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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湖边密语

阿骨打回到鸳鸯泡边上的行营大帐时,夕阳正好贴近了湖面,余晖在水面上漾起点点波光。阿骨打眯眼儿瞅过去,像是有无数条小金蛇在波光中游弋、嬉闹。一些野鸭、鸳鸯之类的野禽也在刚刚泛青的芦苇中穿来穿去,偶尔一只鹭鸶劈空而下,叼起一条川丁子,又一道闪电似的奓着翅膀飞走了。这景色让阿骨打想起了故乡的阿什河。他本是要回到大帐里头去的,这时候便改变了主意,吩咐水老哇搬了一把椅子,面对着湖水坐了下来。

阿骨打刚坐下,早在大帐中等候的栋摩与陈尔栻等人也都走了出来,在阿骨打身边觅凳儿坐了下来。

“皇上,听说你一个人杀死了一头野牛?”陈尔栻问。

“可不是,”阿骨打接过水老哇递来的提梁壶,咕噜了一口半热的煎茶,兴致勃勃地说,“那头野牛是个英雄,我喜欢它。”

陈尔栻本想说“可是你还是宰了它”,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改口说:“张觉叛变的事,皇上您已知道了?”

阿骨打点点头,问坐在他右侧的栋摩:“三弟,你还相信张觉不会叛变吗?”

阿骨打说这句话事出有因,盖因在榆关密议时,陈尔栻认为张觉心术不正要早做提防,栋摩认为张觉降金是诚心诚意。阿骨打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但栋摩听了仍觉芒刺在背,他讪讪一笑,回道:“皇上您放心,张觉这王八羔子,我会亲手宰了他。”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看他是和南朝勾搭上了,还是真的要把天祚帝找回来。”

听了阿骨打的话,陈尔栻赶紧说:“左企弓被张觉杀了。”

“杀了左企弓?”

阿骨打差不多是惊叫了一声。他霍地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陈尔栻。

陈尔栻把张觉杀害左企弓等四位大辽降金官员的细节述说了一遍。

如果说乍一听到张觉叛变的消息,阿骨打并不吃惊。那么,左企弓的死讯对于他来说却完全出乎意料。在他看来,左企弓是难得的治国良臣,他曾对陈尔栻讲过:“得一个左企弓,胜过十万甲兵。”此时,也不等旁边的人回答,他又问道:“谁安排左企弓走平州官道的?”

栋摩站起来回答:“皇上,是我。”

“你?”

“我是想,平州路是官道,从那儿来辽阳府,会少了很多舟车劳顿。”

“老先生,你看看,我这个三弟因为相信张觉,害得左企弓丢了性命,可惜呀,可惜呀!”

阿骨打一边说一边跺脚。栋摩羞愧难当,却又无法辩解,只得嗫嚅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陈尔栻及时解围说:“现在,追究是谁的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怎样夺回平州。”

栋摩接过话头说:“咱立即提兵,前往平州割了张觉的脑袋。”

阿骨打问:“老先生,你说说看,你有啥招儿?”

陈尔栻斟酌了一下,答道:“现在正值春耕,开仗就会伤农。”

阿骨打点点头说:“平州城是咱定的南京,一定要夺回来。张觉的脑袋也要取,但种田人一年之计在于春,不可开仗伤农。老先生的悯农之心,合着咱的心思。”

栋摩气呼呼地说:“让张觉多活一天,就是我的罪过。”

阿骨打讥了栋摩一句:“瞧你那熬拉巴糟的样子。张觉这家伙贼能捯饬,斗心眼你斗不过他。”

“哥,你这话咱不爱听,”栋摩一急,也忘了喊皇上,直通通地说,“张觉他屙得起三尺高的尿,咱就不信剁不了他的鸡巴。”说罢,也不看阿骨打一眼,一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陈尔栻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元帅这人,直着性子做人,竟敢跟皇上较真儿。”

阿骨打倒也不恼,笑着回答:“栋摩从小就野。有一次,为了逮一只鹌鹑,他不让我下网,就扑上来撕掳着和我打了一架。后来,两人都倒在水沟里,滚得像泥鳅。”

陈尔栻正颜说道:“现在不是当年,你是大金国的皇帝,栋摩便是你亲弟弟,可也得讲究君臣之道啊。”

阿骨打笑道:“咱现在还顾不着这些穷讲究。老先生,你说,张觉的事如何处理?”

