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超乎了丁隐的预料,因为他本来是想跟丁九溪商量一下六王爷求婚的事情,但是事态就这样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溪儿,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丁隐已经被气的握紧了双拳,但是他却在极力的隐忍,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估计他直接就会上前掐死丁九溪了。
丁九溪自然知道他的软肋,就依仗这个,在今天这个情况下第一次宣布一下自己的主权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我当然知道在跟谁说话,跟我的爹,不是别人,所以我也希望我的爹爹能用一个父亲的身份来跟溪儿说话,而不是一个朝局的权者,也不是六王爷的幕僚,不是丁将军,更不是丁府的家主!”
丁九溪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声词严厉,也没有剑拔弩张,而是看着丁隐的眼睛,直直的像是要看到他的内心。
但是相比较丁九溪,丁隐的眼神却显得很是闪躲和回避,丁隐的内心一下子有些五味陈杂,他过来的目的的确不那么单纯,被这样一问,他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确不是站在一个爹的身份来说的,但是却在以一个爹的身份在镇压丁九溪。
“溪儿!”丁隐的语气有些疲软,也不知道是丁九溪的那一句刺中了他的内心,让他没有了刚才的强势。
“爹,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会去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但是我希望你在做有关我的决定的时候,能想想现在败落的丁府,能看看我院中那株桃花,爹你不怕桃花纷飞的时候,娘注视你的目光会改变吗?”丁九溪不想跟丁隐打任何感情牌。
她甚至都不想在丁隐的面前提起乔心宁,因为这样她觉得她是自己在利用乔心宁,利用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管丁隐如何的让她恨和厌恶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有乔心宁。
丁隐觉得自己今天过来丁九溪就是一个错误,但是一想到如今落败的丁府,才是他心中的痛,正因为丁府的落败,他才更希望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溪儿,我们还有兮辰,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兮辰铺路,找一个靠山,这样丁府就会再次崛起的。”丁隐很自信的说道。
丁九溪都不知道他眼中的光芒是为什么能如此自信的散发出来,他居然在他她的面前提起兮辰,居然还说是在为丁兮辰铺路。
不提他还好,提起他,丁九溪反而更气,丁兮辰绝对不能是一颗棋子,绝对不能任由他人摆布,即便这个人是丁隐也绝不!
“爹,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就一定认为六王爷就是你可以依靠的靠山?他那么的心狠手辣,眦睚必报,就算你得到了他的信任,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就将兮辰也给送上绝路吗?对于这样的君主,自古以来他的手下就没有几个人有好下场!”
“胡说!我看六王爷现在对我们丁府也不薄,他那怎么能叫是心狠手辣呢,那个君主没有一点手段,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选择拥护他。”丁隐再次铁青着脸反驳。
“不,兮辰绝对不能成为他手下的人,爹你信任他,我不反对,也没用,但是兮辰,我绝对不会让他搅入到朝局,绝对不会!他是我身边仅剩的两个亲人之一了,我不会让他冒任何险!”
如果说丁九溪对于丁隐让自己嫁个墨然这件事情不能容忍,那么丁隐让丁兮辰做棋子这件事情只会让她更不能接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事情只能糟糕到需要牺牲一个人的话,那么她也希望那个人是她自己。
“兮辰是我的儿子,他的以后还用不着你来做决定,我让你嫁给六王爷你反对,兮辰的一切你也要干涉,你当真以为丁府都由你说了算吗?”丁隐再次因为丁九溪的干涉而发脾气。
丁九溪也已经想到了丁隐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怒反而笑了,果然人性就是这样,她就为自己居然还想扭转丁隐的想法而觉得可笑。
她居然还会犯如此幼稚的错误,“既然爹这样说,我也就不怕把话放开了说,我一定不会让兮辰卷入这场纷争,否则我就对不起我娘,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我身为一个姐姐的身份!”
