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不敢多嘴了。”芙蓉低着头承认错误,丁九溪也不打算深入追究,只是笑了一下,看了弟弟一眼,问道,“你想学?”
丁兮辰笑眯眯的点头,狂点头!
“我不教!”丁九溪瞟了他一眼,抬着头往前走。
丁兮辰跟上去,不停的在姐姐耳边叽里呱啦,“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过去很老实的,现在怎么如此狡猾!”
“前些日子教你的东西都学会了吗?控制脉象可是高深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丁九溪眼里尽是鄙夷。
“是不是我把前些日子你教我的都学好,你就肯教我控制脉象了?”丁兮辰在她身边可劲的蹦达。
丁九溪撇嘴,懒洋洋的道,“看你表现吧!”
丁兮辰的脸立刻胀成了猪肝色,“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呀!”
过去,丁九溪对他可谓是有求必应,有时候,自己都不必张嘴,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乖乖办事了,可现在,她却把自己气的哇哇大叫,抢白的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且,还会一身莫名其妙的功夫,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我记得你从小就有不爱穿亵裤的怪癖,还有啊,你四岁的时候还尿床,哎哟,晾在院子里的被褥都排成排了……”
丁兮辰脸色一变,急忙打断,再一看旁边偷笑的芙蓉,脸就更红了,“你是我姐!是我亲姐!别说了!”
芙蓉看着丁兮辰,低着头笑。
过去,二公子最讨厌三小姐,每次见面都要讽刺几句,看到外人欺负小姐也从不插手,可是现在却天天粘着小姐,让小姐教他这个教他那个的,姐弟俩虽然整日打打闹闹,但看着却十分亲切。
丁九溪笑了下,本想调侃丁兮辰几句,眼光流转间却忽然看见一个人!
那人身姿颀长,俊美非凡,却因病痛而脸色苍白。
是玄澈!
燕国质子!
她立刻箭步追过去,可是街上人太多,还没等她追上,玄澈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丁兮辰和芙蓉喘着粗气追过来,丁兮辰抻长了脖子往远看,“姐,你怎么忽然跑了?你看见谁了?”
丁九溪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似乎是个故人……”
丁兮辰眉梢一挑,“故人?我还以为是情人呢!”
丁九溪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恼火的道,“臭小子,你还想不想学控制脉象了?”
“切!”丁兮辰揉着脑袋,撇撇嘴,“我想学,你教么?”
“放心,虽然现在不教你如何控制脉象,但是姐姐也会给你一些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丁兮辰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跟我来!”丁九溪追着丁兮辰的衣领走了。
玄澈在他们走出去很远之后才从小巷中出来。
阳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打下一片暗影,男人双眸微眯,即便是有病在身,眼底那股冰冷的帝王之气依旧强大。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丁九溪的背影,转身朝着巷子身处走去……
***
走了许久,丁兮辰两条腿都酸了。
“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丁九溪扬扬下巴,丁兮辰抬头一看,惊讶的道,“赌坊?”
“欧阳倩那边给咱们的月历十根手指头都能算过来,而打理府中上下需要大量的银钱,恐怕,来钱最快的,也就是这里了吧!”丁九溪抱着肩膀,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丁兮辰看着姐姐,他心中有千万个问。
比如,你要这么多钱来干嘛?府里上下为何要你来打理?你进去赌坊就一定会赢吗?
可是最后,这些问题都化作了干巴巴的一笑,“姐,要是父亲知道咱们进赌坊,你说她会不会打断咱们的腿?”
丁九溪阴森森的一笑,“他会不会打断咱们的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把这件事传扬出去,我会打断你的腿!进去!”
丁兮辰吓得一哆嗦,跟着姐姐走了进去。
丁九溪为避免生是非,用丝绢挡住了自己和芙蓉的脸,
赌坊内噪杂一片,几张赌桌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几十个大男人吆五喝六,互相谩骂着,芙蓉甚少出门,一见这一群群的大老爷们,心里难免害怕。
“小姐,咱们还是走吧,这里……这里太吓人了。”
“怕什么?这点小场面都害怕,以后还怎么做大事?走!”丁九溪一手拉着弟弟,一手牵着芙蓉挤进人群之中。
赌桌上的香薰散发着浓郁又怪异的味道,因为天气渐热,赌客们身上的汗味充斥着整间赌坊。
女子向来不出入赌坊,所以丁九溪和芙蓉一进去就引起了一阵阵嘘声,芙蓉吓得直往丁九溪身后躲,丁九溪则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大摇大摆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