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毛泽东的女儿女婿都来到他身边,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和警卫同志都提出为他祝寿。毛泽东对大家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不作寿,这个封建习惯要改。你知道,做一次寿,这个寿星就长一岁,其实就少一岁,不如让时间偷偷地走过去,到了八九十岁时,自己还没有发觉,这多好呀!”毛泽东诙谐的劝说,使身边工作的同志们心悦诚服地放弃了为他做七十大寿的想法。
8、“把天地都管起来了!”
竺可桢从青少年时代起,就确立了以“科学救国”的志向。留学回国后,在抗战爆发前的十余年间,他靠着水滴石穿的韧劲,不辞辛劳在全国各地建立了40多个气象站和100多个雨量观测站,初步奠定了中国自己的气象观测网。全国解放后,竺可桢以很大精力关注中国的农业生产,想方设法利用气象学知识增加粮食产量。1964年,他写了一篇重要论文《论我国气候的特点及其与粮食生产的关系》,其中分析了光、温度、降雨对粮食的影响,提出了发展农业生产的许多设想。
毛泽东看到此文非常高兴,专门请竺可桢到中南海面谈,对他说:“你的文章写得好啊!我们有个农业八字宪法(土、肥、水、种、密、保、管、工),只管地。你的文章管了天,弥补了八字宪法的不足。”竺可桢回答:“天有不测风云,不大好管呢!”
毛泽东幽默地说:“我们两个人分工合作,就把天地都管起来了!”
9、“papertiger”(纸老虎)
1973年,基辛格来到中国见毛泽东。谈话间基辛格突然问道:“听说主席阁下正在学英语?”毛泽东回答:“只会几个单词,如‘papertiger’之类的。”在场的人开怀大笑。
“papertiger”在英语中是纸老虎的意思,基辛格后来才明白,毛泽东曾用这个词来形容貌似强大的国民党反动派,后来又用它来比喻帝国主义。
两年后,基辛格带着妻子再次访问中国。这次相见,毛泽东不再和他开“纸老虎”之类的玩笑,而是好奇地指着比基辛格高出许多的基辛格夫人。基辛格后来在回忆中说:“(毛泽东)问我对比男人高的女人有什么感觉?”基辛格觉得,这位中国的领袖在外交场合也是那么本色自然,让人感到很亲切。
毛泽东在会见各国外宾的时候,的确是常常不拘形式;不论肤色,不论地位,对客人一视同仁,一律平等对待,总是那样的真实和真诚。1974年2月22日,赞比亚总统卡翁达访华。随行的妇女来宾为了表示对毛泽东的敬意,纷纷向他行屈膝礼。一向幽默的毛泽东也模仿起非洲妇女,向她们行屈膝礼,给非洲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恩来趣语藏机
周恩来是国际公认的语言大师,凡是和周恩来交谈过的人,无不为他的风趣的语言魅力所折服。
有一次,周总理应邀访问苏联。在同赫鲁晓夫会晤时,周恩来批评他在全面推行修正主义政策。狡猾的赫鲁晓夫却不正面回答,而是就当时敏感的阶级出身问题对周总理进行刺激,他说:“你批评的很好,但是你应该同意,出身于工人阶级的是我,而你却是出身于资产阶级。”言外之意是指总理站在资产阶级立场说话。
周恩来总理只是停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回答:“是的,赫鲁晓夫同志,但至少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背叛了我们各自的阶级。”
还有一次,一个外国嘉宾问周恩来:“总理先生,你见过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吗?”有点想嘲笑的意思,以为自己见过美女如云,周总理不近女色不可能知道世界第一美女的名字的。
周总理说:“见过!”
对方问:“是谁?在哪里?”
