单车从榆树道跑过去,迎面林耀光和瑶瑶走过来。

见到他,南安愣了愣。

瑶瑶紧紧地挽着林耀光,见到南安,高兴地冲她招手,喊:“南安。”

“嗨。”南安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他望着她,安静的世界里,静得只听见风摇晃树叶的声音。南安骑着单车从他身边如一条线一般滑过去,留下一抹微笑,然后扭头,骑着单车离开。

蔡包子和南安并肩同行着,忍不住扭头回望,见瑶瑶紧紧地挽着林耀光,林耀光双手揣在口袋里,沉默地往前走。

蔡包子再扭头回来看南安,最后叹息一声:“南安,算啦,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这个世上最无可奈何的大约就是我喜欢你,你却喜欢别人。

什么事都可以去争取,去战斗,去奋斗,可是唯独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是最无法改变的。

南安笑着扭头看着她,轻声说:“我没事。”

校道上,林耀光送瑶瑶回寝室,路上瑶瑶紧紧地挽着他,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一样。

那天从湖园回来后,林耀光就一直很安静,总是心不在焉地望着街上出神。他的安静令瑶瑶感到害怕,那样安静,一如她最初见到的他。

“林耀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瑶瑶依偎在他身旁,轻声问。

林耀光沉默着不回答,那句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良久,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要胡思乱想。”

他还是没有回答自己。

瑶瑶咬紧下唇,垂眸看着地面不说话,挽着他往宿舍楼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在宿舍楼前面分开,林耀光冲她挥挥手,说:“进去吧,我走了。”

然后转身离开。

瑶瑶站在宿舍楼前望着林耀光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会失去他。从前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她眼里是遥不可及的,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她却觉得他更加遥远了。

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

还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林耀光离开A大回学校,走到校门口时,他停下来,扭头看身后郁郁葱葱的校道。那里有一排排的梧桐树,一个个穿梭的人影,可是,那些人影里,没有一个是南安。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该用什么来衡量?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如果能够早一点,再早一点重新遇到她,那该有多好!

那一刻,林耀光想,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大概就是最无可奈何、最苍白无力的未来。

(二)

过完国庆,天渐渐冷了起来,南安也变得懒散下来。

这几天里,她更愿意待在图书馆,而不是出去走。

星期六的时候,陈宥跟蔡包子叫上大伙一起去海盗酒吧玩,说是张傲请客。

一早,蔡包子给南安打电话的时候,南安正在图书馆里发呆。电话响起后,她握着手机走出图书馆的自习室接听。

电话那边,蔡包子不相信地反复问:“你真的不来啊?陈宥他们都会去的啦!南安,来嘛,你天天待在图书馆有什么好玩的,再这样下去你都变成个书呆子了。”

“你们去吧,我人都已经在图书馆了,不想再跑了。你们玩好,不好意思啊。”南安尴尬地笑着道歉。

蔡包子见状撇嘴,说:“好吧,但如果你要是改变了主意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随时等你。”

她说着,笑着挂断了电话。

南安收起手机,转身走进自习室里继续看书。

下午6点,海盗酒吧里,蔡包子等人找到了陈宥和杨文等人。夜晚才刚刚开始,酒吧里没有多少人,张傲拎着瓶红酒过来,笑着说:“今天我把这里全包了,咱们海盗酒吧就只为你们几个服务,想要什么随便讲。来,开了这瓶红酒,我爸的私藏,特地从法国庄园运回来的。”

“那可得好好尝一尝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正宗的法国红酒呢,哈哈。”蔡包子笑着坐下来。

张傲环顾众人一眼,没有见到南安,便奇怪地问:“只有你们,陆南安呢?她怎么没有来?”

蔡包子说:“她在图书馆看书呢!上次从湖园回来后,她整个人都跟变性了一样,天天往图书馆跑,都快变成书呆子了。我求了她好久,她都不肯来。”

杨文想起上次在校道上碰到南安时的情景,忍不住说道:“好像是挺奇怪的。上次在路上碰到她,怎么叫她都不理,跟丢了魂儿似的。”

陈宥坐在沙发上看着蔡包子,问:“湖园?她去湖园做什么?”

