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今天三娘跟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突然间想娘了而已,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丁九溪叹息说完。
这个理由倒是没在让丁兮辰起疑,伸手就握住丁九溪的手,因为淋雨的关系,丁九溪突然就感到一阵暖意涌来,心里一下就背融化了,如果丁兮辰是一个哥哥她应该就会宣泄出来了。
“兮辰,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在你临走之前我希望你能跟丁凌胥发生一次冲突,让他在爹的面前丢人,这样爹才会更加的珍惜你,让他在你走后一直记得你,否则参军一别多年,很多事情怕是有变故,你总的让爹记着一点别人无可企及的只属于你自己的好。”
一碗姜汤的雾气湿润了丁兮辰的双眸,原来丁九溪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打算,感动在周身几乎涌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才郑重点头,“好的,那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有些事情能其实都是在无意之间就开始了,从小被欧阳倩凌辱长大几乎都没有受到姐姐保护的丁兮辰,很早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在长大以后将所有都讨回来。
所以丁九溪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走上一步步的计划之中了,终于一切都要来临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能真正发泄心中的那口憋了十年的恶气。
很多他受到的委屈他都不曾跟丁九溪说以前是因为不屑,现在是觉得没必要。
“今天爹对欧阳倩的态度就会有所转变,你又准备要走了,最近她们也遇到了很多事情,戒备心理比较重,但是应该不会想到你会做什么,所以你最好出手。”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就能将欧阳倩打落下马,丁九溪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多了。
“趁热打铁,将欧阳倩的锐气一下削弱下来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此时府中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欧阳倩而是丁凌胥,不过他们之间同气连枝,伤一个另外一个必然也会跟着受到一些牵连,所以时机刚刚好。”
丁九溪的话语刚落地,就有小厮进来传话了,本来想直接打发了走,但是看他的神色似乎很着急,这大半夜的又下着大雨,莫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遂宣了进来。
“少爷,老爷那变传来消息,将二夫人手中所有的权利都收回了,以后后院有什么事情都去找三夫人和四夫人处理,包括现在二小姐的白喜事。”
听到这里丁兮辰一拍大腿,心中算是出了一口不小的浊气,但是丁九溪相反反而微皱。
她又问小厮,“难到就只有这些?”
“暂时就是这样。”小厮不明所以,他回想了一遍的确是把能说的都说了,没有遗漏什么了,才点头。
丁九溪的失望在蔓延,原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有所顾忌,是因为丁若雪即将嫁入皇宫吗?还是因为欧阳倩娘家的背景?不管是任何一个,丁九溪都要将这翅膀给你生生折断!
丁九溪怎么都以为这次足够让欧阳倩栽一个大跟头了,却没有想到惩罚根本就不过如此,她也不能去质问丁隐,否则万一扣一个自己恨不得整死欧阳倩的嫌疑帽子可就不好玩了。
良久的深思,一碗姜汤端了喝喝了端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喝到见底,碗都凉了才双眼发亮。
将人打发走后,丁九溪开始跟丁兮辰秘密商量一个即将到来的计谋。
商量好一切之后天空之中的雨滴终于已经放小了,但是天空黑的太过阴沉,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让丁兮辰送自己,她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自己提着一盏灯慢慢的往前走着,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被黑暗给吞没个干干净净。
丁九溪感觉到了凉意,自己抱紧了自己,但是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浑然不觉得她,眼中温柔心疼交错闪过,可惜最后终归还是没有下来陪她走完回九溪空间的路。
天亮之后的丁九溪睁开双眼的时候,她没有想起来的冲动,那一瞬间她有一个问题在问着自己却没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为什么要在临走之前还要将丁兮辰拉进这勾心斗角的旋窝之中,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将他守护在自己的怀里吗?就算他也会有要长大的一天,但是一定是自己送他走上这样的道路吗?