“啪!”一声清脆的茶盏落地的声音溅出,泼洒了一地的茶水,也似乎是倾洒了一地的亲情,你再也不可能在捧拢在一起。
丁九溪突然就冷笑出了声,“果然还是你的面子,你的权利才是最重要的。”丁九溪俯身下去,开始捡地上的碎片。
丁隐见丁九溪的举动,也为自己突然而来的暴躁行动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的心意却是不容任何人忤逆的,要不是看在对丁九溪姐弟两个有点歉疚的份上,看在现在的丁九溪有几分本事的份上,他肯定都不会过来问丁九溪而是直接就拿了主意。
他觉得他已经给够了丁九溪的面子,如果在多的话,就是真的越距了!
“我看是最近我放你比较宽,都没有人管教你了,都已经主次尊卑不分了,这是你应该跟我说话的语气吗?”丁隐这个时候居然还是不忘记要教训丁九溪一顿。
丁九溪手上的动作为之一停,本来拾起的几片碎片也哗啦啦的再次落地,“我还想捡捡呢,原来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还是碎着吧!”
说完,她就起身回了里屋,将丁隐一个人晾在了厅堂里面,陪伴他的就是地上那些渣滓碎片还有一滩茶渍!
丁隐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片茶渍,他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过就是一个茶杯而已,他丁府想要茶杯岂止是几套,上百套也可以有啊。
也不知道是他听不明白丁九溪的弦外之音还是真的不明白,只是他也大袖一甩,就离开了这个谈判不愉快的地方。
丁九溪回到房间的时候可以说的气的不行了,她在丁隐的面前可以隐忍,但是只有自己的时候她难道还不允许表现一下嘛。
芙蓉是听见了丁隐跟丁九溪吵架的,她很想去安慰一下丁九溪,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丁九溪肯定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的,所以最后也就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丁九溪也想一个人静静,最近的时间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是狼花的线索,还是她跟玄澈之间的,甚至是这个家庭里面的关系,她都没有时间去好好的整理。
丁九溪突然觉得很多话,她竟然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本来还能跟玄澈说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的,但是好像昨天她一不小心就将两个人的关系给弄的有些不尴不尬的了,她也不好意思现在就找过去。
就当是矫情吧,她也不愿意。
想来想去,越像觉得内心不但不能平静反而更加的烦躁不安了,“芙蓉,芙蓉!”
丁九溪很少时候叫人能叫的这样着急,芙蓉听见了还以为丁九溪是出什么事呢,火急火燎的就跑了进来,“怎么了,小姐,我在呢。”
“先生昨天回来之后怎么样了,有没有过来找过我?”丁九溪手中搅着自己的腰带问道。
不过芙蓉脑子转的不会像秋忆那样敏感,根本也不会去多想什么,丁九溪完全就是多想了,还有些别扭。
“没有啊!怎么了?”芙蓉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还以为是多么着急的事情呢,结果却是这无关痒痛的事情。
“哦,没什么......”丁九溪有些失望,以前他不是经常过来嘛,不过转头一想,以前他过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偷偷摸摸的爬横梁的,或许他也过来了,只是芙蓉和秋忆不知道呢?
就当是一种自我安慰吧,丁九溪就拿这个理由安慰一下自己好了。
不过就算这点说服了自己,但是摆在自己眼前的问题也不能不去解决吧,今天的身体似乎已经好了很多了,或许可以开工了也未必。
“不过辛华过来了一趟,说是先生让传话的,说是抓的人小姐不用操心,如果醒了就多休息一下,他已经去处理了。”芙蓉见丁九溪有些不开心,想了想就发现自己遗漏了些什么。
“他去处理了?他怎么处理?就算太子相信他,但是他又不知道我要问什么,他怎么就自己去了!”丁九溪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就算他要帮忙也不是这样帮的吧。
芙蓉摇头不解丁九溪的态度,“这个我就不再的了,我只知道他是这样让辛华传话的,先生也不是一般的人,我看他既然让辛华这样说,就肯定有他这样说的道理。”
“他不是一般人?他有道理?我看他就是看我胡作非为,他也想先来个先斩后奏吧,真的是,简直就不让人安心。”丁九溪一想到玄澈自己一个人去招惹狼花的人就有些头皮发麻。
特别是她见识过狼花的实力,而且差点栽倒在狼花的手段上面,她更是害怕玄澈会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