雅姐弯腰抓茶几上的瓜子,一边嗑一边说:“还不是那个林耀光。上次南安去帮张欣茹抓变态,结果就遇到了林耀光。林耀光第二天就约她去湖园玩,回来后她就开始发奋图强,天天往图书馆里钻了。现在就连跟我们一起去逛街的时间都很少了。”

“她跟林耀光去湖园玩?”陈宥皱眉问道。

他想起那天见到她的情形,一副失魂落魄、饱受打击的样子,难道就是刚从湖园回去吗?

“胡说八道什么?”蔡包子一颗瓜子丢在雅姐脸上,瞪她一眼,扭头跟陈宥说,“她跟林耀光根本就没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她好着呢。”

张傲笑嘻嘻地坐下来,问:“林耀光是谁?我的第二号情敌?”

大伙闻言笑起来。

蔡包子笑哈哈地问:“你的第二号情敌?敢情你还有一号情敌啊,我们怎么不知道?还有谁觊觎我们家南安?说,是谁?该不会就是你们中间的谁吧?”

她说着目光跟机关枪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个人,目光最后落在陈宥的身上,却见他面无表情,她心里有些惋惜。

要是一号情敌是陈宥该多好啊!

她就觉得南安跟陈宥在一起最好。

南安喜欢林耀光,她们都知道,可是林耀光和A大的校花瑶瑶在一起,想要从瑶瑶手里夺回林耀光,简直就是虎口夺食。

蔡包子正在惋惜,却见张傲抬手一指陈宥,说:“不就是他喏!”

“陈宥?”在场的三个姑娘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瞪大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陈宥。

杨文他们也扭头看陈宥,却见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蔡包子立即笑嘻嘻地跑过去,往陈宥身旁一坐,格外殷勤地问:“喂,陈大帅哥,你真看上我们家南安啦?”

陈宥没有直接回答,拎起鸡尾酒喝一口,淡淡地说:“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嗷嗷嗷,那你就是默认了吗?陈宥,你居然喜欢南安!”蔡包子激动得一阵鬼吼鬼叫,抱着陈宥的手两只眼睛都快发绿光了,她说,“你要是喜欢南安,我就帮你搞定她!”

张傲见状一屁股坐过去,扒开蔡包子,抓着陈宥的手说:“你偏心啊,我也喜欢南安啊,为什么你帮他不帮我?”

蔡包子说:“一个一个来嘛,他要是失败了,你就再接再厉。”

“敢情我是个备胎?”张傲故作哀怨地说着,带着坏坏的笑,狐狸般的眼睛眯起来,格外好看。

蔡包子看得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有一点心慌。

她说:“当备胎又怎么了?只要有转正的希望,备胎也是有前途的。”

“看来你的理论知识是相当丰富啊,不过实践经验还是差了一点。”张傲哈哈笑起来,起身倒酒,说,“来,为了我们之间陌路相逢的缘分,干一杯。”

“为了缘分,干杯!”蔡包子举起酒杯站起来,大家于是笑着起身,干杯。

那天,张傲好像格外高兴,喝了很多酒。明灭的灯光下,蔡包子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他在人群里哈哈笑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他的眼睛很漂亮,像一道胶,黏住了蔡包子的目光。

张傲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陈宥见状不由得皱眉,按住他去拿酒的手,说:“张傲,少喝一点。”

张傲哈哈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哥们,我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来来来,喝。”说完,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就灌进了肚子里,灌了没一会儿就往厕所跑了。

杨文等人在一起吃瓜子、玩骰子,蔡包子起身去前台拿饮料。

(三)

酒吧里放着轻音乐,五彩的霓虹灯在酒吧里闪烁,已经是晚上8点,不断有人进来,最后被请了出去。张傲今天包场,整个场子都只给他们几人玩。蔡包子站在吧台前找调酒师要雪碧,同他聊了起来,聊到张傲为什么要包场子的事情。

调酒师惊讶地问:“你们都是他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张傲父亲结婚吗?”

“什么?”蔡包子惊讶地问。

调酒师说:“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所以他才这么高兴?”蔡包子于是有些明白张傲为什么会包场了。

可是调酒师看她的眼神更加诧异了,说:“高兴?”旋即他欲言又止,最后低头擦酒杯,嘀咕一声,“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了。”

“什么?”蔡包子奇怪地问。

调酒师抬头微笑着敷衍一声,说:“没什么。”

张傲的父亲结婚,不管跟谁张傲都会无动于衷,唯独跟那个人,他怎么可能开心?怎么能够高兴?

