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翠衣女子眼睛一亮,她最喜欢听那些大户人家不为人知的秘辛了,没想到玉箐才在上官府里住了没多久,竟然就打听到了人家的秘密!
朱玉箐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上官若璃是个女人。”
“什么?你说上官大人他他他其实是个女……唔!”还没惊讶完,就被朱玉箐一把捂住了嘴巴,“你瞎嚷嚷什么?不是说了不要告诉别人吗?”这个秘密一说出口,朱玉箐又觉得后悔了。上官若璃纵使不对在先,但毕竟是她深深喜欢着的人,她把这么致命的消息告诉别人,那不是会害死上官若璃嘛?
翠衣女子用力扒下她的手,“你说那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上官大人,居然是个女人哎,这也太太太耸人听闻了吧??
我刚听到的时候比你还惊讶!朱玉箐白了她一眼,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就连外人都这么大反应了,更不用说她这个当事人了。
“那你们岂不是成不了亲啦?”怪不得今天玉箐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喜欢的人居然跟自己一样是个女人……翠衣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换成她大概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怎么成不了?她原本打算的就是跟我假成亲!朱玉箐在心中叫嚣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唉唉,玉箐,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话呢?”翠衣女子见朱玉箐愤然起身,一声不吭地往上官府跑去。
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地跑了说了一句话就走了,朱玉箐真的好奇怪哦。不过这个玩笑话倒是蛮好玩的,特别是朱玉箐的表情神色那么到位,她都要信以为真了。不然——
她也去骗骗其他人?
“哟,上官大人回来啦?”远远地看到上官若璃走来,正围在一起议论的几个婆子立马住嘴收声,一个个表情不太自然地跟他带着招呼。
“嗯,回来了。”上官若璃点点头,奇怪了,这时候正好是准备晚饭的时间,这些婶子婆娘们不在自己家里为丈夫孩子准备晚饭,怎么都围在她府门口了?而且她们看着她的眼光带着一丝探寻?
“看起来不太像啊!”其中一位赵婶子摸着下巴打量,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不说是阅人无数,可也不至于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吧?这上官大人看着器宇轩昂的,怎么会是个女人呢?
“什么不太像?”上官若璃越来越疑惑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赵婶子没有搭理她,直接伸手朝她胸前袭来。
哇,非礼啊!上官若璃猛地往飘了一步,躲开了她的咸猪手。
没能摸到赵婶子有些遗憾,不过也不敢再动手动脚了,没看见上官大人的脸都黑了吗?不过不能摸并不代表着也不能问对吧?那大婶儿笑眯眯地看着她,“上官大人,听说你其实是个女娃子,这是不是真的啊?”
上官若璃心头一震,“你们听谁说的?”难道是……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会真的是她吧?
“哎呀,这不是重点啦!”赵婶子摆摆手,这消息在附近都快传遍了,谁还记得是从哪个人嘴里传出来的啊!“我们就是想问问你,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不是!”上官若璃下意识地反驳,“各位婶子都是街坊邻居,几乎是看着若璃长大的,若璃是男是女,你们还不知道么!”
“说得对哦,若璃这娃是咱们瞧着长大的哎。”几位婶子面面相觑,她们怎么忘记这一茬儿了呢?小时候还爬树掏鸟蛋被上官将军吼地逃到过她家门口咧,她记得清清楚楚,是个男娃娃。
“那什么,我们就是听人胡说八道的,上官大人你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赵婶子急忙开口,“你几乎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嘛,怎么可能是女娃娃呢。嘻嘻,我们几个妇道人家也就是听人这么一说,我们也就这么一问,您可千万别放心上。”
上官若璃心中好笑,面上却依然严肃,“不过这话婶子们以后可不能再到处乱传了,若璃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被说成是一个姑娘家,这面子里子……”上官若璃瞧着几位大婶,口头一顿。
话没说完,但大婶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保证道:“上官大人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再往外传了!”好歹上官若璃是个官呢,又跟她们做了这么些年的邻居,怎么可以让上官若璃面子里子都丢了呢。
搞定了几位八卦的大婶儿,上官若璃这才回到府中,前来迎接的赵毅见她神色凝重,担心地问道:“少爷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从被周域盯上之后,府里就开始不太平起来,不是少爷被人行刺,就是朱小姐闹自杀,现在好不容易这些事情都平息了,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上官若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赵毅。
“什么?她怎么能这么做呢?”赵毅气愤不已,这么做不是害了他家少爷吗?就算少爷之前对她有所隐瞒,后来不都解释清楚了吗,她也表示过不会放在心上,那为什么又在背地里把少爷的身份捅出去?
