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还在那边泪眼汪汪地装可怜,真的是也不害臊啊,看来宁王妃以后的日子会难过诶,摊了一个这样的人和自己分享夫婿。”
其实说王眉儿装可怜也是冤枉啊,她准备的那根四指长的针被凤婉毫不留情地扎进肉里面,连血都流不出来,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没有当场就大哭已经是很对得起父母的教诲了。
王眉儿咬着牙,努力逼回眼泪,心道,凤婉,我们走着瞧。
再说慕容安和凤婉回到了房间后,慕容安伸手就要帮凤婉脱衣服,凤婉灵巧地往一旁一躲,护着衣衫道:“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但是慕容安丝毫没有和她开玩笑的意思,肃着脸说:“把衣服脱了换一件,就是没有烫到但是现在天气还凉,小心着凉了。”
点了点头,凤婉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换完以后出来发现慕容安竟然还坐在那里,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你不去招待客人,在我这儿呆着干什么?”
用一种“你真是明知故问”的眼神谴责了凤婉后,慕容安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打算洗洗睡了,凤婉耸耸肩,心想,这场喜宴倒真是有趣,三个最重要的人都不在场,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要怎么想。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凤婉还没睡醒,朦胧就在旁边轻声叫道:“小姐小姐,王侧妃在外面呢,说要给你请安。”
凤婉窝在床上想了一会而才明白过来王侧妃是谁,然后她点了点头,说:“叫他进来吧。”
昨天回去以后,王眉儿细细想了一下敬茶的这件事情,发现自己还是太轻敌了,于是今天起了一个大早来请安。
看着主座上面端坐着的凤婉,王眉儿笑得眉眼弯弯:“见过姐姐。”
凤婉也当做昨天的事情没发生一样,拉着王眉儿一顿亲热,然后王眉儿拿了一个荷包送给凤婉,说:“这个是妹妹亲手绣的,送给姐姐。”
受了别人的东西总不好不回送,凤婉随手送了一个玉佩,对王眉儿说:“这个给你,也算是姐姐的一点心意。”
看着手里的玉佩,王眉儿低垂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光,然后她轻笑了一声:“谢谢姐姐
了。”
过了两天,凤婉在院子里面散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王眉儿,她看见凤婉很惊喜地叫了一声:“姐姐。”凤婉走过去,才发现她的衣服都是泥,于是问道:“怎么了?”
王眉儿蹙着眉说:“妹妹今天本来在这花园里面散步,但是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脚,现在裙子也弄脏了,但是妹妹的丫鬟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姐姐,你能不能叫你的丫鬟娶我的院子里面帮我拿件衣服啊,妹妹这样实在是没法见人。”
“行啊,”凤婉当做是看不见王眉儿那一脸的不自然一样,若无其事地对朦胧说:“你去王侧妃院子里帮她拿一件披风来。”
朦胧使眼色都快使抽筋了,凤婉暗暗好笑,暗暗向她做了一个“放心吧”的手势,朦胧才走了。
然后凤婉转过身看着王眉儿说:“要不我们找一个地方坐坐?”