对于别人的过往,旁人永远是局外人,比如林耀光,比如瑶瑶,比如张傲。

蔡包子深以为这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回到座位上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张傲父亲结婚,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所以当在厕所里吐得个半死的张傲回来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举着酒杯起哄:“张傲,恭喜你啊,恭喜恭喜。”

张傲被这一句句“恭喜”弄蒙了,蔡包子笑着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说:“我说你干吗要包场请我们玩呢,原来今天是你老爸的大喜日子,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们就不会空手而来了。来,恭喜你,哈哈哈。”

“这杯敬你,张傲,哈哈哈。”大家笑着举杯。

可是,张傲脸却变得惨白,嘴角的笑消失不见,直勾勾地盯着蔡包子他们,问:“谁告诉你们的?”

蔡包子说:“干吗啊,这是喜事啊,怎么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呢?难怪你今天会包场了,哈哈哈。”

张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沉着脸厉喝一声:“到底是谁告诉你们的?”

气氛一下子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张傲包场请大家玩,不就是为他父亲庆祝吗?

酒吧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酒保见状,悄无声息地把音乐关了。

酒吧里的员工纷纷望着这边。

张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蔡包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父亲结婚,他一点都不高兴,那些笑,那些无所谓,都是装出来的。蔡包子想,也是,父亲跟别的女人结婚,身为儿子,多一个后妈,怎么会开心呢?

平静之中,张傲突然带着怒意,怒吼一声:“到底谁告诉你们的?”

调酒师见状站了出来,说:“是我。”

“你乱嚼什么?你有病啊?”张傲扭头冲他怒吼一声。

陈宥拉住他,皱眉说:“张傲,你醉了。”

“你给我滚,都给我滚!”张傲推开陈宥怒吼一声,陈宥被推得连连后退。

雅姐见状慌忙扶住陈宥,顿时火了,扭头冲张傲厉声道:“叫我们来的是你,大家都是出于好意才恭喜你,你发什么酒疯?你以为谁都愿意来这里啊,要不是陈宥,鬼才会过来!蔡包子,我们走。”

她说着,拎起包转身就出门。

蔡包子看了看盛怒的张傲,慢腾腾地和小白拎起衣服和包出门,杨文等人见状,也跟着纷纷离场。

酒吧里只剩下张傲和陈宥。

张傲红着眼睛坐下来,凶狠地继续喝酒,一杯接着一杯。酒吧员工静悄悄地各自做各自的事。而张傲喝到最后,扶着茶几吐起来。

陈宥坐在沙发上喝茶,冷静地看着他。

张傲吐出来的全是酒,吐得他眼泪都出来了。突然,他虚脱地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笑起来。可是,他笑的样子比哭还要难看。

他说:“有什么好恭喜的……”

没一会儿,他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调酒师和酒保过来清理卫生。送陈宥离开时,调酒师告诉陈宥,跟张傲父亲结婚的那个女孩,是张傲高中时的家教老师,比他大五岁。

海盗酒吧的门口,灯光明亮,调酒师站在门口抽着烟,说:“张傲这个人平时吊儿郎当的,对谁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有时候还会故意逗女孩子,比如上次那个陆南安。但是,你别看他这样,他长这么大,只对一个人真正动过情。”

陈宥似乎已经猜到答案了,问:“是那个家教老师?”

调酒师点头,说:“其实大学生创业的真的不多,他也还没毕业,却拼了命地开了这个酒吧,为的不过就是向那个人证明他长大了。”说到这里,他讽刺地嗤笑一声,“可是,他这个玩意儿跟他父亲的那些公司相比算个什么东西?人啊,都是现实的,拼钱他永远拼不过他爸,所以那个女人还是嫁给了他爸,没意思。”

陈宥扭头看酒吧里,张傲倒在沙发上像个孩子一样缩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单薄。

陈宥回神,扭头对调酒师说:“你们看着他吧,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调酒师冲他挥手,转身进了酒吧。

(四)

陈宥乘出租车回学校,路上南安打来电话,问张傲怎么样了。坐在出租车内,陈宥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问:“你怎么知道张傲的事情的?”

南安说:“蔡包子她们刚回来,回来后就给我讲了张傲的事,他还好吧?”

陈宥说:“估计好不了。”

南安皱眉,问:“怎么回事?”

