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哲一路拉着楚婳的手腕打了一辆车对司机说了具体的地名,然后靠在座垫上闭目休息,楚婳只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发呆。经过医院的处理,伤口已经不会那么疼痛了,只是偶尔有冰凉的风吹到伤口,就有些生疼。
打了破伤风的伤口沾着金黄的碘酒,几挫棉签的小棉球还残留在针孔处。
不知过了多久,白旭哲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告诉她下车,楚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车上累的睡着了。她的双脚一落地,阵阵咸腥味的海风钻进她的鼻子里,让楚婳不经意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真是个傻瓜,天气那么冷怎么自己都不懂要多穿衣服?”白旭哲的口吻有些责备,然后没有迟疑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楚婳瘦弱的肩膀上。
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楚婳穿的衣服比他还要少,就一件打底衫外加一件薄的似帘纱的外套。楚婳不停地搓着双手,往手掌里面哈着热气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白旭哲看不下去了,跑到附近的小摊处买了一杯酸梅汤递给楚婳,酸梅汤表面,温热的气直冒在楚婳已经冻的有些裂开的脸上,“谢谢。”楚婳小心地说了一句。因为白旭哲变脸变得太快,导致她现在都有些后怕。
“今年的秋天很冷,你现在要学会照顾自己,多穿点衣服。”白旭哲提醒楚婳道。“知道啦,跟我妈一样爱唠叨。”楚婳轻笑,鼻子却突然酸了一下,她的妈妈已经没有了,还要提起伤疤做什么?
她的伤心情绪已经发泄出来了,楚婳想忘记母亲,但是,深深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即使愈合了,也很难保证伤口不会留下疤痕。
白旭哲似乎看出了楚婳在想什么,不停地赶着楚婳来到海边的一家小餐厅,楚婳记得她与白旭哲第一次见面也是被他好心地带去餐厅。楚婳的肚子隐隐发痛,是啊,自从几天前母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她饿了。
餐厅里飘着淡淡的水果沙拉香气,白旭哲点了几道菜后,坐到饭桌的对面。“楚婳,我记得小时候你最爱来这家餐厅吃炒年糕。”白旭哲突然开口说道,楚婳惊讶地点点头,白旭哲由衷的笑了一下,“我的记性真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婳有些诧异,是的,一点都没有错。可是,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了解自己?明明认识白旭哲还不到一个月啊……
“一个很了解你的熟人告诉我的。”白旭哲的语气分明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哪有什么熟人?他是楚婳的竹马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只是,现在这个傻瓜貌似不记得他了。
“别搞得那么神秘。”楚婳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
“保密。”白旭哲犹豫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楚婳不再理他了,自己低着头摆弄着餐具。
望着桌上慢慢都是丰盛的佳肴,还有自己最爱吃的炒年糕,但楚婳却没什么胃口,虽然肚子饿得已经发痛了。
“怎么不动?是不喜欢吃这些菜吗?”白旭哲有些担心地问正在发呆的楚婳。
半晌,楚婳才突出几个字,“白旭哲,我母亲去世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林耀,好吗?我不想再让他替我担心了。”
白旭哲顿了一下,眼神里闪着有些失落的光,“好……”原来,她担心的一直是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