王眉儿脸上喜色一闪,连忙点了点头。
到了一处亭子,因为才只是初春,亭子的外围都蒙上了布来挡风,凤婉卸开帘子走进去,忽然就感觉耳侧有一阵风声,凤婉冷笑一声,把袖子里面的药粉一甩,王眉儿没什么反抗的余地,一下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棍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凤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男人睡在亭子里面的小塌上,似乎是睡着了,这下,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王眉儿想要干什么了。凤婉想了想,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翻了翻,果然找到了自己给王眉儿的那块玉佩,她撇撇嘴,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若有所思。
然后那一天宁王府的下人都沸腾了,因为除了一个好大的八卦——才嫁进宁王府的王侧妃第二天竟然就公然在花园里面和侍卫偷情,还被王妃给抓了个正着。
大家在议论王眉儿的不检点的同时,又对皇后颇有想法——这个王眉儿可是皇后给宁王选的,皇后这时什么眼光啊。
于是,皇后本来是想给宁王府找麻烦的,结果自己又背了一口锅,气得皇后好几天没吃好饭。
然而凤婉却没有因为惩戒了王眉儿和让皇后警觉而有什么开心的,因为这几天慕容安越来越忙了,凤婉虽然不参政,却依旧感觉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这一天已经快到子时的时候,慕容安才回府,他看着凤婉,脸色凝重的说:“丫头,皇上病重,已经多日未醒了。”
“皇上病重?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凤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安,慕容安皱了皱眉:“此事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因为皇上不能主事,皇后和太子两个人简直就是为所欲我,无法无天了,丫头,现在只能靠你了。”
凤婉连忙点点头,然后握着慕容安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皇上的。”
二人连夜赶到皇宫里面,一进到皇上的寝宫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凤婉放下药箱,然后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皇上的身体,然后起身看着慕容安说:“很难治,但是不是没有办法。”
有办法就好。一直吊着一口气的慕容安微微放松了一点,然后她看着凤婉有点愧疚地说:“丫头,现在形势紧急,我可能没有办法在这里陪着你了。”
凤婉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说:“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现在皇上生死未明,是自己和太子明争暗斗得最厉害的时候了,慕容安是真的走不开,他用力地抱了凤婉一下,然后大步走出去。
凤婉回身看着一脸病容的慕容焰,深深吸了一口气。
整整三天三夜,凤婉不眠不休,终于把慕容焰给弄醒了,她看着还有点迷糊的慕容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见凤婉,声音沙哑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婉:“儿媳听王爷说皇上病重,特地来为皇上治病的。”
躺在床上的慕容焰皱紧了眉毛,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大骂了一声:“这个孽子!”
凤婉莫名其妙,心想着说着不会是慕容安吧,然后就看见慕容焰挣扎地想要坐起来,凤婉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了一把手。慕容焰忽然紧紧攥着她的手,急促的说道:“你快走,他们叫我签了诏书,这是要逼宫啊,你快去叫慕容安,就说朕叫他马上带兵……”
“带兵去哪里啊,父皇。”
听到声音的慕容焰身子一僵,脸上忽然就涨得通红,骂了一声:“你这个孽子!”
“啧啧……”慕容宇踱着步子走进来,然后看见里面的凤婉,脸色变得有些阴鸷。他阴测测地笑着:“我真是千算万算都比不过我那个四弟啊,弟妹,我本来还想着四弟要是带兵攻打皇城的话我该怎么办,看见你在,我就放心了。”凤婉没有吭声。
然后太子就看着慕容焰笑了笑,说:“父皇,我不是太子吗?反正皇位迟早都要到我的手里,还不如早点传给我多好,你有何必这么生气呢。现在我有诏书在手,那慕容安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四皇子,他才是逼宫的那一个!”
慕容焰咬着牙,狠声道:“我平日里面待你不薄……”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了:“行了,父皇,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当皇上不过是成王败寇,哪儿来的什么亲情。”
然后他看着凤婉说:“四弟妹,你看你的脸色这么不好,要不去休息一下,就去婉约居吧,你反正也住熟了。”
心知慕容安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进来救自己,凤婉也不想激怒慕容宇,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那就谢谢大哥了。”
凤婉就在婉约居被软禁了三天,就在她想着慕容安要什么时候才会攻打皇城的时候,这天的傍晚太子气急败坏地闯进婉约居,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一把剑架到凤婉的脖子上,他双眼猩红,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带着你,我就看城下的你哥哥还有慕容安那一个敢攻城!”
慕容宇压着凤婉上了皇城上面,他情绪不稳定,拿着剑的手是不是抽搐两下,凤婉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血痕,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留下来,染红了凤婉的已经。但是凤婉无暇顾及这些,她看见了城下穿甲戴盔的凤天麟和慕容安。
看见被刀架着的凤婉,马上的凤天麟顿时暴怒:“太子,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拿一个弱女子来威胁我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太子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慕容安,他说:“你退兵,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
慕容安咬着牙,颈侧的青筋暴起:“你要是敢,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字一句,似有金戈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