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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最后一句,周仲伟几乎是涨红了脸喊出来,居然把大家的注意都吸引住了。唐云山和朱吟秋的眼光都转到孙吉人那方面。陈君宜更着急,就问道:

“请吉翁讲出来罢!是什么办法?”

孙吉人却只是微笑,慢慢地抽着雪茄烟,不肯马上就说。旁边的王和甫却耐不住了,看了孙吉人一眼,似乎是征求他的同意,便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出孙吉人的“好主意”来:

“这件事,吉翁和我谈过好几回了。说来也平常得很,就是打算联合实业界同人来办一个银行,做自己人的金融流通机关。现在内地的现银都跑到上海来了,招股也还容易,吸收存款更不成问题,有一百万资本,再吸收一二百万存款,光景可以弄出一个局面来。如果再请准了发行钞票,那就更好办了。——只是这么一个意思,我们偶然谈起而已,并没放手进行。现在既经周仲翁一口喊了出来,就大家谈谈罢。”

王和甫本来嗓子极响亮,此时却偏偏用了低调,而且隔壁“灵堂”的喧闹声,也实在太厉害,所以大家都尖起了耳朵来听,方才听明白了。当真“说来也平常”!实业界联合同业办银行,早已有过不少的先例;只不过孙吉人的主张是联合各业而非一业罢了。眼前这几位实业家就不是一业,他们各人的本身利害关系就彼此不尽相同。在静听王和甫慢慢地申说的时候,各位实业家的敏捷的思想就立刻转到这一层了;各人心里替自己打算的心计,就立刻许多许多地涌上来。王和甫说完了以后,大家竟默然无言,哑场了好半晌。

最后还是并非实业家的唐云山先发言:

“办法是错不了的。总得要联络各方面有力的人,大规模组织起来。我有一个提议,回头邀吴荪甫来商量。这件事,少了他是不行的。咳,众位看来我这话对么?”

“对,对!我和孙吉翁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王和甫接着说,他的声音又和平常一样响亮了。

于是大家都来发表意见,渐渐地谈到具体办法方面去了。本身力量不很充足的陈君宜和周仲伟料想孙吉人——一位航商,王和甫——一位矿主,在银钱上总很“兜得转”;而孙王两位呢,则认定了洋行买办起家的周仲伟和陈君宜在上海的手面一定也很可观。但大家心里还是注意在吴荪甫。这位吴三爷的财力,手腕,魄力,他们都是久仰的。只有朱吟秋虽然一面也在很起劲地谈,一面却对于吴荪甫的肯不肯参加,有点怀疑。他知道吴荪甫并没受过金融界的压迫,并且当此丝业中人大家叫苦连天之时,吴荪甫的境况最好:在四五个月前,厂经尚未猛跌的时候,吴荪甫不是抛售了一千包洋庄么?因此在目前丝业中人大家都想暂时停工的时候,吴荪甫是在赶工交货的。不过吴荪甫也有一点困难,就是缺乏干茧。新茧呢,现在蚕汛不好,茧价开盘就大。自然他还可以用日本干茧,但自从东汇飞涨以后,日本干茧进口尽管是免税,划算起来,却也不便宜。——这一些盘算,在朱吟秋脑筋上陆续通过,渐渐使他沉入了深思,终于坐在一边不再发言。

忽然一个新的主意在他思想中起了泡沫。他回头看看唐云山,恰好唐云山也正在看他。

“云翁,办银行是我们的自救,可是实业有关国计民生,难道政府就应该袖手旁观么?刚才云翁说,政府发行公债应该全数用在振兴实业——这自然目前谈不到,然而为救济某一种实业,发行特项公债,想来是应该办的?”

朱吟秋就对唐云山说了这样的话。这是绕圈子的话语,在已经盘算了好半晌的朱吟秋自己,当然不会感得还欠明了。可是唐云山却暂时楞住了。他还没回答,那边通到“灵堂”去的门忽然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丁医生。照例搓着手,丁医生轻轻吁一口气说:

“完了,万国殡仪馆的生活还不差!施了彩色以后,吴老太爷躺在棺材里就和睡着一样,脸色是红喷喷的!——怎么?已经三点半了!”

