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的,你快点不要废话了。”注意着那边缓身看向这边的小黑,白凡凡真的着急了,“快点,求你了,就当我求你了。”她的腿已然失了全部站起来的力气,就像那夜一样,她只能乞求别人的帮助。
可是,看着她的白小皓,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翻身和她拉开距离,白小皓难为情的咧了下嘴角,“不行,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能碰你。”
“你们是没看见,那个姑娘长得样子,瘦的跟个干儿一样。”小二端着托盘,得瑟的和着身边的女人炫耀着方才看见的一幕,“不过,现在想想也是惊悚,还好那人长得瘦,要是在胖些,非得把那草堆上的男人弹飞不可。”
女人不解的皱了下眉,问道:“别告诉我,你又在忽悠我。”
“忽悠你干什么?”小二喝斥道:“就是前面那间客房的姑娘,要不,那里怎么那么多人。”
那边门前的人确实不少,大眼瞪着小眼,想必那姑娘跳下去也是因为他们吧?可就算因为他们,和自己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有什么关系?再看那边黑袍男人腰间挂着的令牌,女人便也没了兴趣。
抱着洗净的塌单,她低眉看向一旁多事的小二,提醒道:“闭嘴吧,要不让老板娘扣你的钱。”钱乃身外之物,命才是重中之重,接续再瞅一眼那边站着不知是几王爷的男人,女人又寒嘘起来,“走快些,不要看那边,也不要再说话。”
小二看着女人比平时惊慌的神色更是得势了些,算计那工钱之事,其实也不无大碍,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这女人一直咽不下的那口气,今日可算可以好好算算了。继续虚张声势的探问,小二抢先一步走到女人身前,直勾勾的看着那边愣地不动的几个人,大喝道:“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小伞不是我说你,你是不相信我吧?不信你进去看啊?”轻扫过女人咽动的喉咙,小二的嘴角便再也合不上的说,“怎么了?是见到什么害怕的人物了吗?”
大王爷德高望重的谗言,想必也算是小二口中让人害怕的人物之一吧?退去另一份对小二的不耐烦,女人故意将头朝着塌单里埋了下,随即避过小二对自己质疑的小眼神,急忙忙的扶着栏杆又返了回去。
“我说你干什么?”看着女人急忙离开的背影,小二生是没了方才报仇的兴趣,迈开步子,他不解的冲着楼下的女人皱了下眉,喊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给你证明一下,你就走了吗?”
“你想证明什么?”公良赐冷冷的看向背对着的小二,问道。
突如其来的冷言,不由间小二也开始有了想要逃跑的想法,可再想那没到手的工钱,和一直说自己是小人临阵脱逃的小伞,他硬是将自己转了个身,“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公良赐依旧冷着眼神,瞪着他,“你觉得呢?”
“是吧?”小二不自然的低下头,“公子,小的也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并没有想证明什么?”
“你方才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绕过凌日轩,古良弗如轻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的盘子里,问道:“听见了你的话,只是不确定才没问,此个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好好说说吧?”
盯着盘中多出的钱财,小二不觉的咽了下喉咙,慢悠悠的抬起脸,“好好,说说,方才我路过客栈门前,看见一个姑娘从这个窗户跳了下去。”他又咽了下喉咙,“姑娘,小的说完了,可以走了吗?”好事保留三分的惊喜,七分的谨慎,若是现在再不走,他想,方才质问自己的男人也会生气吧!
“走吧。”扫视着小二诡异的小摸样,再想那跳下去的姑娘,古良弗如顺势起了担忧。
“师傅,我怎么感觉白凡凡有危险。”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凌日轩。
推理着徒弟的担忧,凌日轩假装淡定的点了下头,“应该是,走,咱们下去看看。”
白凡凡跳房是因为自己吗?公良赐怀疑了。淡漠的扬起眼帘,他也不再多想的甩掉手里的汤碗,冲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跟去。
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小皓的帮助下,白凡凡成功的沦陷了。
“果真是你。”如此这般的相见方式,她也觉得久违。
“他是男的,那夜的是女的,一手男人,一手女人,你难道断袖了吗?”每每都是这样的结局,盯着他手下被无辜装晕的白小皓,白凡凡的心里也是一阵愧疚。
如若刚刚声音小一点,这人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然而,那终归也只是她此时自我消遣安慰假设的一种想象方式。
存着右腿传出的痛楚,白凡凡故作无事的稳着身子,学着严肃的瞪着他,“我是妖物,你难到忘了吗?那夜你难道也忘了吗?”
