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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所以,我终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并不是所有的逃避都能够换来安逸和快乐。也许我已经逃避不了了。那么漫长的路,要我孤独一人走下去,我又怎么能够做得到?虽然在这期间,我一定会认识其他人,一定能够走出阴霾,可是这段时间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觉得逃避就是一种懦弱。我搞不清楚,他们抛弃我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活着吗?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我凭什么要看他们的脸色?我过我的,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总算是没有那么沉甸甸的了。总算自己的心还没有完全死掉,还可以有想活着的念头。

所以,我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活着。可是怎样是活着呢?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我可以不用养我自己,但是我是绝对不能不养逗逗吧?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借口,不过很感谢逗逗给了我这个借口,让我还能够以这个借口作为动力,去努力养活自己。

我知道,我不能再回春树了,因为春树里有涂赜的影子,而我不愿意去接触涂赜,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碰触。悲伤也许可以蔓延,可是我不想让涂赜带给我的悲伤蔓延至我的全身,我就只想一个人,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果然,我又回到了最初那样奔波找工作的日子。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而是该接受的,都要去自己面对。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无法找到一份适合一点的工作。貌似这已经变成了最最困难的一件事情。

可怜吗?可悲吗?说不出来。因为只有暂时的悲伤,我得重新振作,我得坚持着那个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那个念头。既然那些话我都已经说出了口,那我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些无奈,谁又能够能懂?

你好吗?一定要好好的。

晚上的时候还是接到了涂赜的电话。说实话,我的手机已经沉寂很久了,我甚至都不熟悉我手机的来电铃声是什么,所以,当手机在大半夜响起的时候,我还犹豫着,等到终于模糊了过后,手机已经响过了。幸好我手机的背景光设置的是最暗的那种,否则我在这样的一个模糊状态下醒来,我的钛合金狗眼一定会被闪瞎。

谁说青春就一定得是明亮?谁说青春就一定得是光芒万丈?生活在黑暗的人们从来就不会在意这些。生活在黑暗的人,在乎的只是自己在乎的人是否过的好。例如说枪,例如说我。我在乎枪,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像我在乎她那样在乎我。

万念俱灰的时候,才是涅槃重生的时候。这是最初枪所告诉我的。所以我一直坚信着,无论现在是怎么样的痛苦活着,总有一天会过的幸福的。不管是老了,还是下一辈子才能够体会到这样的幸福,总之,有一个这样可以幸福的念头总是好的。

我突然是对那种可以整天腻在一起的那种朋友,恋人很羡慕。我不知道是否是我一点都不合群,身边总是没有人陪,总是要一个人体会孤单的滋味。也许是太久没有正常的和人说过话,也许是忘了应该怎样微笑对人,也许,也许她们都还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怀念,怀念我回不去的过去。

即使我知道经常沉湎于过去的人,迟早也会失去未来。可是我是真的不想放弃回忆,或者说我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放弃回忆。对于幸福的人来说,谁又愿意去放弃那些幸福美满的回忆呢?可是对于痛苦生活的人来说,却是拼了命也想忘却那些记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可悲的是那种曾经经历过快乐的,幸福的人,最后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痛苦,这才是最可悲的。想忘却,却舍不得忘却。只能任那回忆像一棵杀人的毒蔓,缠绕全身,生命如灯油般枯竭。到最后的时候,微微睁着朦胧的双眼,说一句,我爱你。

爱,特么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且我不得不为这一切而大笑。也许这样说都没有人能够相信。我宁愿漆黑一片,也不要漫天星星。我宁愿石出水底,也不要汪洋一片。没有最幸福,就没有最痛苦。

涂赜,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于君绝。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这一切吗?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究竟是谁背叛了谁呢?又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呢?都说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可是我们终究是忘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情。或者连朋友也算不上。而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畸形的,以一种寄生虫的状态存活着。

你相信缘分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因果报应吗?

我信。

君若无绝,心死无两意。

可是终究不管是谁负了谁,毫无意义,所以,所以我诅咒你。

我不诅咒你不得好死,我也不诅咒你被天打五雷轰,灰飞烟灭。我只诅咒你,永远也没有一个会真心爱你的人。或许你还体会不到我现在所有的一切的感受,不过,我感受过的,我也一定会让你感受的。

不知道是哪个圣人说过,说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我不信。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想报复你,可却是你先报复了我。

这才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有些错,已经犯下了,能做的事情就是拼了自己的命去挽回。

可是旁人都那么清楚,已经无法挽回了。

无法。

无爱。

只因为无人懂自己的心,所以慢慢的失去了心。心一旦丢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了想,还是给涂赜回了电话过去,虽然我确实是不想这么做的。因为我已经快没有话费了。现在我的话费都得我自己掏腰包,我又怎么会舍得和一个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浪费我得口舌,浪费我的话费。可是电话我还是拨过去了。涂赜接起的那刻,我就后悔了。后悔的要死。

“喂?之尚,你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我电话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难不成他是在睡梦中给我打电话的?

“你说我还能做什么?你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吵我睡觉,我都还没有责怪你就算好的了。有什么事你就快点说吧,我很困,我要睡觉。不要告诉我你听不懂我说话。”

“你很急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和我说话。”

“就是不想和你说话,你这倒是说的非常正确。所以呢,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看来我还真是高估我自己了呢。我以为你已经不生气了,我以为你已经不介意了,我以为……”

“够了!涂赜!你究竟要说什么?!”我忍耐不住大吼。不是我没有耐心,只是我真的不想和这样的一个人说话。我承认我吼了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只听得自己直吸气呼气,然后终于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想这样和你说话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不总是你以为。你以为的也许不是别人以为的。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因为那在某一种情况下来说,就是一种自私。”

“我知道了,我不会这样说了。”

“当然,你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说这样的话了。好了,你打电话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可是这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准备的什么时候走,你走的那天,我来送你。”

“不用了,用不着。”我果断的拒绝。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你难道就这么绝情吗?真的是这么不想原谅我?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最好的解释那就是在于不说。我已经无话可说。

“你觉得我还在生气吗?你觉得我有必要去生气吗?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你的意思就是你原谅我了?!”他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欣喜,然而在我看来,这欣喜就像是对我的嘲笑。

“对,我的意思就是原谅你了。”我冷冷的说道。

“真的吗?之尚!我们真的可以和好?我们真的可以回到从前?!”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我故作糊涂。实际上我确实已经知道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我还没有想到我应该怎样回复他。所以,只能让我想想。

“哇哇哇!太好了!之尚你回心转意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原谅,我的不介意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在乎从前了,仅此而已。”

“不在乎从前了……你说的是你不在乎从前了?那我给你的信呢?你看了吗?”

“看了。”

“那你就一点儿也不为之所动吗?”

“难道你希望我为之所动吗?你不要忘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苦那都是因为心动。何况我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情。所以,我们最多也就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吗?真的只是朋友吗?”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和你做朋友我觉得我已经尽了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拒绝。没人拦着你。也没人想拦着你。”

结束的,都是不好的,都会过去。而还未到来的,我期待着,还能够给我最痛的一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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