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他甩了几下头,才甩开我,他低低地骂了一句,扛着我大步走出洗手间。
我被老公带进奢华的套房,他犹豫片刻,全然不顾我。
新婚的那晚,他喝醉了,没有碰我,第二天一早他又去了美国,打理沈家在美国的生意,我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妈妈,也没有跟去那边,和他团聚。
前不久,他回国了,但是很忙,不是出差在外,就是应酬到深夜,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我们至今还没洞房。
今天生日,想不到他会约我在酒店见面,我想他一定是要给我一个难忘的浪漫之夜,心里充满了憧憬与喜悦,不料中途会出事。
他一直冷寒着脸,站了一会,扛着我去了浴室,把我丢进了浴缸,打开冷水龙头,对着我淋下来。
冷水浇在身上,我有片刻的清醒,我瑟缩成一团,看着他问:“老公,你是看我太难受吗?”
他到底是不要我,还是想用冷水给我解毒?联想到他这几个月对我的冷淡与异样,我心底充满疑惑,还有丝丝羞辱!
他始终不说话,药力来袭,我的意识又混乱了,残存的理智基本上荡然无存了。
我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无情甩开。
一会儿后他又烦恼地把我抱起来,大步走出浴室。
“喂!沈怀钰!你是不是不行啊!我是你老婆,为什么要一再逃避我!”我被药物折磨得生不如死了,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摇晃,指甲差不多要掐入他的肉里,情绪完全失控,也不顾自己叫嚷出来的话有多伤人。
他没回答我,加快脚步。
“我要死了——要死了——沈怀钰——”我哭叫起来,对他又掐又捶,还揪他的头发。
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他带着我去哪。
“噗通”一声,我“啊”地尖叫,他竟然把我丢到游泳池里了!
我彻底怒了,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冷水冷得刺骨,却比浴室的冷水龙头淋着带劲,在泡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是缓解下来了。
我索性把头也潜入水中,让脑子彻底清醒。
也许是折腾了大半夜的,我太累了,潜入水里后,小腿肚居然抽筋了!
我扑腾两下,沉入水底……
等我醒过来,我已睡在大床,身上盖着暖和又柔软的被子。
我动一动,全身疼得要命,腰好像要断了似的,头更疼得如有千斤,没法抬起。
意识逐渐在脑子里聚拢,昨晚的记忆一幕幕浮现脑海。
我忍着疼痛猛然坐起,门忽然开了,我挺直脊背,愣愣看着进来的男人。
和沈怀钰一模一样的面孔,但仔细一看,还是有差别!
我顿时目瞪口呆,昨晚……
天啦,昨晚根本不是我老公沈怀钰!沈怀钰没有眼前这位这般沉稳内敛的气质,他头发没这么浓密,眼睛也有稍许差异,沈怀钰不是凤眼,更没有眼前这双眼深邃有神,冷寒中透着逼人的锐利和精芒!
只是昨晚我神志不清,没有分辨清楚而已!
“你……你是谁……”我抓紧被子,惊惧地瞪大眼睛,颤声问。
我颤声询问来人,心里已经猜测到,这个男人可能是沈怀钰的双胞胎哥哥沈以南,他因为三年前就去了美国,所以我和沈怀钰婚后,还不曾与他谋面过!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女装纸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把两个袋子丢在床上,淡淡睇我一眼说:“换了衣服走吧。”
声线清贵,醇和性感,却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淡漠得如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说完便坐在沙发,打开手提翻阅网页。
我拿过女装纸袋,看到袋子里有全新的衣服。
“消毒了。”他并没有看我,语调平静清冷,而且简短。
他这是和我说话吗?意思是衣物消毒了?
他坐在这里,我怎么换呀?想到昨晚错把大伯当成老公,我就臊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男人大概见我好一会没动静,抬起脸来,清冷的丹凤眼睇着我,微皱眉头,淡淡问:“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地方吗?”
“……”
我和他目光对视,传说男人这种好看的凤眼,贵气智慧又独具魅力,特别容易令女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还不换了走?”
他放下鼠标,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点燃,长腿交叠,修长漂亮的手指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后,慵懒地靠着沙发,吐出一串烟圈,透过烟雾,他淡淡盯着我,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咬唇,只得用被子裹住自己,从床上起来,提着纸袋蹒跚着走去浴室。
靠着墙壁休息几秒,我穿上他给我买的衣服,整理好头发,低着头,小心翼翼走出浴室。
男人还在看电脑,连头也没抬,我挎上我的包包,忍着痛逃也似的往外走,根本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走廊里有林立的保镖,我低着头,红着脸从他们之间快步跑走。
从服务员那里问到我昨晚开的包间,我快步走去。
推开包间的门,包间里没开灯,一片黝黑,烟雾呛得我连声咳嗽,眼睛都睁不开了。
用手掌扇开一些烟雾,适应了黑暗,我看到沈怀钰黑沉紧绷着脸,坐在沙发吞云吐雾。
“老公!”我打亮灯,几步奔过去,呜咽着蹲在他面前。
沈怀钰盯着我,手里的烟缓缓放下,按在烟灰缸里,狠狠碾灭,我看到他手背暴露的青筋,吓得心脏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