那夜之事,他怎么可能忘记,身处悲凉之中,他也只能选择认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王爷府上下,人人皆知的女人,就算是妖物,他也要装作不知,装作不记。
定眼看着眼前面色苦楚的女人,他的嘴角不禁勾出一道弧度,“你不是妖物,你是王爷的女人,若是不跟我回去,我就不客气了。”或许,也是因为王爷的关系。对她,对那夜发生的经过,他亦不敢再去追究。
继续咬紧牙关,小黑忽然笑了下,“王爷喜欢你,我不动你,但是这个男人就不一定了。”
“那个男人和你无冤无仇,但和我有着很大的仇恨,要杀要刮随便你。”拖着右腿,她故意朝着他们身处的方向的蹩了步,“还有据我所知,你们王爷好像没上早朝吧?”
一个机灵,白凡凡终是想到了个好理由,虽说不是太了解王朝之中的事情,但为了自己和那无辜的小皓子,她也必须冒这个险。揪着裙边,她又道:“你们皇上的脾气可不是太好哦。”
皇上的脾性和她说的相似,一个不好就会触动,然后再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们失去性命。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日他前来的目的不就因为皇上吗?被她牵动心弦的小黑,顺然也没了骨气。
放手丢开晕沉的男人,他神似惊恐的让着步子又向着客栈走去。
睨眼直视着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已离开的男人,白凡凡也是松了口气。
“白小皓,起来吧,不要装死了,快点带我离开。”她蹩脚走到白小皓一旁冲着他踹了两脚,“起来吧,再不走,就真的完蛋了。”
明白事理的白小皓亦是没了伪装下去的勇气,抚过被男人抓出血印的脖颈,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直视着白凡凡,“你是让我抱你还是背你。”
“背我。”对着他纯洁无暇的双眸,白凡凡咧嘴将他转了个面,随即扒上他的肩膀,“快点走吧!我相信你的轻功了得。”
是啊,他的轻功是好,可用这轻功背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
红着双颊,他吃力的揽过她有些脱臼的右腿,不假思索的踩上一旁看似老旧的牛车向着房檐上跳去。
轻风抚过她的脸颊,跟随着白小皓落下的方向,她小心翼翼的扒上手前的青瓦,平稳的落下身,“谢谢你。”
白小皓红着脸,看她也不看的摇了两下头,“没事,倒是你,除了三王爷还有大王爷还有谁这般恨你。”
“还有皇上。”那日将自己打成这般模样,也是他的计划之一吧!那日被送入三王爷府邸时难捱的痛处,也是他的计划之一吧。天下之大,无所不有,是否说的就是那皇上的心思。
但若身为一朝之君,没了这算计人的本事,又该如何承担大?
“不过,我的存在,或许,不管是谁都会认为是威胁之一吧?”白凡凡豁然的笑出声,“前世今生,妖物在他们眼里都是这样被认为的吧?”果不其然的结局,她应该坦然接受。其再想想,那日皇上能够把她从刑场上带回来,亦许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爷,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小黑慌张的挡着公良赐东张西望的眸子,“再不回去,就真不好了。”
小二口中说的女人,为何不在,他质疑了,“你见那个女人了吗?”推着小黑,他不耐烦的问了句。
“没有看见,没有看见。”皇上的事情和那女人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自然,在这大巫眼前,他当然要撒谎,以示保住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他牵连的命。
“王爷,走吧。”他死缠烂打的挡着大王爷。
“你们听说了没有,方才那边死了一个女人。”
“怎么死了,为何我没看见那人的尸体。”蹭着小黑的胳膊,粉衣姑娘得寸进尺的仰起脖子,“还是你又在撒谎。”
斜目扫过黑衣男子身旁的男人,另一个小姑娘又惊慌的怔了下,随即呆滞着眼神,扭了下脖子,“没有撒谎,啊,好恐怖的说,就那样死了,就那样消失了,比那天死去的妖物还要恐怖,啊。”
姑娘一惊一乍的张开双臂,“就那样消失了。”
“你怎么了?”粉衣姑娘看着她的动作,不禁也开始慌张起来,“你不要吓我,难道被妖物附身了吗?”
被妖物附身,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吗?想着这不可思议的后果,小黑不自然的避过公良赐看了眼那边草堆旁多出的白色粉末,“发亮的小盒子,消失的女人,难道她真的是妖物。”滞着眸子,他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