周总理说:“是我夫人,在我家里。”
对方哈哈大笑:“尊夫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周总理说:“是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我的夫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否则我也不会娶她。”
美国代表团访华时,曾有一名官员当着周总理的面说:“中国人很喜欢低着头走路,而我们美国人却总是抬着头走路。”此语一出,话惊四座。周总理不慌不忙,脸带微笑地说:“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们中国人喜欢走上坡路,而你们美国人喜欢走下坡路。”
1954年,周恩来参加日内瓦会议,通知工作人员,给与会者放一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彩色越剧片。工作人员为了使外国人能看懂中国的戏剧片,写了15页的说明书呈周总理审阅。周恩来批评工作人员:“不看对象,对牛弹琴”。工作人员不服气地说:“给洋人看这种电影,那才是对牛弹琴呢!”“那就看你怎么个弹法了”,周恩来说,“你要用十几页的说明书去弹,那是乱弹,我给你换个弹法吧,你只要在请柬上写一句话:‘请您欣赏一部彩色歌剧电影,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行了。’电影放映后,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
长沙马王堆汉墓发现不腐女尸引起世界轰动。基辛格博士秘密访华时曾向周总理提出一个要求:“尊敬的总理阁下,贵国马王堆一号汉墓的发掘成果震惊世界,那具女尸确是世界上少有的珍宝啊!本人受我国科学界知名人士的委托,想用一种地球上没有的物质来换取一些女尸周围的木炭,不知贵国愿意否?”
周总理听后,随口问道:“国务卿阁下,不知贵国政府将用什么来交换?”
基辛格说:“月土,就是我国宇宙飞船从月球上带回的泥土,这应算是地球上没有的东西吧!”
周总理听后哈哈一笑说:“我道是什么,原来是我们祖宗脚下的东西。”
基辛格听后一惊,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早有人上了月球,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公布?”
周总理笑了笑,用手指着茶几上的一尊嫦娥奔月的牙雕,认真地对基辛格说:“我们怎么没公布?早在5000多年前,我们就有一位嫦娥飞上了月亮,在月亮上建起了广寒宫住下了,不信,我们还要派人去看她呢!怎么,这些我国妇孺皆知的事情,你这个中国通还不知道?”周总理机智而又幽默的回答,让博学多识的基辛格博士笑了。
富裕的欧洲人,轻视我们国家资源少,底子薄,人穷,笑话周总理的人问:“总理先生,请问中国有多少钱,才能保证每个人吃上饭吃上肉穿上衣吗?”
面对这挖苦的话,我们的总理是这样说:“我们新中国用的是人民币,国家的银行存款是18元8角8分。”
当时,我们国家的钱面值只有1分、1角、1元、10元、2分、2角、2元、5分、5角、5元,加起来正好是18元8角8分,经典幽默的回答令提问者汗颜。
风雨人生说笑中
启功先生是一位成名已久的书法家,早年经常有人模仿他的笔迹在市面上出售。有一次他和几位朋友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专营名人字画的铺子,有人对启功说不妨到里面看看有没有你的作品。
启功好奇,大家就一起进了铺子,果然发现好几幅“启功”的字幅。
朋友问道:“启老,这是你写的吗?”
启功微微一笑赞道:“比我写得好,比我写得好!”
谁知说笑之间,有一人来铺子里问:“我有启功的真迹,有要的吗?”
启功说:“拿来我看看。”那人把字幅递给他。这时,随启功一起来的人问卖字画的:“你认识启功吗?”
“认识,是我的老师。”那人自信道。
问者转身问启功:“启老,你有这个学生吗?”
卖画的一听,知道撞到枪口上了,刹那间陷于尴尬慌恐和无地自容的境地,连忙哀求道:“实在是因为生活困难才出此下策,还望老先生高抬贵手。”
启功宽厚地笑道:“既然是为生计所迫,仿就仿吧,可不能模仿我的笔迹写反动标语啊!”
那人低头道:“不敢!不敢!”说罢,一溜烟地跑了。
同来的人说:“启老,你怎么让他走了?”
启功笑着说:“不让人家走,还准备送人家上公安局啊?人家用我的名字,是看得起我。再者,他一定是生活困难缺钱,他要是找我借,我不是也得借给他吗?当年的文征明、唐寅等人,听说有人仿造他们的书画,不但不加辩驳,甚至还在赝品上题字,使得穷朋友多卖几个钱。人家古人都能那么大度,我何必那么小家子气呢?”
这个故事让我们看到:启功老先生的胸怀是何等的宽广!
