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经意的擦肩而过眼眸似乎都有火星闪过,一方装作若无其事,一方低眉有礼不卑不亢。
总有那么几次的预感会让人觉得很不安,那种想要调查对方全部底细的心思在心中不停的翻滚,压抑不住。
当丁凌胥第三次看见丁九溪和玄澈一起出进的时候就感觉这个被称为丁兮辰教书先生的人总让他觉得很神秘想一探究竟。
当他再次碰见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拦下了玄澈,“林先生,我们能谈谈吗?”
“大哥今天好心情,居然想跟先生说说话。”丁九溪有些本能的警惕,面上却没有露出破绽。
加上风比较和煦似乎一切同表面一样风平浪静,没有涟漪。
丁凌胥调侃的眼神中,总有那么一些探究的意味在闪烁,“那妹妹心情肯定比我好,经常跟先生同出同进的。”
“当然,他教兮辰学问,平常什么事情也都是我在处理,兮辰也不管,我不跟着林先生进出,又怎么帮忙呢。”丁九溪恨恨的在心中诅咒,谁让大家都不好撕破脸庞呢。
丁九溪想着这世间多少人都带着面具生活,这累每个人却都不愿意卸下防备,真的有意思吗?看着丁凌胥笑着的脸庞他都能想到这背后有怎样的阴险。
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微张开警惕的呼吸着。
丁凌胥似体贴的点头,“哦,原来如此,看来三妹还真是操心呢,那你该好好休息才好。”可是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具体意图在哪里。
丁九溪焦距对着丁凌胥,眼看着丁九溪太过认真,玄澈出声,“自然,大少爷想与我谈话是我的荣幸。”
“虚的咱们也就不讲究了,我们去那边坐下说。”丁凌胥指着不远处的小凉亭说道。
“好的,那我们过去吧。”玄澈答应。
一行三人各怀着鬼心思,可是丁若雪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局面,她这次的事情全要仰仗这个哥哥才有可能有翻身的日子,她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丁凌胥的举动,虽然她的这样也不好,但是那种焦急焦躁得她无法安宁,好似耳边有无数的蝉在叫嚣。
从远处看过来,他们三人交谈似乎那么的和谐,丁若雪一看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难受嘛,怪哥哥不尽心尽力,回来好几天了,也只是去过太子那里一次,只不过是寒暄,也没有提自己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有事情的时候她只跟欧阳倩商量,都避开自己,似乎怕自己知道什么,但是她问欧阳倩的时候欧阳倩又会回答,所以她就对丁凌胥多少有些不满意。
只是她不知道的就是丁凌胥怕在刺激丁若雪,甭来就已经有过这样险些发疯的经历,现在的心情肯定太过急切,他们的计划得慢慢渗透,怕丁若雪知道后捣乱才没有细说详说。
丁若雪才不管那么多呢,直接就走过去将刚摆好的茶杯给打翻,差点溅到丁凌胥身上一身。
“若雪你这是怎么了?”丁凌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一些水珠,有些不满的看着丁若雪。
“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丁若雪颐气指使准备数落一番丁凌胥,但是看见丁九溪似乎看好戏的模样,突然就又不说话了,“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丁若雪鼻子一哼气,头一甩,拉着丁凌胥就走。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你这样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做事情一点也不懂得分寸,脾气也不知道收敛。”
“哥,你还说我,到底是谁像孩子不懂得分寸不懂得收敛啊,这次娘叫你回来明明就是让你帮我摆平太子这件事情的,但是你居然一点儿行动都没有,反而还在这里跟丁九溪这个小妖精搅合在一起,还说我不懂事。”
丁若雪觉得自己气鼓鼓的委屈根本就没处发泄,还得遭到丁凌胥的一顿数落,实在委屈。
亲兄妹还是亲兄妹,见丁若雪整个脸都变得委屈,心中也有些不忍,刚才说话还是太重了,“好了,但是有些事情你没有弄明白就不要胡乱下定论,刚才我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林先生到底跟九溪是什么关心,我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错。”
丁凌胥是背对这丁九溪他们的,所以他们看不见丁凌胥那疑惑又奸诈的面庞。
“哦,其实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不过是因为叫兮辰,所以丁九溪格外看重一些,爹有时候也会叫他过去问几句教学的事情,难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丁若雪看着亭中似乎在低声和丁九溪说着什么的白衣少年老师,不过就算他没有什么,只要是跟丁九溪处在一起的,她或多或少自然就带着一种敌意,不待见。