陈宥于是把张傲和家教的事情告诉了南安,南安闻言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宥望着车窗外一阵恍惚,想起很多事情来,前尘往事如迎面而来的风,打得他呼吸困难,一阵窒息。

他喉咙一紧,问南安:“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一句这个,南安愣了愣,旋即说:“不能说她是为了钱才嫁给张傲父亲的,也许是真的喜欢了呢?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不是说谁先遇到就是谁的,不是金钱的问题,不是年龄的问题,是心的问题。”

陈宥闻言沉默良久,窗外的风打在他的脸上,带着蚀骨的凉意。

良久,他才说道:“算了,我挂了。”

说完,结束了通话。

被挂断了电话的南安奇怪地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半天才收起来,倒在床上继续看书。

回学校的出租车上,陈宥望着后退的街景心里一片荒芜。他不相信纯粹的爱情,这个世上没有纯粹的爱情,都是与利益挂钩的交易,爱情如此,亲情更是如此。

五岁那年飞机失事,他在一片哀号声中成了孤儿。那个时候他哭着,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可是接踵而来的,是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寒冷。

大伯带着一堆人冲进了他的家,五岁的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父母,还有他赖以生存的家。

感情吗?在金钱面前,那些东西都变得可笑。

所以他相信,那个女人是为了钱财嫁给了张傲的父亲,他不相信爱情。

第二天,下课后,南安和蔡包子去学校后的书店找资料,路上说起酒吧的事情。

蔡包子闷闷不乐地抱怨道:“你说,那种时候我们除了说恭喜还能说什么?可是他突然就发飙了,什么嘛!”

昨日酒吧的事情令蔡包子等人很尴尬,回到寝室后,蔡包子三人坐在一起把张傲批了一顿。

南安闻言摇头,说:“这件事怪不得张傲。”

“南安,你不是吧?这样你都袒护他?虽然我也承认张傲很帅,但是不对就是不对嘛!”蔡包子瞪着她叫起来。

南安于是把张傲和家教的事情告诉了蔡包子,蔡包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接着开始不安。

昨天如果不是她怂恿大家恭喜张傲,恐怕也不会激怒张傲。只是,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老爸结婚了,这种事情说起来也真是够狗血的,难怪张傲一听说“恭喜”脸色都变了。

这样想着,蔡包子有些担忧地说:“也不知道张傲怎么样了,要是我,这事儿搁在我身上我肯定受不了。”说完她突发奇想地抓住南安,说,“我们晚上去酒吧看看他吧。”

南安奇怪地问:“为什么?”

蔡包子说:“你们不是朋友吗?好朋友遇到这种事儿不是应该去安慰安慰的吗?再说了,你就当是去玩玩嘛,反正晚上人多,你就坐在那里也行啊。”

“哦。”南安应一声,两人往前走了才两步,南安突然反应过来,停下来瞪着她说,“不对劲,蔡包子,他是我朋友,又不是你朋友,你干吗这么紧张?蔡包子,你该不会……”

她说到这里,迟疑地看着蔡包子。

却见蔡包子脸立即涨得通红,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胡说八道什么!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的好朋友当然是我的好朋友啊,有什么奇怪的?”

南安瞪着她,狐疑地问:“蔡包子,你刚才还说张傲很帅来着,你该不是喜欢上张傲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好不好!”蔡包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跳起来大叫,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自己的小心脏正在“扑通扑通”乱跳。

见到她如此心虚的样子,南安哈哈笑起来,更加确定蔡包子喜欢张傲了。

她说:“蔡包子,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张傲,喜欢就是喜欢嘛,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帮你做媒啊。”

蔡包子脸红得更加厉害了,跺脚跳起来,捂住南安的嘴巴大叫:“叫你胡说八道,谁喜欢他了?鬼才会喜欢他,陆南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南安咯咯笑着,一边笑一边躲闪,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跑,笑着跑出了学校。

晚上7点,南安和蔡包子去了海盗酒吧。

酒吧的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陆陆续续有人往酒吧里走去。

南安和蔡包子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张傲,最后抓了一个酒保打听张傲的下落,才知道张傲今天根本就没有来酒吧。

蔡包子有些泄气,南安安慰她说改天再来,于是两人离开酒吧回学校。

路上,蔡包子想起陈宥来,于是说:“对了,南安,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陈宥这个人怎么样啊?”

南安漫不经心地说:“还行啊,怎么,你也喜欢陈宥?”

