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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徐氏这一回做的事儿,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惹怒了老夫人,原是作了和离打算,只是不知徐老夫人如何得知,突来拜访,即是求情也是保证,求老夫人网开一面,若再有下回任凭处置,老夫人顾念其面子,歇了和离的念头。

而向来容忍大度的赵三老爷也因此寒了心,任凭徐氏怎么哭求,不愿再见上一面,同她隔离了起来。从未受过他如此冷遇的徐氏,嚎干了嗓子也于事无补,只剩下满心懊悔。

香莠能使人轻微中毒,徐氏服用的量较少,元大夫开了几贴药剂,身上的疹子就慢慢消了下去,被罚了三十戒尺后,禁足在自个儿苑里抄写《女戒》,足足两月。只后来听说又闹了一回,是老夫人跟三老爷一块儿去看荣姨娘,不知怎的叫她知晓了,把苑儿里的东西摔了一通,只是没了往常会关心的人,好不悲凉。

比起徐氏苑儿的日渐萧条,赵文宛的湘竹苑成了人气最旺的一处,除了爱粘人又喜欢小动物的瑞哥儿,担心她身子的赵元礼,连赵文熙都常来探看。

赵文宛的伤寒在雪雁的精心照看下好得差不多,恰逢有人送了些海货到府上,赵文宛吃腻了清粥小菜,让百灵儿弄了点有滋味的尝。

冬至到清明期间,蚝肉最是肥美硕大,百灵做了道蚝烙,等锅热了后,在锅底放猪油,撒上葱花,舀两勺早已调好的红薯粉浆浇上去,摊匀,待粉皮始熟,浇上一层打匀的蛋液,再放上蚝仔、虾肉,刷上一层粉浆,待下层煎黄,反过来继续煎至焦黄,出锅前撒上香菜就做成了,只在吃的时候蘸着胡椒粉或者辣椒酱就可以。

还有道炸蛎黄,稍微麻烦点的地方就是抠海蛎子的肉,炸的时候倒是很简单,裹上鸡蛋和面粉下油炸就行,盐都不用加,炸出来的海蛎子肉外面酥酥的,里面还很嫩。

赵文宛夹了一筷子,蚝烙外面焦脆,里面嫩滑,十分香脆可口,配着奶白的骨头汤,叫人停不下来。

“小姐伤寒刚好,可不宜贪多。”雪雁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赵文宛点头的功夫,余光瞥见宝蝉带着诡异笑容提着裙摆匆匆而入,发觉赵文宛在瞧她,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小姐,你猜我瞧着谁来了?”

“谁……”赵文宛闻言搁了筷子,脑海里蹦出这些时日都在困扰她的身影来。

“六王爷呀,先去了老夫人的苑儿陪着说了会儿话,我方才瞧见往这头来了。”宝蝉挤眉弄眼地八卦道。

赵文宛听他先去找了老夫人,猛地想起前几日的误会来,祖母……应该不会同他说什么罢?

“吃独食吃独食吃独食……”不知从哪儿浪回来的鹦哥瞧着桌上的吃食,登时嚷嚷开了,也打断了赵文宛的思绪。

“……让百灵给你单独做了你的。”赵文宛颇是无奈道,这小家伙不仅爱美,还爱吃。

雪雁推了推专门给它备了的食盘儿,后者立马愉快地落在了边桌上,吃了起来。叫这么一打岔的,赵文宛的食欲又回来了,用起了午膳,临到末了,听着外头响起恭敬的问安声,心底倒没什么别的感觉,只道是终于来了的落地感又夹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某只鸟儿风卷残云的空隙瞥了一眼,见是许久不见的前主人,本着情义道了声,“呦呵,负心汉,好久不见啊。”

“……”刚要踏入的顾景行顿住了脚步,说不出的糟心感,封于修养出来的什么玩意儿!随后就对上了赵文宛似笑非笑的眸子,仿佛是认同那蠢鸟的话似的瞧着,叫他莫名生出几分心虚来。

“六王爷金安。”赵文宛忍着笑地起身行了礼,杵在一旁的宝蝉雪雁亦是跟随。

“无须多礼。”顾景行今儿得了空特意过来看赵文宛的伤寒好了没有,没想到在路上却听了另一出,还和他送的鸟儿扯了关系,这会儿看着赵文宛云淡风轻的,却能想到当时受了何等委屈,以这人的性子,怕是吃亏。

内宅多事端,却也是别人家事,思及此,顾景行垂了眸子,掠过一抹暗光,生了别样心思。目光扫过一旁那只只知道吃的傻鸟,又是一塞,开了口道,“改明儿换只猫罢。”

耳尖的某只乍然听到,浑身都炸了毛,连吃的都顾不上,瞪着顾景行不置信道,“以前陪人家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有了新人胜旧人,你居然要养猫!”

