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玛格纳斯复苏的原因。”女神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找到了监督者图奥奈达,我说的对么?”“这不重要……”奥丁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重要的我让玛格纳斯在他力量尚未恢复的时刻复苏,这样我也许就能杀死这个强大的神祉……”
“原来如此,我终于还是低估了你的力量……”帕尔缇娜叹了口气,“这么说卡罗迪亚发生的事情也和你有很大的关系了,除了你没有人知道天使联盟能够召唤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是的!”奥丁并没有否认,“我也知道你的力量同样没有完全回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在天使联盟中加入了黑暗之心,被玷污的圣剑召唤出来的神是不可能拥有全部力量的,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奥丁的问话,帕尔缇娜低下头,一片阴云在女神的额头浮动着。过了片刻,帕尔缇娜才重新扬起脸,面颊上充满了神圣的光芒,她看着奥丁冷静的表情,用一种非常平和的声音说道:“不错,我并没有恢复所有的神力,可是,我的孩子,你真的认为你能杀死自己的母亲么?你真的打算杀死自己的母亲么?”
“母亲?”银发男子默念着这个词,“在你当着我的面杀死父亲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孩子?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母亲了,在那个帕修斯死后,除了罗密欧,克罗恩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萨尼,只有她才是我要保护的,即使为此面对整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是这样么?”帕尔缇娜面无表情的看着奥丁,“我帕尔缇娜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神,即使你是我的儿子也不能挑战我的权威,如果你真的为了一个凡人来忤逆我的威严,我的孩子,那么我也只能选择毁灭你,现在告诉我,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向我挥动你的武器么?”
“是的。”奥丁回望帕尔缇娜冷漠的眼睛,抽出腰间的霜恸之剑,“是你让我别无选择的,你应当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即使你是我的母亲,即使你是神!”
就在银发男子把冰冷的短剑指向帕尔缇娜的时候,埃拉西亚大陆的欧弗中心,端坐在克里根王座上的罗密欧紫色的眼睛忽然闪动了一下,恶魔之王回过头对身旁的法琳娜说道:“帕尔缇娜的气息,我感觉到了,奥丁此刻正在面对着最强大的敌人……”
“那家伙的力量深不可测,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法琳娜笑了笑。只见罗密欧摇了摇头:“这次不同,我曾经见识过帕尔缇娜的力量,奥丁这一次恐怕……这是他的命运。”说到这里,恶魔之王的眼睛穿透空间,望着远处,“我想感受到这一切的不只是我,奥哈娅那个强大的女子此刻也一定发现了什么。”
“奥哈娅……”罗密欧说起这句话的同时,杰丹中心的力量之塔深处,“席恩之剑”的大君海克西斯正在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强大而熟悉的力量,奥哈娅,你也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气息了吧?”
“是的,大人。”奥哈娅石化的身体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姿势,只是有些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压倒一切的可怕力量,可是我不能断定那种力量属于谁,不过……我一定曾经接触过那种力量,在很久之前,在我的意识依然完整的时候……”
“奥哈娅……”海克西斯阴郁的脸上闪动着诡异的光芒,“我们的意识仍然残缺,看来只有召唤出元素之王才能改变目前的状态……阿萨恐怕也面临着同样的困惑吧。”“他应该也同我一样。”奥哈娅回应着,“我有时甚至认为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错乱,以前的屠杀者普罗格尔可没有现在这么有耐心。”
“也许他暴躁的脾气在战争中被摧毁了。”海克西斯“嘎嘎”笑了两声。这时奥哈娅的已经融合在一起的双手忽然抖动了一下,这个强大的力量之塔守护者用一种低沉的声音慢慢说道:“那两个熟悉的气息……我听到一个名字……”“名字?”海克西斯看着奥哈娅,“什么名字?”“萨尼……”奥哈娅阴暗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萨尼。”
“塔妮?”几乎在奥哈娅低诵起萨尼名字的同一时间,圣克罗恩海中的岛屿上,游吟诗人萨尼心头一凛,她皱着若隐若现的双眉侧面对旁边的小精灵说道,“是你在叫我吗?”“我?没有。”塔妮咬了一大口水果,“是错觉吧?”