“算了,没凭没据的,也不一定是她说的。”即便是心里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上官若璃不打算追究。
“除了她还能有谁。”赵毅眉头微蹙,这档子的话都是在小姐告诉了朱玉箐之后才传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让人多注意点儿就是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更何况这个把柄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的呢?
赵毅点点头,“我会让人留意的。”
朱玉箐本来对外头沸沸扬扬的传闻充满了愧疚,本想找个时间好好和她们解释清楚替上官若璃隐瞒住的,但是不到一天的光景,外头的传闻就销声匿迹了,朱玉箐明白这是上官若璃自己去解释的。心想着上官若璃又开始欺骗他人了,朱玉箐内心的那么一小点愧疚又被激地无影无踪了。上官若璃知道是自己在外面散播的秘密,也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她是当真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吗?
朱玉箐的心里颇为不甘心,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朱玉箐又向别人透露了几次上官若璃其实是女人的这个秘密,好在上官若璃女扮男装是打出生开始就在进行了的,再加上上官若璃对于这件事已经有了准备,每次都能机智地应对过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不过,在这么被散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传到周域的耳朵里,如果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还是被周域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话,那功亏一篑了。上官若璃决心找出一个时间,再和朱玉箐好好谈一谈。
很快就到了凌奇王爷大婚的日子,皇后娘娘早就发话要与民同庆,因此在婚礼开始的前两天,几乎整个皇城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上官爱卿啊,这几天皇城的安全就要靠你来守卫啦!”皇上拍着上官若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家亲亲娘子喜欢热闹,硬是要把儿子的婚礼办得跟过年一样,皇城本来就是龙蛇混杂之地,光靠衙门的那点儿兵力根本就不可能保证婚礼顺利进行,所以只能辛苦身为兵部大夫的上官若璃了。
“皇上言重了,这是臣应该做的。”上官若璃不敢居功。
“你这孩子,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这样拘谨。”皇上慈爱地看着她,“对了,皇后还说让朕留你在宫里吃午饭来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她能不去吗?每次陪皇上和皇后吃饭,都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她会说?上官若璃心里叫苦,表面上却又不敢违抗,皇上说出的话可是圣旨啊,违抗圣旨她有几个脑袋可以拿去砍的?唉,想想就觉得胃疼。
可当在饭桌上看到延萧也在的时候,上官若璃就不只是胃疼,连头也忍不住疼了起来,为什么每次进宫都能碰到他呢?皇上跟皇后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她猜得一点儿也没错,皇后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原因是三儿子的婚事现在已经搞定,就只剩下小儿子了,这两个孩子平常就不怎么对付,她要是再不经常给他们制造机会的话,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小儿媳妇呀?要是这么好的姑娘被别人抢跑了,那可怎么办?
“哎呀呀,四儿今天难得进宫来看我,没有想到上官小子也在,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呢!”皇后一手拉着一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真是越看越般配了。
“谁跟他有缘分啊?”延萧小声嘟囔,这个上官小子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呢?居然在宫里也能遇见他,就算是有缘也肯定是孽缘!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皇后不乐意了,这小子平时不是挺善解人意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样会娶不到媳妇的你知道吗?
“行了行了,先坐下来吃饭吧,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说。”皇上连忙出来打圆场,臭小子居然敢拆他家亲亲娘子的台,看他待会儿怎么收拾他!
几个人先后入席,没等皇后再说些什么,延萧就抢先开口道:“对了,怎么没见三哥跟晴柔啊?”母后不是说他们今天也会来宫里请安的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