两个当差此时送进点心盘子来。汽水,冰淇淋,冰冻杏酪,八宝羹,奶油千层糕,以及各种西式糕点,摆满了一桌子。这些食品就把人们的谈话暂时塞住。

丁医生将那些点心仔细看了一回,摇着头,一点也不吃。他的讲究卫生,是有名的。唐云山正想取笑他,忽然有一个女仆探头在大餐室后边的门口说:“请丁医生去。”原来是吴少奶奶有点不舒服。丁医生匆匆走后,前边门里却是吴荪甫来了,他特来向众人道谢。唐云山立刻放下手里的点心,站起来喊道:

“真来得凑巧!有大计划和你商量呢!是这位孙吉人先生和王和甫先生的提议。”

孙王两位谦逊地笑了笑,就把刚才谈起想办银行的事,约略说了个大概,王和甫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斜指着唐云山哈哈地笑着,又加了几句:

“我们不过是瞎吹一顿,不料唐云翁立刻又拉上了您三爷了。今天您辛苦得很,我们改天再谈罢。”

“就是今天!办起事来,荪甫是不知道疲倦的!”

唐云山反对。比谁都热心些的样子,他一面招呼大家都到大餐室的后半间里,一面就发挥他的“实业家必须团结,而使政治上轨道”的议论;他认为联合办银行就是实业家大团结的初步。

吴荪甫先不发表意见,听任唐云山在那里夸夸而谈。眼前这几位实业家的资力和才干,荪甫是一目了然的;单靠这几个人办不出什么大事。但对于自己,荪甫从来不肯“妄自菲薄”,有他自己加进去,那情形当然不同了;他有手段把中材调弄成上驷之选。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几个人是否一致把他当首领拥戴起来。这么在那里忖量的吴荪甫就运动他的尖利的眼光观察各人的神色。只有朱吟秋显得比别人冷淡,并且不多说话。于是在众人的谈锋略一停顿的时候,吴荪甫就对朱吟秋说:

“吟翁,你以为怎样?照目前我们丝业的情形而论,几方面受压迫,我是很希望有那样一个调剂企业界的金融机关组织起来。”

“吓,荪翁说的哪里话呀!大家都是熟人,彼此情形全知道;眼前只有荪翁力量充足,我们都要全仗大力帮忙的。”

朱吟秋这话原也是真情实理。所以陈君宜和周仲伟就首先鼓掌赞成了。吴荪甫却忍不住略皱一下眉头。现在他看准了朱吟秋他们三个并非热心于自己来办银行,却是希望别人办了起来对他们破例宽容地放款。他正想回答,那边孙吉人却说出几句精彩的话来了:

“诸位都不要太客气。兄弟原来的意思是打算组织一个银行,专门经营几种企业。人家办银行,无非吸收存款,做投机事业,地皮,金子,公债,至多对企业界做做押款。我们这银行倘使开办起来,一定要把大部分的资本来经营几项极有希望的企业。譬如江北的长途汽车,河南省内的矿山。至于调剂目前搁浅的企业,那不过是业务的一部分罢了。——只是兄弟一个人也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料不到孙吉人还藏着这一番大议论,直到此时方才说出来,陈君宜和周仲伟愕然相顾,觉得这件事归根对于他们并没多大好处,兴致便冷了一半。朱吟秋却在那里微笑;他听得孙吉人提到了什么长途汽车,什么矿山,他便老实断定孙吉人的办银行是“淴浴主义”;他是最会以己之心度人之心的。

只有吴荪甫的眼睛里却闪出了兴奋的光彩。和孙吉人尚属初交,真看不出这个细长脖子的小脑袋里倒怀着那样的高瞻远瞩的气魄。吴荪甫觉得遇到一个“同志”了。荪甫的野心是大的。他又富于冒险的精神,硬干的胆力;他喜欢和同他一样的人共事,他看见有些好好的企业放在没见识,没手段,没胆量的庸才手里,弄成半死不活,他是恨得什么似的。对于这种半死不活的所谓企业家,荪甫常常打算毫无怜悯地将他们打倒,把企业拿到他的铁腕里来。

当下吴荪甫的尖利的眼光望定了孙吉人的脸孔,沉静地点着头;可是他还想要知道王和甫的气魄有多么大;他回过脸来看着左边的王和甫,故意问道:

“和翁的高见呢?”

