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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孰是孰非

“黄钟,你怎么回事?”咋一看黄钟的左臂断了,血流了一地,端木摇还以为是黄钟遭遇了敌人了呢,但是一看他手上的刀,便也发觉了不对劲了!

“将军!”见端木摇出来,黄钟“啪”地一下便跪倒在地,“将军,黄钟是来跟您告别的。”说话间,那边的果儿却是晃过神来,看了一眼脚边付诸流水的菜,又急急忙忙跑到厨房中,另端了一盘果子酥,还有银耳红枣汤出来,进了屋子之后,将房门关上,将东西都放在小桌子上,这才慌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果儿,怎么了?”紫儿疑惑的问着。

“郡主,你都不知道,那个黄钟肯定是疯了,幸好我胆子大,要不然肯定被他吓死,他居然自己挥刀将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果儿惊慌地说着,紫儿顺便端起了桌上的小茶杯,递到她手中,果儿狂饮了一回,这才很是鬼祟地看着紫儿:“我说郡主,你这一病,是不是因为这个院子里死的人太多了,我老觉得毛毛的,黄钟一向都是精明的人,但是现在这样自残,不会真的是这个院子有问题了吧?”果儿一边说着,一边抓着 紫儿的手。

紫儿这才笑笑,什么黄钟的她倒是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果儿的命,比那黄钟的高出千百倍,果儿这么受惊的话,那黄钟就很可恶了!

“黄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离开?你从小便跟着我一起闯荡,据我所知,你也是孤儿,现在想离开去哪儿?”紫儿和果儿听见外面端木摇愠怒的声音,顿时往外看去。但是,犹豫房间的门上虽然有着镂空,但是很小,看的不是很分明。

“果儿,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紫儿说着,吃力的将果儿拉了起来,往外面推着,果儿这才缓缓点了点头,看着紫儿一脸的苍白,有点不放心,但是想想,还是走了出去。

紫儿这才舒了一口气。

“将军!”黄钟见端木摇盛怒的模样,顿时低下了头,“这次的事情,是我保护不力,我黄钟愧对将军,请将军应允黄钟就此离去。”说着,黄钟缓缓蹲下身子,将那只依然留着鲜血的左手拎了起来。

“黄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不是说不需要你现在负责的吗?你这样,不会是容玉那……”端木摇本能地觉得这次的事情,和容玉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却是不知道。

“不是,跟表小姐,哦,夫人,没有关系。”黄钟低低地说着,这才缓缓朝端木摇点点头,转过身去。

“黄钟,你就不想想李叔吗?你毕竟是李叔抚养长大的,你就这样离去,不跟李叔谈谈?”端木摇双眼眯起,双手交叉于胸,就这样看着黄钟的身子一震,嘴角立刻有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是下一刻,他却看到黄钟疾步走出了院子,双眼仿佛要喷火一般。

“将军,怎么了?”果儿在端木摇身后,小声的问着。郡主叫她出来看看情况,可不是单纯要她只是看的,只是果儿说出话之后,却见端木摇冷冷的回首,寒气瞬间便迸发,让果儿不禁全身发冷。

“不该问的别问。”说着,端木摇也不管里面的紫儿,慌慌张张地朝墨园走去。黄钟虽说只是将军府的护院,但是他端木摇与黄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子,端木摇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出错,端木摇虽然心中不悦,但无奈碍于兄弟情,这才不得不饶恕他,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他却是直接将自己的左臂砍下,端木摇明白,要是鬼医还在的话,说不定还有重新安上的可能,但是鬼医现在已经不在院子中,应该是离开了,所以说,这手臂,估计重新安上也是无望的了!只是,相比较于黄钟的身体,他更关心的是他的心。该不会,是容玉又跟他说了什么吧?

这个将军府中,最能闹事的人,以前是紫儿,现在却是容玉。端木摇一边疾走着,一边忍不住直接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黄钟,你等一下!”赶上远去的黄钟,端木摇直接将黄钟押到了墨园之中。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袭来,李纪云再怎么入定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断了左臂的黄钟,还有一脸愤怒的端木摇,这才疑惑地问着:“黄钟,你的手是怎么回事?”问的时候,却是看向了端木摇。

“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但是我刚才却发现,他砍断了自己的左臂,而且说要离开将军府。”端木摇冷冷地看着李纪云,示意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了!紫儿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便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道,紫儿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埋怨自己。

“黄钟,你怎么回事?”看着那刀口,李纪云忽然愤怒起来,他这辈子除了仇恨之外,也最看不起自残没有出息的人了,偏就黄钟一直都很上进,被他看好,只是没有想到,他现在却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啪!”黄钟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纪云,这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看着他的神情,李纪云第一次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怎么?你现在难道是想和我们断绝关系吗?”这一跪,虽然在以前很是正常,可是现在却不一样。这里是将军府,黄钟是这里的护院,这原本就不是很复杂的事情,黄钟却说要离开,那么这一跪,基本上就是要分别的意思了!李纪云眼眸深邃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说吧,是容玉那个孩子吗?”