丁九溪恨不得此刻狠狠的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昨天怎么自己就一时冲动的去找兮辰了呢,“其实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对,赶紧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几乎是一个激灵起来了,丁九溪想都不想就自己爬了起来,天空之中还才刚泛出鱼肚白,整个天空都还是雾蒙蒙的,昨晚下过的雨已经将整个天空的空气都洗刷了,丁九溪越发的头脑清晰了。
但是还没有出门就被一个身影给贴身给拐了回来,丁九溪几乎是同时就已经起了戒备的心态,但是依然被对方给束缚了手脚。
丁九溪挣扎了一下,但是对方显然也没有跟丁九溪使用蛮力,更没有伤害对方,只是钳制住了丁九溪的动作。
“别动,是我。”耳边传来的熟悉的一个人的声音,选来是玄澈,丁九溪赶紧将所有的一切戒备都放了下来。
“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而且还如此偷偷摸摸的。”丁九溪被玄澈放开之后迫不及待的就问了出来。
“因为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了,就不要后悔了。”玄澈莫名其妙了说了这一通话。
丁九溪看着玄澈,显得一脸的茫然,“其实你这样做也没有错,兮辰总是要长大的,不管怎么样,一个男孩子总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一直保护长大的,不管这个人是谁,有多么的在乎他,爱护他都不行。”
其实这样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她不过是觉得上辈子欠下丁兮辰的就已经够多了。
玄澈看着丁九溪一脸的不高兴,“如果你什么都不让他做,才是真的没有爱护他。”
事情总是最真实的一面才最残酷,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酸,很多事情明明那样不是自己最想做的,不希望做的,却不得不这样做,那种感觉简直就是要把自己膈应死的节奏。
“可是我完全可以让他不沾染这些充满邪恶仇恨不光明的东西啊。”丁九溪不服气的继续狡辩,但是这个理由似乎他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那你也完全可以不送他去参军,这样他也可以成长啊!”丁九溪哑口无言,因为玄澈说的让她根本就无法反驳。
玄澈真的是拿丁九溪没办法了,最后才这样说了一句重话,说完心中又有些不忍,丁九溪每天要做的东西那么多,心里想的东西也那么多,为什么自己还要这样跟她说话让她难堪。
但是突然反应过来的丁九溪想到一个问题,“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要做什么?而且还这个时间拦住了我?”
“丁府最近太过动荡,很多事情我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有的时候我会跟踪一下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昨天我知道你去找过兮辰,你走后兮辰也找过我,他跟我商量了你们的计划,顺便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做的更好。”
玄澈非常的坦诚,一点儿隐藏的意思都没哟,听完丁九溪又叹息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那你们商量的怎么样?”
见丁九溪平静了下来,玄澈也坐了下来,“你们计划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只是有一点,丁凌胥跟太子交好这是让你爹最为讨厌的地方,你可以多利用。”
“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他自己肯定也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避开这些敏感的地方。”
“不会,从他试探我,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自恃很高的人,觉得别人的决定都不如自己,就算好像有高出一层的样子,似乎也根本就不入他的法眼,如果他会避开,他就是一个懂得实务的人,这样的话他早就已经远离太子和接近六皇子了。”
玄澈剖析的很对,但是丁凌胥一直太过奸诈,就跟一个笑面虎一样,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她总是觉得有些怕背他阴了。
玄澈知道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事情牵扯到了兮辰的问题,所以他们才这样的担心,如果全是她自己去做的话,恐怕刀山火海她都去了,丁九溪的这种性格也就是他放心不下的原因之一。
你可以伤害她,她能忍但是最后一定会报仇,但是对于伤害她身边她所在乎的人,她几乎就一刻都忍不了,玄澈有时候看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将这些感情看的甚至比自己的性命都要紧。
因为他见过的太多太多都是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恨不得别人都是垫脚石,就算有有情有义的人,多少也总不能凌驾自己之上那么多。
就算他自己,曾经他遇难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