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希用手支着门缝间不让楚婳关门,眼泪浸湿了门把上已经有些生锈的镀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楚婳不忍心再直视着温屿希哭泣,她想尽快把门关上然后让温屿希彻底死心离开,但是,两个人同样是娇小柔弱的女生,力量也是有限的,争执对抗了许久,楚婳实在坚持不住地蹲下,门“咔嚓”一下开了,探出温屿希的脑袋。
“小婳……”温屿希站在楚婳的面前,她的心都碎了,楚婳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都哭肿得睁不开,手被因为干燥而裂开了好几道口子,短短一个月没见她,她瘦了好几圈,温屿希都担心下一秒迎面吹来的风会把楚婳刮走。
她是这样的疲惫不堪。
楚婳慌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直视温屿希的眼睛。她怕自己最好的闺蜜看见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楚婳!你这些天来都做了什么啊?”温屿希再也忍不住了,竟蹲在楚婳的面前抱着她嚎啕大哭,“你母亲走了,你就这样折磨自己吗……”
见楚婳沉默着,温屿希更加伤心了,牵起楚婳的手想要拉她出门,“走……去我家生活,我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一样……”
楚婳死死地抓住门把,任由温屿希拖也拖不动,“走啊……”温屿希泣不成声。
“屿希,你别管我了,反正我已经自暴自弃了。”楚婳如此镇定地吐出一句话,令温屿希的心都凉了。
“楚婳,你说什么?你要自暴自弃?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温屿希的脸上满是愤怒,楚婳自嘲地笑笑,那一天白旭哲也是这样的愤怒,这对她来讲又有什么用?
“温屿希,你走吧,别管我了。你这样让我很矛盾。”楚婳不冷不热地说着,用力挣开温屿希的手。
“楚婳!别玩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温屿希真的拿楚婳没办法,“你就没有想想看,你这样多自私?你玩自虐的游戏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你的母亲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哪里会安心?”
自私吗?她从来就这么自私啊……
“即使你不看在我们的份上,你也要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吧?你过着如此不堪的生活,你母亲走了也不会安心啊。”温屿希的口气平静下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楚婳。
对,她还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他们。
“屿希,你回去吧,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楚婳拖着疲惫的步伐,也不管站在门外的温屿希,就这样走进卧室。
“小婳。”温屿希拉着楚婳的手腕,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楚婳,“就让我今天留在这里看着你吧……”
楚婳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随她去吧,自己累了。
温屿希脱了鞋子,穿上拖鞋,扶着楚婳慢慢走进卧室给她盖上被子,明明是如此冷的天气,楚婳却穿着单薄的一件睡衣在外面和她折腾。
温屿希看着楚婳入睡,然后自己走到窗前,窗台前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里面两条不知情的小金鱼还瞪着眼睛游来游去。
“小金鱼,你们说说,我该为楚婳做些什么?”温屿希的耳朵贴着鱼缸,好像期待着小金鱼的回答。
温屿希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算了,金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也许吧,它们上一秒还在思考这什么,下一秒就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