看着自己一手教出来的黄钟,李纪云一时百感交集,他是向来知道容玉的任性与刁蛮的,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个,让黄钟受了委屈,“如果是容玉惹得祸的话,我让容玉来向你赔罪!”李纪云很是硬气地说着,却发现黄钟只是摇摇头。

“李叔,不是容玉的错,是我,我自己要离开的,至于这个左臂的事情,本来昨日因为保护不力,该当如此。”端木摇一向军法严明,这些惩罚他黄钟早就心知肚明了,只是想到要离开这京城,黄钟也是一时百感交集,可是,如果他不离开的话,他只会沉沦的越深!黄钟深知自己心中对容玉的爱慕,所以才一次次帮助容玉,但是孩子的事情,还有这次流产的事件,还有昨日此刻进入将军府的事情,他都得负责人!

按照军规,他这样处罚自己,还算是轻的了!

“黄钟,这昨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罗浮国的靖王,又岂是我们能阻挡的了的,怎么能怪你呢?”李纪云一看便知,黄钟心中隐瞒着其他的事情,但是看着此刻黄钟脸色苍白,显然是因为手臂失血过多才造成的,“罢了罢了,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你养好了,再过来跟我告别不迟!”

“李叔,我……”黄钟忽然跪下了,在李纪云面前,狠狠的跪倒,那膝盖与地面的撞击声连李纪云都面色有变,“黄钟,你不要腿了?这样撞击,谁……”李纪云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令他都吃惊的画面。只见黄钟深深的愧疚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是埋头直接磕头起来,快速连续的磕头让李纪云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拉起黄钟,却发现他的额头已然是深红一片,顿时李纪云也心疼起来。

“黄钟,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逼迫的?”李纪云一问,黄钟却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又想磕头起来,李纪云这才慌忙摆手道:“罢了罢了,黄钟,既然你要离开,我便让你离开,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始终是你的家!”黄钟自小便是孤苦一人,现在要是这样子的话,出去还能住在哪儿?李纪云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谢谢李叔!”黄钟沉闷地说了一声之后,这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李纪云之后,却是忽然转身,离开了墨园。

“你看了这么久,怎么?还看不够吗?”蓦地,李纪云却是忽然说了一句,但是这墨园之中,除了他之外,却是空无一人,因为他喜静的缘故,这墨园上下,除了必要的清扫和送饭的小厮之外,平时根本就没人。可是,李纪云就这样,眼神飘忽地走向佛堂中,而后定定站住。

“啧啧,李纪云,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武功还是没有退步。”来人的声音很是嘶哑,李纪云脸色顿时一变:“是你!”

“是我!”来人同样出现在佛堂中,很悠闲地看着李纪云,眼眸却是深邃的,“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没有感情的呢?没有想到,对一个自己收养的人,却是如此的心疼。”来人一身的夜行衣打扮,甚至是脸,也都遮掩了起来,但是李纪云却是没有上去揭开那面罩。

“你这个叛徒,不是一直都在帮着他做事的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李纪云缓缓地说着,却也缓缓的转过身子,眼中有着怒火。

“怎么?我一直都被派来监视端木摇的,难道你不知道?”黑衣人缓缓上前,看着那些个制作不算是精美的佛像,这才抽出了香烛,一一点上,“当年的事情之后不久,我便被派来监视你们了!”他心中其实也有着愧疚,今天确实终于忍不住了!前方已经传来了战事,罗浮国和玉合国终于还是要开战了,就像是十年前那般,“你还是没有一直安宁下去,你终于还是如愿以偿,罗浮国和玉合国的战事,现在应该是避免不了的了!”一边说着,黑衣人一边将香点燃,插上,恭敬的拜了拜,刚想插上的时候,却是被李纪云迅速抢了过去。

“你没有资格祭拜将军!”李纪云冷冷的说着,而那边,黑衣人却是缓缓摇了摇头,“李纪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抱着以前的观念,丢不丢人?”缓缓说着,黑衣人却是飞一般的抢过李纪云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炉中,这才缓缓看向了李纪云。

“怎么?生气了?”黑衣人感觉到了通身的寒气,但是他却没有后退,依然上前。“当年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清楚缘由,你还能如此,我应该佩服才是。可是,你却是培养出了端木摇,他确实是个人才,我这般不爱才的人,都忍不住,将你们的消息遮掩起来,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却促成了如今的大错。李纪云!你放手吧,凤天扬不是你以为的大仇人,而你的将军,也不是你一直以为的老好人。”蓦地,黑衣人转身,将后背留给李纪云,李纪云却是眼眸深锁,双手紧握着。趁人之危,在这位老友面前,他做不出来,最终,他还是缓缓放下了手。

“呵呵,我就知道,李纪云,你即使费尽心力挑拨玉合国与黎云国和罗浮国之间的关系,好让端木摇迅速在军中崛起,但是你毕竟还是一个心念旧情的人。”黑衣人这才看了过来,“可是,你宁愿辜负天下间的可怜人,也不愿辜负自己内心报仇的欲望。”黑衣人紧紧看着李纪云,让他顿时一滞,“你知道这些年来,因为你挑起的战事而丧身的,流离失所的人到底有多少吗?呵呵,恐怕你从未算过吧,你就是这样,李纪云,其实你比凤天扬更为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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