蔡包子没好气地“呸”一声,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想问你对陈宥是什么样的看法。”

南安顿时沉默起来,她大约能猜出蔡包子的意思来,从一开始蔡包子就想撮合她和陈宥,可是她对陈宥只有朋友之谊,再无其他。

“蔡包子,我跟陈宥只可能是朋友的。”南安认真地说道。

南安不喜欢陈宥,这令蔡包子有些不解,甚至恨铁不成钢。

她说:“难不成你还是放不下林耀光啊?”

南安不说话。

如果是从前,蔡包子这样问她,她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她已经将林耀光放下了。那样斩钉截铁的否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连自己都骗过了,可是直到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直到她在人群里看见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人,她才明白,有些人是胸口的朱砂痣,他一直在那里,不曾离开。

那天,回学校的路上,蔡包子劝说了很久,劝南安忘记林耀光,劝她接受现实,不要再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瑶瑶跟林耀光,他们一个长得漂亮,一个长得帅气,走在一起就是活生生的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可是南安呢?她拿什么跟瑶瑶去争?

她等不到林耀光,也等不起,人生这条路没有人谁等谁一辈子。

既然等不到他来,那就要向前看,往前走。

她的未来有那么多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林耀光?

陈宥也好,张傲也好,或者随便某个人,都比等林耀光要来得强。

可是南安漂亮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安静地说:“我知道的。”

蔡包子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蔡包子叹一口气,说:“陆南安,你是真的知道了吗?如果你真的想放下林耀光,就应该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你把自己困在了三年前,你的故事里只有三年前的林耀光,可是林耀光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林耀光,他是咱们学校校花的林耀光,不是那个会保护你和你一起回家的林耀光了。你的林耀光已经从三年前走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走出来?”

南安沉默不语,蔡包子扭头看她,说:“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重新出发,和陈宥试试看,这个世上除了林耀光,还有陈宥。”

南安茫然地望着前方,路灯下人来人往,她茫然地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就真的能够摆脱过去了吗?就真的能够遗忘那个人了吗?

两个人沿着街灯往学校的方向走去,蔡包子双手揣进口袋里,望着前方无奈地说:“南安,我是真的不明白,明明知道无法得到,为什么却偏要一往情深?这样何苦来啊?”

蔡包子不明白南安对林耀光的感情,就像后来的她不明白自己在面对张傲时的悲哀。

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很多年后,当她面对张傲时,大概明白了那时候南安的沉默。

(五)

那天之后,蔡包子就经常拉着南安往海盗酒吧跑,有时候南安没空,她就自己一个人去,最后干脆在酒吧做起了兼职。

大学生做兼职并不稀奇,而像蔡包子这般拼命的并不多见。她每天上完课便往酒吧跑,有时候晚上八九点出去,凌晨时顶着黑眼圈翻墙回来。

雅姐和小白心疼得都劝她别去了,可是她乐在其中。雅姐和小白向南安告状,说蔡包子做兼职做得脑子坏掉了。只有南安明白,蔡包子的这份坚持是因为张傲。

可是,张傲不知道。

蔡包子虽然一头砸进了张傲的那张网,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跟南安说过的,让她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话。她想看着南安从那个有林耀光的世界里走出来。

所以元旦的时候,蔡包子组织大家去爬山,把南安和陈宥都叫了去。

已经是凛冬时节,山林格外萧条,他们组织了一帮同学,为了给南安和陈宥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大家刻意避开这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南安和陈宥就被甩得老远。蔡包子本来只是想要跟南安和陈宥拉开一定的距离,可是南安走得慢,陈宥也没有跟上大部队。直到快抵达终点了,蔡包子才发现南安和陈宥丢了。

他们一干人在山顶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眼看天色已晚,气温越来越低,蔡包子有些着急起来。

杨文等人也着急了,开始追究蔡包子的责任:“都怪你,说什么要给他们俩空间,这下子好了,空得人都没有了。要是一会儿还找不到人,就报警。”

蔡包子急得都快哭了,她以为他们会跟在身后的,可是现在连个人影也不见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你们电话打通了吗?联系上了吗?”

一旁,正在给南安打电话的雅姐焦急地扭头说:“南安的电话打不通,可能是山里没有信号。”

这时,旁边男生群里打通了陈宥的电话,惊喜地叫起来:“陈宥?你们在哪里?我们都到山顶等你们好久了,你们人呢?”

电话那边陈宥的声音传来,说:“我们?只有我一个人啊,我在路上等了好久南安都没等到,我以为她跟你们在一起,没有吗?”

