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该被爱的人,为了避嫌,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周静雅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顺便问一句,有这样一种男人:永远爱用海洋香氛的迪奥古龙男士淡香水……”
肖琳和贝安妮点点头。
“永远把自己和自己的家收拾得一尘不染……”
你居然还去过廖英杰的家?贝安妮的目光有些阴郁。廖英杰虽然对创世纪公司的职员们都很客气有礼,但是从未听说过他和哪个职员私交特别好,延请到他家做客。
“我就去过一次,大概是他的七十大寿还是八十大寿的,看他太孤单,一时心软,事先跟你哥哥报备过的。”周静雅解释。
一共吃了一小时的饭,贝安宁大概打了有十八、九个电话,极其暧昧地一口一个“老婆”地叫着,不是找不着衬衫就是找不着袜子,那时候周静雅和贝安宁还没结婚,她又很保守,接受不了婚前同居,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衣物放在哪儿?最后贝安宁非说他奶奶想周静雅想得吃不下饭,周静雅只好早早退场了。
周静雅又继续说,“这男人所用的东西永远摆放整齐……”
肖琳和贝安妮又点点头,她们全都去过廖英杰的总经理办公室,从来没见过他的办公桌有乱七八糟的时候。
“为了煲一锅汤可以在厨房待上两个小时,我声明这是他自己说的,”周静雅举起手说,“对这样的男人,你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吗?”她看向贝安妮。
“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贝安妮一脸的向往。
“哈,这种对称与和谐,这种相应的匹配,真是上帝的奇迹。否则这世界上这么多的男男女女该怎么办啊!”周静雅感慨了一下,回自己的广告创意设计部办公室了。
肖琳也回自己的装潢创意设计部办公室了。她已经在资料室停留了太长的时间,恐怕下一个廖英杰就该K她了。她一丝一毫勾引老板的意图也没有,不想被冤枉。
剩下贝安妮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手机,我就是觉得廖英杰好,而且是最好最好的——男人。
天地人和公司销售部里,两位备选经理的竞争如火如荼地开展着,相关人员的积极性被极大地带动起来了,天地人和公司的销售突破了L公司重重封锁的瓶颈,又在向上爬升。
贝安宁满意自己手下两位销售经理的表现,把他们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勉励过后,问他们对L公司有什么看法?
“一盘散沙,”查理鄙夷不屑地开了口,“各个部门为了各自的利益,窝里斗得厉害。我找被L公司拉走的咱们天地人和的旧客户调查过了,L公司不但商品全盘超低价,从他们那里订货所交的预付货款比例也极低,基本按10%交付,到货后可以申请前期只支付全部货款的50%。”
“噢,”贝安宁仔细听着,“如果遇到骗子怎么办?L公司的进货商资质审查严格吗?”
“那就不是销售部门所属工作范围了,”查理笑着说,“L公司的销售经理总不着调私下里对自己手下的职员们说,只要把销售额提高,资质不资质的不关咱们的事儿,那是其他部门的瓦上霜,轮不到销售部去扫。”
“难怪总不着调上任两个月就出现了亏损,”贝安宁冷笑,“他在单纯追求销售数字。”
“没错,”辛迪接着说,“L公司还把尾款结清的期限延长了。”
“如果进货商有意拖延尾款支付期限,货款收不回来怎么办?”贝安宁说,“公饼饼这样全力冲击销售业绩数字,目的是什么?这种举措怎么可能挽回L公司的亏损现状。”
“他压根儿就不想挽回,”辛迪眨了眨眼睛,“L公司本来就是艘勉力挣扎在惊涛骇浪里的破船,最好的上上策就是干脆倒闭,另谋出路。只是L公司是泰国华人创办的L集团在华投资的第一家公司,董事会的大佬们觉得丢不起颜面,所以才要拼力支撑。”
贝安宁看看辛迪,他还真是小瞧她了。
“L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一直就内部纷争不断。”辛迪没理会贝安宁和查理流露的诧异,继续说,“这几年L集团在北方虽然占尽了天时地利的优势,发展得却没有后续之力。在南方的投资倒风生水起,公饼饼挂在南方某位大佬的旗下,随波逐流也算混得顺风顺水,又随着这位大佬入驻到了L集团。这位大佬为了抵制董事会的另一派董事们,打压他们的势力,力求将己派的势力延伸到A市,才把自己的亲信公饼饼派了过来。L集团财大气粗,L公司总能拖上个几年,销售业绩上升的数字可以证明公饼饼采取了举措并非无所作为,而且公饼饼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我想到了,”贝安宁说,“进货商的资质,能否以超低的价格拿到货,尾款结清的期限可否无限期延长,全都掌控在公冰冰和他的那个所谓的‘团队’的手里。”
“没错,”查理笑笑,“关键在于进货商能否拿出足够的油水让公饼饼和他的团队瓜分。”
“这种事情,公饼饼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他才任用了总不着调和大管家及其三亲六眷。”贝安宁冷笑着想起了廖英杰总结归纳的L公司的特色企业文化——“破鞋文化。”
“你对L集团很熟啊?”查理问辛迪。
“我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南方,”辛迪看了看自己修饰完美,染成丹红豆蔻的指甲,抬起头来,眼波流动,嫣然一笑,“对南方的某些知名集团略有所闻。”
贝安宁没理会他们的话,接着说:“以不变制万变,以静制动。如果潜规则里包含了太多的私人利益,有效的目标客户群不可能被L公司一网打尽。咱们按照既定的原则计划来,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