陈尔栻说:“咱是不是暂不兴兵,等过了农忙时节再说。”

“这是好主意,但咱大金国总还得有个说法呀,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软弱可欺呢。”

“皇上,这一层,咱也想到了。趁你围猎还没回的时候,咱先替皇上拟了一篇檄文。”

阿骨打咧嘴一笑:“咱就知道,正事儿你都做在前面。”

说话间,阿骨打已从旁边站着的录事手上拿过几张笺纸,却看不清纸上的字迹,笑道:“这眼神儿一年不如一年了,老花了,看不清字体了。”

“咱同皇上一样,早几年就老花了。”陈尔栻说着便喊过录事,“你来念给皇上听。”

录事从阿骨打手上接过笺纸,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

诏谕南京官吏:

朕初驻跸燕京,嘉尔吏民率先来附,故升府治为南京。减徭役,薄赋税,恩亦至矣。何可辄为叛逆?今欲进兵攻取,时方农月,不忍以张觉一恶人而害及众庶,且辽国举为我有,孤城自守,终欲何为?今止坐首恶,余并释之。

大金国皇帝用印

阿骨打听了,咂摸着说:“话不多,该说的也都说了,这诏谕称咱的意,老先生,这就发出去。”

陈尔栻吩咐录事前去办理,大帐外只剩下阿骨打与陈尔栻两人。阿骨打盯着陈尔栻瘦骨棱棱的身子,关切地说:“老先生,今晚上,你得陪咱好好喝一盅酒,今天围猎收了不少兽物,下酒菜管好。”

陈尔栻摇摇头,自嘲道:“咱胃气弱,早吃不动油腻了。皇上,臣下想劝你一句。”

“啊,你要说什么?”

“听说你猎杀了一头野牛?”

“是的,那野牛同咱一样,性子犟,不服输。”

“皇上,下臣嘴贱,敢问一句,你今年贵庚应是五十八岁了吧?”

“是呀。”

“年龄不饶人哪,何况你又是一国之尊,可不敢像后生一样斗狠。野牛不通人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陈尔栻打住了话头,他不敢往下说不吉利的话,阿骨打倒也不挑毛病,笑着回答:“老辈儿说‘五十五,下山虎’。咱这身子骨儿,比三十岁的人,差不到哪里去。老先生,待把天祚帝逮住了,南朝的事儿处置妥当了,明年,咱还想带着孩子们到库页岛去,逮几只海东青回来。”

陈尔栻心里头念叨“英雄就是英雄”,嘴上却说:“眼睛老花了,这就是报警儿,不服不行。”

这时,在一边候了一会儿的杰布走过来禀道:“皇上,两位皇后那边的篝火已经燃起来了,一只野羊也快烤好了,等着你过去呢。”

“好,待我换下这身铠甲就过去。杰布,你领老先生先过去。”

阿骨打说罢,迈腿儿进了大帐。

乌古乃与迪雅各住一间帐篷,与阿骨打的行营大帐相隔不过十几丈远。这几顶帐篷搭在湖边缓坡上,为数千顶帐篷所环绕,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如今这片开阔地上燃起了数十堆篝火,将刚刚落下的夜色烧得红彤彤的。围猎后的篝火野炊往往充满了欢乐。将洗净和处理过的猎物放在火堆上烧烤,猎手们围着火堆席地而坐,一边吃着烤得滋滋冒油香喷喷的各种野味,一边喝着酒,兴奋地交谈着捕获猎物的经过,一边嬉闹打斗,或者唱歌跳舞……年轻的猎手们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围猎时的疲惫就像衣服上的尘土,抖一抖就掉了。这样的篝火野炊通常会闹得很晚,一些精力特别旺盛的年轻人甚至会闹个通宵。