大家原本松了的那口气,又因为陈宥的话而提了起来。

陈宥也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问:“南安呢?是不是南安也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大家顿时如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凉透了。

南安不见了,大家纷纷叫着喊着,往山下赶去。陈宥沿着山路返回,寻找南安。而此时此刻,南安举着指南针在树林里乱转,因为蔡包子等人走得太快了,她于是去追蔡包子,结果一个拐角就再也见不到任何人了。

她沿着山路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面对这苍茫的树林,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怎么办?马上要天黑了。”南安心里开始紧张,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她举着指南针顺着一个方向走,想着只要往一个方向走,总会走出去的。

树林里,南安一路向北,可是越往北走树林越是茂密,荒无人迹。她踟蹰着停下来,皱眉张望四周,树林里有鸟尖锐地叫一声飞起来,她吓得心突突跳起来,握紧手机往回走。

可是这偌大的树林,一样的树,一样的路,她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南安——陆南安——”

山路上蔡包子等人叫喊着,天渐渐暗下来,树林里更是阴暗,大家纷纷打开手机手电筒,到处寻找她。蔡包子报了警,等待救援。

山林里,陈宥沿着山路往回走。走着走着来到了拐角处,看着通往未知地方的山路,他不由得皱眉,于是沿着那条山路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陆南安——”

山林里,南安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山林里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寒气很重。

她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往前,正走着,突然脚下一踩空,她尖叫一声掉下去:“啊——”

手机摔落在堆满枯叶的地上。

山路上,正在寻找的陈宥听见叫声,心陡然提起来,拔腿狂奔,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斜坡上,南安滚下了山坡,翻滚的时候抓住一株草木,她死死地抓着草木不敢松手,她不知道脚下是什么,也许是万丈深渊,也许是湖泊,也许是其他。

她挣扎着试图往上爬,可是才一动弹草木明显地松动了,仿佛她再动一下草木就会断了,她于是不再敢乱动。

“救命——蔡包子——小白——”南安大声叫喊着。

漆黑的山林里回荡着她的叫喊声,她咬紧牙关,伸手摸索着寻找能支撑自己的东西,可是,摸遍了附近也没有找到可以承受她的重量的东西。

她低头看身下,脚下漆黑一片,像一张怪兽张开了嘴巴,等着她掉进去。

“不要怕,南安,不要害怕。”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害怕,会有人来救她的,会有人找到她的。

然后,她就想到了林耀光,想着想着她就哭了。

她难过的不是因为想念,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可悲。

她悲哀的不是他不属于她,而是他明明就不属于她,她却还想着他。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一个无法靠近的人,一个说好再见的人,陆南安,你为什么要想他?

“陆南安,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想他?不许想念,不许怀念,陆南安,拜托你争气一点,陆南安——”她崩溃地号啕大哭。

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住在她的回忆里,哇哇大哭着,拿着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掉另一个人的身影,可是不管她擦多少遍,那个人始终都在。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喜欢着他的自己,讨厌这样自作多情的自己。

“陆南安!”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一束光投下来,扫过她身边的草地,很快落在她身上。她在灯光中抬头,看见站在山坡上的陈宥。

他举着手电筒看着她,然后飞快地滑下来,焦急地,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冲到她面前。

“陆南安!”他焦急地叫着,滑落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她眼眶中噙着泪,怔怔地望着他,被他抱着向着脚下的黑暗滑下去。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他的胸膛是温热的,他的心跳是强健的,他的呼吸是滚烫的,他的拥抱是有力的。

那一刻,南安悲哀的心停顿了,直到他们落地。

原来她挂着的地方离地面仅仅一米的距离,她却死死地抓着一株草害怕往下跳。

“陆南安,你怎么样?你没事吧?”陈宥扶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

面对陈宥,那一刻,南安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怔怔地望着他,眼泪滚滚而落。

她和林耀光,三年前的陆南安和那份来不及说出口的爱恋,它们就像一座巨大的山脉挡在她的面前,跨不过去,无法攀登。她害怕去跨越去攀登,唯恐一个转身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是,原来她和他的告别只是一个往下跳的勇气。

她不想再活在过去,不想再活在那个靠林耀光幸福的三年前。

她想要往下跳,跨越林耀光,向前走,往前看。

这一次,她是真的跟他说再见了。

再见,林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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