启功先生出身皇室贵胄,却历经坎坷,饱经忧患,命运多舛。然而终其一生,他始终秉承着乐观善良、风趣幽默的性格,以超凡卓越的达观态度面对人世间的荣辱冷暖。直到今天,他的许多既充满哲思又生动诙谐的语录“段子”,仍为大众津津乐道,流传甚广。
在寻常生活中,启先生喜开玩笑,善雅谑,尤能即景生趣,信手拈来,妙语天成。
例如《我正好属鼠》:启先生和其他一些鉴定家在文物鉴定委员会工作时,常会因观点不同而发生一些意见分歧,这毫不足怪。有时一笑了之,各自保留意见;有时握手言欢,谁对就服从谁。一次启先生与另一专家又争论起来,另一位鉴定家从中调解,但启先生并不认同他的意见,这位鉴定家便悻悻地说:“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启先生马上应之曰:“不好意思,我正好属鼠。”于是一场争论变成了哈哈大笑,就此结束,争论双方就此握手言欢。
再如《鸟寿》:一位友人送老先生一幅字《鹤寿》,以祝老人健康长寿。在字前留影,启先生突然转身,用手挡住“鹤”字的左半边,嘱咐道:“拍时留神,千万别把它挡住。挡住,就成‘鸟寿’了。”先生的聪慧机智、妙语连珠,令人叫绝。
启功先生学贯古今,涉猎极广,其学问博而有要,旁人难以企及。因此,他的说笑中总是传达出“心灵的光辉和智慧的丰富”,韵味深长,能够使人们在会心的微笑中体悟到生活的哲理。
例如先生1978年《自撰墓志铭》曰:“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其中“博不精,专不透”可以算作对批判自己白专道路的软性否定;而“瘫趋左,派曾右”更是对自己在反右斗争中遭受的不白之冤而采取的黑色幽默。其中没有牢骚,没有抱怨,没有不平之气。
先生一生际遇乖蹇,幼年丧父,中年丧母,老年又失去老伴,没有子女,“文革”中被打成右派。面对命运的刁难,先生道:“我从不温习烦恼。人的一生,分为过去、现在、将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很短暂,很快也会过去,只有将来是有希望的。”此一段话彰显出先生“人不堪其忧,君也不改其乐”的淡定自如、谦虚达观的人生态度,正如先生在一副对联上所写的:“气傲皆因经历少,心平只为折磨多”。
启先生不仅书法盛名流誉海内外,而且还是一位具有深厚理论修养的教育家。他常常把深奥的理论以最通俗、最形象的幽默方式、生动的语言加以表达。
比如《妙解执笔法》一段:启先生讲课时,曾有人递条请教执笔法与书法优劣之关系。先生说:“以执笔法论断书法孰优孰劣,最难服人。譬如上街买包子,你只看包子质量,管那厨子是站着还是坐着捏,是五指捏还是四指捏的呢?那厨子出来说‘有时站着,有时坐着,我是用左手三个指头捏的褶’,你还买不买?左手三个指头捏褶的包子立马就不香了?咱们得先搞清楚:是吃包子,还是吃手艺?四指还是五指握管,都各自有些道理,但最终看的是作品水平。科学发展了,不定哪天研究出苏、黄、董、米如何执笔的,如果碰巧不符合你主张的那个执笔法,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从书画史上开除了吧?”此话通俗易懂,道理却讲得实实在在。先生活泼的思路、超越常人的视角,独出心裁的见解透露出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启功说笑还有一大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恶搞”。先生尝自云小时候是个淘气的孩子,爱搞点恶作剧,并认为“淘点气、犯点坏也是人之常情,只要适可而止,哪儿说哪儿了即可”,(有关记载可详见《启功口述历史》)其实,此种“恶搞”乃是先生性情中纯真天然的童心、童趣的体现。这种“绝假纯真”的率真天性伴随着先生的一生。
比如《有感觉》:一次一个自称气功大师的人,发功给他治病。在离启老十几步的地方张开手掌问:“有感觉吗?”启老摇摇头说:“没有。”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问:“这回呢?”启老还是说没有。他又走前几步。启老还是说没有感觉。最后他把手按着启老的膝盖问:“这回呢?”启老说:“有感觉了。”那人高兴了:“什么感觉?”启老轻轻点点头说:“我感觉你摸着我的腿了。”
《不花钱也行》:启先生与一个朋友到无锡游览,朋友用高价买了条丝绸内裤穿,并对启先生说:“虽然很贵,但穿着真舒服,真轻便,穿上就跟没穿一样。”先生应之曰:“我不花钱也能得到这样的效果。”这些善意的“恶搞”,风趣雅致,堪称说笑之极品。知心的朋友听了顶多骂一句“你就犯坏吧”,哈哈一乐,而留下的便是很多的文坛趣话和先生童心本真的风神。
节目主持人说笑有道
幽默是人类的智慧,说笑是生活的艺术。能说会笑,对于主持人犹如钻石,善于利用,将使所主持的节目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