夕阳刚刚贴近湖面的时候,乌古乃与迪雅就带着几位士兵架起了一个特别大的火堆。这季节,山上的林木大都已抽枝泛青,如果砍伐这样的树木生火,肯定难以燃烧,即便燃着了,也是浓烟滚滚,烤出的野味很难吃。所以,两位皇后亲自到山上寻找在冬天里倒下死掉的枯木。当她们还在山上捡拾木头时,就看到围猎的将士们带着大批的猎物归来。从他们的口中,乌古乃与迪雅得知阿骨打一个人杀死了一头疯狂的野牛,两位女人为她们的丈夫高兴。看到将士们互相展示他们的战利品,迪雅显得特别兴奋,她对乌古乃说:“姐,下辈子我不想当女人了,我要当皇上那样的男人,一个人去杀死一头野牛。”

乌古乃年近五十,但从她洋溢的笑脸中,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听了迪雅的话,她放下手里刚从沟堑中拖出的一根木头,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笑谑道:“迪雅,托生当男人,你做梦吧,你没有这个命。”

“为啥?”

“咱看你每天都在打探皇上干什么,这说明你女人还没有当够。”

“姐,你不能这样说。”迪雅有些不好意思。

“姐该怎么说?”乌古乃拉着迪雅在沟坎上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皇上多久没有上你那儿去了?”

“应有十好几天了。”

“你想他吧?”

迪雅咬着嘴唇不说话,脸红红的。她忽然抬起眼睛,问乌古乃:“姐,你不想吗?”

乌古乃摇摇头:“姐老了。”

“你哪里老,你还不到五十呢!”迪雅从乌古乃的眼神里读到一丝莫名的忧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姐,皇上这么长的日子,不到你那里去,也不到我这里来,他是怎么啦?”

“老了呗。”

“老了,老了还杀得死野牛?”

“天下的事儿操心呗。”

“操心,也不会没日没夜啊!”

“你没看到,只要一有空,皇上就会跟老先生两个人凑一堆儿没完没了地嘀咕。”

“陈尔栻那老先生,没儿没女没老婆。但皇上不一样,现成两个老婆放在这儿,他一个人窝在大帐里睡在虎皮褥子上,这算哪回事儿?”

迪雅说着说着竟然生起气来。乌古乃抬起胳膊轻轻搡了她一下,嗔道:“瞧你说话,哪像个皇后?”

“这不是跟你说话吗?姐,咱这点苦水,只能朝你这儿倒了。”

“迪雅,姐问你,皇上为何疏远了咱们?姐老了,你比姐小了五六岁,还当时呢。”

“是啊,皇上他……八成儿,皇上他厌烦了咱。”

“皇上这个人,咱知晓他。要是把他情绪撩拨起来,他真的比野牛还撒泼。迪雅,你难道没尝试过吗?”

“是啊,只要他像野牛撒泼,我就仿佛被送到云彩里头。”

迪雅脸色臊红,她望着远处湛蓝的湖水,一脸的神往。乌古乃注视着她,却没有受她的情绪感染,仍含蓄地问:“迪雅,你我都是女人,又都深深地爱着皇上。这事儿,别把自己摆进去,就从女人的眼光来看,皇上为何要独处呢?”

“他同你说过吗?”迪雅问。

乌古乃摇摇头。

迪雅想了想,很不情愿地说:“难道,皇上真的嫌弃了咱们?”

“我想应该是吧。”乌古乃仍像个局外人,慢吞吞地说,“皇上喜欢吃羊杂碎,你让他天天吃,他也会腻味的。”

“咱们成了他的羊杂碎?”

“我老了,在皇上眼中,你也老了。迪雅,你要明白,男人疼爱一个女人,就是一阵子。”

迪雅轻声地啜泣起来。

乌古乃帮她拭了拭眼泪,安慰道:“皇上没有变心,皇上仍喜欢我们,但喜欢一个人与疼爱一个人,远不是一回事。”

迪雅仔细地品味这句话,忽然像明白了什么,问道:“姐,咱们该为皇上做点什么呢?”

“做什么呢?”乌古乃一笑,凑趣儿说,“今夜里,你去大帐,钻到皇上的被窝里去。”

“他还不一脚把咱踹下来,”迪雅摇摇头,“这是作践自己,这不能做。”

乌古乃也摇摇头,重复着:“是啊,这事儿不能做。”

“那能做什么呢?”