“……”顾景行执着茶杯的手蹦出一个井字,连鸟带封于修一块儿弄死的心都有了。

赵文宛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漾着笑意开口圆道,“天仙挺好的,我也挺喜欢。”

顾景行转回了视线,重复道,“天仙?”

“一直没有名儿,小东西小东西的叫着,就给起了个名儿,王爷不介意罢?”

“……不会。”顾景行又续了杯茶降火,看着某只因着名字更显嘚瑟的鸟儿看得眼角发疼,为自己送出这么个玩意儿抽了抽嘴角。

话音落下,又断了话题,只不同以往,这一回的萦绕二人间的氛围添了一丝丝的暧昧。宝蝉鬼灵精地拉了倒完茶的雪雁退到了出去,顺道还拎走了天仙的饭后点心,后者当即扑腾着翅膀跟了出来,屋子里一下只剩下了两人。

“还未好好谢过六王爷的救命之恩。”赵文宛难得的有了一丝局促,先开了口道。

进苑儿以来头一次因为下人的懂事而觉得舒心的顾景行眯了眯眼,视线固定在赵文宛身上,露了一丝笑意,“光是口头说说,岂不太没有诚意?”

赵文宛诧异抬眸,直觉这人不会想到某四个字的恶俗戏码罢。

“虽然我比较期望是你想的那种,却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顾景行看透她所想的说道,嘴角弯的弧度明显,“给我绣个荷包罢。”

荷包……赵文宛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脸上怔愣的神色明显,叫顾景行看了忍不住打趣,“当然,你要是觉得轻了想以身相许,本王也是可以接受的。”

“……呵呵。”赵文宛当即回过神,“礼轻情意重,王爷不嫌弃就成。”

顾景行心中微微起了波澜,比起以前总是一口拒绝,这样的待遇算是不错了,只道是慢慢来罢,眼下总归是有进展不是,况且他听的赵老夫人的一番意思,似是……嘴角慢慢晕开一个笑容。

“那伤好些了么?”赵文宛因着这些时日被噩梦所扰,总留有一丝心悸,这会儿直直盯着他的胸口处,毫不掩饰关心地问了出口。

顾景行闻言那冰冷便如春风化雪一般,消融的一干二净,温暖的连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只是看着吓人罢,养了些时日,已经痊愈了。”

赵文宛点了点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边缘,大抵是雪雁将偏厅的暖炉烧得太旺,渗出了细密的汗意,又或者是对面人专注的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令她有些难以招架地昏沉了头脑,那话没经过脑子不自觉溜到了嘴边,“你……”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门外陡然响起的声音截断了赵文宛的话,也让赵文宛眼神恢复了清明,敛下眸子,脸上带起一阵烧灼。自己方才要问什么?何时喜欢的,又为何喜欢了?只这问题问出口似乎有些矫情,赵文宛心底叹了一声,怕自己步步失了阵地,暗暗庆幸赵文熙这趟出现的及时。

戛然而止的话语叫顾景行却是懊恼,像是期待赵文宛问出点什么来似的,却被突然打断,失了意境,对赵文熙的突访不免有了一丝迁怒。

“姐姐昨儿个说嘴里没味,我让厨房做了几道开胃点心,不知道合不合胃口。”赵文熙带着绿云走进来道,见着六王爷不掩意外神色地恭敬福了福身子,“给六王爷请安。”

“免礼。”顾景行声音恢复了冷淡道。

大概是因着顾景行的气压低,赵文熙进来后,一时没人说话,显得颇是压抑。赵文熙察觉,咬了咬唇,脸上隐过一丝委屈,腻在赵文宛身旁,硬是扯了话题道,“姐姐这护腕可真暖和。”

顾景行的视线随即落在了赵文宛搁在桌旁的护腕,一想到是某人所赠,脸色更是沉了下去,只道让赵文宛好好养身子,起身道了别。

赵文熙没想到顾景行会这么快离去,望着那抹颀长背影,没顾上脸上该隐了的急切之意,反叫赵文宛看在了眼里,抿了口茶,眸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不其然,顾景行走后没多久,赵文熙便托词还要去瞧祖母也起身离开了,赵文宛未作挽留,噙着笑地目送她出门,待到厅内又静了下来,赵文宛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顾景行用过的茶杯上,出神片刻,陡然急急唤了声雪雁,从里屋取了一只备了有些时日的瓷瓶,叫她赶快去追六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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