“但愿如此……”美丽的游吟诗人低下头,“我忽然感到十分不安,该不会……”“他死不了的。”小精灵扔掉水果,飞到萨尼的跟前,安慰道,“那家伙总是害我们担心,其实他才没那么容易出事……”
“但这一次不同。”萨尼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这一次面对的是神,也许正是那个唯一的帕尔缇娜……”“那又怎么样?”小精灵嘟起嘴,“神也只不过是比凡人强大的存在而以,对于凡人来讲,我们都可以叫做神,放心吧,他一定能够平安回来的!”
“真的吗?”萨尼自言自语着转过头,目光中浮现出不安的神色。在她对面的小精灵侧身飞到树上,背对着萨尼,一滴泪水从紫色的眼中落下,顺着了翠绿的叶片落到白色的沙滩上。
这个时候在金海的圣坛岛上,银发男子手中的霜恸之剑已经划破空气向帕尔缇娜刺来,剑峰落到围绕着帕尔缇娜身体的金色光芒上时,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响声过后,奥丁的目光聚拢在帕尔缇娜的身上,只见霜恸之剑周围的金色光芒此刻已经变成一个扭曲的漩涡,将剑身牢牢锁在当中。
“你说的不错,我的孩子……”帕尔缇娜似乎毫不在意奥丁的攻击,她用海蓝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银发男子,“我的力量确实没有完全恢复,而且黑暗之心也的确削弱了我的意志,不过……尽管你已经具备了半个神格,但相对我来说,你仍然是相当渺小的存在,我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
“我不需要……”奥丁抽回霜恸之剑,摇了摇头,“你的怜悯来的太晚了。”说到这里,银发男子的身体忽然膨胀,顷刻间变作一个巨大的恶魔,他摇动着身后的骨状双翅,用嶙峋的手臂指着帕尔缇娜,声音沉重而且沙哑:“当我破坏你留在浓雾海上的意志时,我终于知道了该如何使用自己身体中的克里根血脉……”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有击败奥迦斯力量的能力!”已经恶魔化的奥丁扔下霜恸之剑,宽大的右手抓向帕尔缇娜,锋利的指尖接触到女神的金色魔法屏障时,帕尔缇娜的屏障忽然像碎裂的镜子一般化成无数碎片散落下去。
“这就是命运么?”帕尔缇娜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摇了摇头,随着她的手指拂过,一个正四面体形状的囚笼立刻包围了奥丁,被封闭起来的已经变为恶魔的男子用力的撞击着魔法囚笼,但是这个浮动着女神印记的锥体表面只是上下凸凹的抖动了两下,然后就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随着囚笼的旋转,锥体开始越来越小,被封闭在其中的奥丁的身躯也随之变小。等到囚笼停止旋转落到帕尔缇娜手上的时候,里面的奥丁重又回复了原来的银发男子形象,他从囚笼下壁拾起霜恸之剑,瞪着灰色的眼睛看着身躯相对于自己数倍的女神。
“奥丁,我的孩子……”帕尔缇娜看着掌心中的奥丁,用异常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已经警示过你了,虽然你十分强大,但对于我来说……我是神,所有的生命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
“尽管你的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但是……”女神收拢手指,“你的生命是我赋予的,现在,到了生命消散的时候了,你的仇恨和希望将会伴着你的生命一同粉碎,这个世界……”女神仰望着天空,“这个世界将会在我打开诸神之门的时候终结,那是不可改变的命运,而你,我的孩子,你加速了这个进程……这都是你犯下的罪……”
“果然是这样么?”囚笼中的银发男子似乎毫不在意,“看来你从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你说什么?”帕尔缇娜似乎有些惊讶。就在女神一愣的时候,她掌中的魔法牢笼忽然粉碎,霜冻之剑带着寒气穿破帕尔缇娜的掌心,一蓬金色的光芒从女神的伤口迸出,洒落在圣像基座上。
“我曾经也像别的孩子一样思念着自己的母亲……”脱离牢笼的银发男子重新站立在帕尔缇娜的面前,“而现在,母亲这个称呼对我已经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