“开春了,漫坡都泛绿了,你看那些牲畜,无论是马、骡子,还是羊,都在挑嫩草吃。”

“挑嫩草?”迪雅嘴一撇笑了起来,“姐,咱们给皇上吃嫩草?”

“你看行不?”

“皇上想吃嫩草,干吗不自己找去,还要咱们来找?”

“这就是皇上的为人哪!成天带着两个女人,鞍马劳顿的,他上哪儿找去?即便能找,碍着咱们挂在他眼皮底下,他也不好意思呀。”

“他是皇上,他什么都能做。”

“天祚帝什么都能做,不是玩完了吗?再说,咱们皇上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即便想吃点嫩草,还顾忌咱们俩呢。”

“这倒也是。只是仓促之间,咱们上哪儿替他找嫩草呢?”

“这一层我想到了。”

“姐,你吩咐,咱当个跑腿儿的。”

“不劳烦你了,迪雅,今儿早上,咱已偷偷安排杰布,派人去辽阳府中带了三个宫女来。”

“宫女?”

“对,宫女!”乌古乃说,“皇上下令退出燕京的时候,不是随着大军带了不少匠人和女眷吗?这些人如今都在辽阳府中。还在燕京王宫里过春节的时候,咱就看中了三个宫女。”

“姐真是有心人。”

“咱们从这儿回去,说不定那三个丫头已经被送到了。”

“走,咱们快回去。”迪雅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酸溜溜的。

两人回到乌古乃帐篷边的时候,太阳离湖面还有二三丈高,远远地看到帐篷外停着一辆马车,乌古乃便对迪雅说:“看看,她们来了。”

乌古乃的帐篷,收拾得利利落落的。地上平展展地铺了干草,草上头又铺了洁白的羊毛毡,凡进来的人,得先把鞋子脱了。乌古乃先入帐篷换衣服,让贴身丫鬟从衣箱里找出皇后闲暇时应该穿戴的衣裳。头上戴了一顶蓝地黄彩蝶装花罗包黄玉练鹊纹佩饰的花珠冠,冠上镶了大如弹子的名贵的北珠,冠后两根皂罗款幔带,上身穿了一件绿地忍冬云纹夔龙金锦袍,下穿一条棕褐菱纹暗花罗萱草团花绣锦大口裤,脚上穿了一双绿罗萱草皮绣鞋,脸上薄施脂粉,眼角细碎的鱼尾纹被珍珠粉与胭脂盖住了。这么一收拾,乌古乃又光彩照人了,不是说她千娇百媚,而是她呈现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端庄与华贵。

乌古乃刚穿戴完毕,迪雅便走了进来,她回到自己的帐篷后也把自己收拾得焕然一新。只见她梳了三叠云髻,二层云髻上用北珠宝石链收束,穿了一袭黄朵梅暗花皂罗质地的多褶裙,外头罩了一件素縠月白长度过膝的褙子,戴了一对用掐丝滴珠工艺制作的三瓣卷蔓纹内嵌绿松石的桃形金珰珥,粉白的脖颈上戴了一条赤金红玛瑙项链,这身打扮也超凡脱俗。两人见了,都把对方美美地夸了一回。

迪雅看了看乌古乃微微翘起的下巴,感慨地说:“姐,你总说你老了,你老什么呀,就这么简单收拾一下,就仙女下凡了。”

乌古乃嘴一瘪:“什么仙女下凡,是仙女她娘下凡吧。”

迪雅兴趣不减,又压低了声音问:“姐,咱俩这状态,那榆木疙瘩还会视而不见吗?”

“你是说皇上?”

“是的。”

“他不是榆木疙瘩,他是你的王,也是我的王。”

偏偏迪雅犟嘴,咕哝道:“王也是他,榆木疙瘩也是他。”

乌古乃摇摇头,换了话头说:“那三个丫头已经来了,咱们该见见她们了。”

“姐,如果咱们俩把她们比下去了呢?”

“怎么会呢?”

“皇上喜欢野性的人。”

“年经大了,慢慢就驯化了。年轻才有野性哪。”

说到这里,乌古乃吩咐身边的丫鬟,把那三位宫女带进帐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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