这个丁若雪看东西真的是表满,丁凌胥也不指望能跟他说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这个时候桂荣嬷嬷带的小丫鬟脸色慌张的过来传话,“夫人出事了,小姐少爷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都来不及问什么,二人就也急了,也不管还在亭中坐着的丁九溪和玄澈二人了。
天空刚才还有丝丝阴沉,这会儿反而大放晴朗了,天空阳光很刺眼,几乎让丁九溪眯了双眼,她还迎头努力的看清楚,最后苦笑作罢。
“看来这秋掌柜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这才一天的功夫,居然就已经有消息了。”看着二人匆忙离去的背影,丁九溪脸上开始蔓延一种诡异的微笑。
之前丁九溪是跟他说过她的计划的,所以丁九溪突然无头无脑说起这样的话,玄澈也不觉得突然或者奇怪,只是看着丁九溪那诡异的笑容,居然不是开心的得逞。
“那也得要你自己有未雨绸缪的计算才行啊。”他淡淡的开口。
这个问题本来她更多的是自己问自己,突然画风一变,她调皮的问,“那我是应该看作你在夸我聪明呢,还是你在害怕我新机深重?”
玄澈笑着,但是却回答的一本正经,“因人而异,俗话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这么个意思,对待好人就不应该用对付恶棍的心思,对付心思缜密又狠毒的人,自然只能比他们想的更多,方能不落下风。”
这种类似纵容的一本正经让丁九溪有些迷失,有些迷惘,这究竟叫做什么情绪才是对呢。
“我想那边是不用我们去凑热闹了,等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跟四娘在象征性的过去看看就行了,今天这也算是帮你解了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道,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有时间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又会找你了。”丁九溪不放心的提醒一下玄澈。
“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未必就会咄咄逼人,这个时候不过是有些疑心而已,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来往的太过密切,这是疏忽,没有想到他那么敏感,居然会将视线转到我的身上,看来还是不能小瞧他啊,至少这份敏锐其他人就没有.”玄澈目光深远的看着丁凌胥消失的地方说道.
“那既然如此就一切按照计划处理吧,上次你逃过一次栽赃,如果这次他们要使点小诡计,就真的难对付了,如果是对付我,我好歹还有个身份,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所以对付丁凌胥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丁九溪语气带动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
玄澈只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但是那笑容居然就像一个魔症,直直的就映入到丁九溪的眼底,感觉闭上眼睛都是那样清澈的目光,看的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用言语居然就能将自己说服。
二人相似一笑,看着府中的有些下人已经开始匆匆忙忙的往欧阳倩那边来来回回,就知道好戏又开始了。
二人各回各的院子,等丁九溪回到院落的时候,消息也已经传了过来。
秋忆一直在九溪空间院子门口徘徊的身影还有扬长的脖子无一不说明她正翘首以盼丁九溪的回来,这不,丁九溪的身影刚出现一个角,她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听说二夫人脸毁容的事情了吧。”秋忆的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丁九溪挑眉,没有直接承认,“还没,不过刚好碰见了丁若雪,她都来不及占一下口头便宜就急着回去了,想来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秋忆说的眉飞色舞,好像这件事情就跟她自己捡到了金子似的开心,“可不是,刚才那边传话过来了,没有想到这样快,还是小姐你想的周到。”
“我想的什么周到,这件事情跟我又没有关系,她们不过是自己不注意,毁容这样的大事也不知道她们是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