“大致差不多。可是我们的目的尽管是那么着,开头办的时候,手段还得圆活些。要人家投资到专办新企业的银行,恐怕目前的局面还不行;开头的时候,大概还得照普通银行的办法。”

王和甫仍是笑嘻嘻地说。他的老是带几分开玩笑似的笑嘻嘻,和孙吉人的沉默寡言是很相反的。他有北方人一般的诙谐气质,又有北方人一般的肯死心去干的气质。

吴荪甫笑起来了;他把两个指头在他坐椅的靠臂上猛击一下,毅然说:

“好罢!有你们两位打先锋,我跟着干罢!”

“三爷又说笑话了。我和吉翁专听您的指挥。”

“哈,你们三位是志同道合,才均力敌!这三角恋爱准是成功的了!”

唐云山插进来说,拍着腿大笑起来。但他立刻收住笑容,贡献了一个意见:

“依我看来,你们三位何不先组织起一个银团来——”

这么说着,他又回头招呼着朱吟秋他们,——似乎怕冷落了他们三个:

“哎,——吟翁,君翁和仲翁,我这话对么?今天在场的就都是发起人。”

静听着的三位,本来都以为孙吉人那样大而无当的计划未必能得吴荪甫赞成的,现在听出了相反的结果来,并且又凑着唐云山巴巴地来问,一时竟无言可答。莫说他们现时真无余力,即使他们银钱上活动得转,对于那样的太野心的事业,他们也是观望的。

情形稍稍有点僵。恰好当差高升进来请吴荪甫了:

“杜姑老爷有请。在对面的小客厅。”

吴荪甫似乎料到了是什么事,站起来说过“少陪”,立刻就走。但是刚刚跑出大餐室的门,后边追上了朱吟秋来,劈头一句话就是:

“杜竹翁那边到期的押款,要请荪翁居中斡旋。”

吴荪甫眼睛一转,还没回答,朱吟秋早又接上来加一句:

“只要展期三个月,也是好的!”

“前天我不是同竹斋说过的么?大家都是至好,能够通融的时候就得通融一遭。只是据他说来,好像也困难。银根紧了,他怕风险,凡是到期的押款,他都要收回去,不单是吟翁一处——”

“那么我只有一条路了:宣告破产!”

朱吟秋说这话时,态度异常严肃,几乎叫吴荪甫相信了;可是吴荪甫尖锐地看了朱吟秋一眼以后,仍然断定这是朱吟秋的外交手腕,但也不给他揭破,只是淡淡地说:

“何至于此!你的资产超过你的债务,怎么谈得到破产呢!”

“那么,还有第二条路:我就停工三个月!”

这句话却使吴荪甫险一些变了脸色。他知道目前各丝厂的情形,就像一个大火药库,只要一处爆发了一点火星,立刻就会蔓延开来,成为总同盟罢工的,而他自己此时却正在赶缫抛售出去的期货,极不愿意有罢工那样的事出来。这一切情形,当然朱吟秋都知道,因而他这什么“停工三个月”就是一种威胁。吴荪甫略一沉吟,就转了口气:

“我总竭力替你说。究竟竹斋肯不肯展期,回头我们再谈罢。”

不让朱吟秋再往下纠缠,吴荪甫就跑了,脸上透出一丝狞笑来。

杜竹斋在小客厅里正等得不耐烦。他嗅了多量的鼻烟,打过两个喷嚏,下意识地走到门边开门一看,恰好看见吴荪甫像逃走似的离开了朱吟秋来了。吴荪甫那一股又忿恨又苦闷的神色,很使竹斋吃了一惊,以为荪甫的厂里已经出了事,不然,便是家乡又来了电报。他迎上来慌忙问道:

“什么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吴荪甫还是狞笑,不回答。关上了门,十分疲倦似的落在一张沙发里,他这才说:

“简直是打仗的生活!脚底下全是地雷,随时会爆发起来,把你炸得粉碎!”

杜竹斋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以为自己的预料不幸而中了。可是吴荪甫突然转了态度,微微冷笑,什么都不介意似的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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