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姐,他的骰子在袖子里,和这赌局有什么关系?”李老板出声问道。
“这还不明白?”陶墨上去接过那两个骰子和戒指,将戒指带在手上,骰子一左一右塞进袖口。回到桌前将桌上三枚骰子拿到手里,道:“开一把。开大开小?”“开大!”
只见陶墨特地慢速的将三枚骰子连带袖口里一枚“四五六”的骰子同时摔进盅里,用带着磁石戒指的手拿盅,摇了几下开出来,果然是大。陶墨又将盅里面的情形展示给大家看,一枚骰子正被吸在了盅里戒指的位置上。
“我明白了!”围观的人喊道:“将普通的骰子吸在盅里,特质的摔出来,不管从哪个角度都只能看到骰子的三个面,所以只觉得开出来是大!”
“孺子可教也。”陶墨笑笑,将东西都卸下来放在桌子上,拿起方才吸在盅里的磁石,问道:“他是不是只在这桌上玩?”
“刚刚在我这里还开了一把!”一个人愤愤的说道。陶墨将戒指一一放在桌上三枚骰子上,果然有一枚被吸了上来。
“你也是个聪明人。”陶墨看着那小子,说道:“既然没钱,何必偏要来赌?”陶墨还是提倡理智赌博的。
“我……我不就是赌瘾犯了嘛!”那人说道。
“好你个骗子,看我不打死你!”李老板举起拳头就要打上去,此时一声好听的男声从里屋传来:“莫要忘了规矩。”李老板赶紧收了手,那小子也趁机跑了出去。
“老板原来一直在看热闹啊!”陶墨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戏谑的说道。
“怎敢与十小姐争辉?”一声轻笑传出,子书拿一柄折扇挑开里屋的门帘,出现在众人面前。
就算常来六福的人对子书也不熟悉,最多只见过一面而已。正是那一面,让整个京城的赌徒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六福赌场的“规矩”。
那还是六福赌场开业不久,名声还不大。一个小帮派的头带着几个弟兄刚做成了一笔生意,来到六福赌场准备庆祝几把。谁知一个属下竟然技不如人一输再输,一时间急火攻心,抓起对面的人就开始一阵猛打,几个弟兄也过来帮忙。里面其余的赌徒为了不殃及池鱼都跑了出去。
就是这种时候,一群武功高强的小厮从里屋出来,三下五除二将打架的人都赶了出去。轻者胳膊脱臼,重者身上几处大伤。子书便是此时立下了六福的规矩:不欠钱,不作弊,不打架。
自此六福赌场名声瞬间享誉京城,被封为最安全的赌场。加上子书经营有方,这才坐稳了第一赌场的位子。
其实像刚才这种事情子书根本不打算出面的,若非听到了陶墨的声音,小厮早就自觉的将二人都扔出去了。只不过若是自己不出去,搞不好陶墨还有什么新鲜招,再将他这生意影响到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都别看了,散了吧散了吧!”子书施了个眼色,小厮开始驱散人群。人们三三两两回到座位,子书打开扇子说道:“二位赏脸,进屋一续。”
“子书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就看着我一个人在外面表演,万一我也被他打了怎么办?”陶墨不满的说道:“司徒音你也是的,就在旁边看着,不出来帮忙。”虽然她名义上是子书的头,可是她怎么老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就容易被他利用呢?
你被打?司徒音和子书同时黑线。只怕他拳头刚伸出来,胳膊已经被你卸了吧。
“二位请。”“好。”子书已经习惯了陶墨的性子,司徒音更是不用说,二人都自动忽略掉了陶墨的话,气得她咬牙切齿。
子书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待二人走进去后又将门细心的关上,才对陶墨说道:“今儿特意来找我做什么?”
“其一,自然就是赌两把!”陶墨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其二,是来告诉你个消息。”“什么?”“我跟司徒音可能要出去玩些日子,顺便找点东西,你告诉别人我不再的时候注意点,那边的事情暂时也由你处理。”因为司徒音在场,陶墨一席话说的也模模糊糊的,子书却是听懂了大半,问道:“找什么?多会出发?”
“西国皇室的活泉水。西国靠南的冰山上的紫蟾蜍。东国菩提山的菩提子。大概明天下午走。”
“这……”一向见多识广的子书都微微有些质疑:“我还当这些东西都是话本子里捏造的,想不到还真有这些东西。能找到吗?”
“必须找到。”陶墨与司徒音对视一眼。
“知道了,我让他们也注意着点。你们若是出了南国,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派人通知我。”子书说道。紫楼的情报已经延伸各国,陶墨想找到一个还不费劲。
“行,我今天过来就大概和你说一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好好给我赚钱吧哈哈哈哈!”陶墨重重的拍了拍子书的肩膀,拉着司徒音走出去,边走边说道:“走吧,出去赌两把!”
司徒音回头,看了子书一眼,子书也极为礼貌的点了点头。子书知道司徒音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由于紫楼做事隐秘,所以还没有让他抓住什么线索。
“来人。”“在。”
子书吩咐道:“通知子琴子棋子画,今晚亥时‘老地方’一聚。”“这么紧急?”属下微微有些不解。平时几人见一面少说也要提前一天通知。
“越快越好。”子书答道。
到了晚上,子书早早的赶往了他们口中的老地方——一间贫民窟里破烂但整洁的房子。房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仅有一堆稻草,一个破木柜子而已。
几人都是孤儿,进紫楼之前便是在这里生活,被溜出来玩的陶墨看到。那时陶墨尚且年幼,但已经有了培养势力的想法,便私下找个师傅教授他们武功,自己也常来指点一二。后来入了紫楼,四人选择据点的位置也刚好将这房子围起来,是离几人都近的地方。
子琴和子棋两人离的不远,一起过来,在房前站了许久才进来。子画出奇的没有迟到,一进家竟然不顾自己的衣服躺在了那堆稻草上。
“有什么事?这么紧急?”子琴问道。
“楼主今日来找了我。司徒音的病情恐怕已经很严重了,楼主要带着他去找几味药材,你们也吩咐下面的人注意些。”子书将上午提取道的消息说出:“西国皇室的活泉水。西国靠南的冰山上的紫蟾蜍。东国菩提山的菩提子。”
相比子书,几人对这些东西听起来都很陌生,唯有子棋这个奇拍行的老板听说过菩提子的事情,便说道:“其余的我没听说过,这菩提子一颗价值千两黄金,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这还是许久之前的价格。
“所以要你们注意些。”子书说道:“楼主将紫楼的事暂且托付给了我。你们不要放松,将各自下面不在本国的人的联络地点回去标出来交给我,我明日一早就要交给楼主。”
“墨儿为了这事还要亲自往外跑,交给咱们不也一样吗?”子画问道。两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还不如直接吩咐下去来的快些。
子书摇了摇头。他也这样觉得,只不过上午有司徒音在,不好问罢了。
这也怨不得他们,一群没有成家的小伙子,就算聪明过人,对感情还是一窍不通的。
“我猜,可能是楼主还没有将紫楼这一底牌说出去!”子书认真的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现象了。
“我今日把你们叫来,也不单单是为了说要帮助楼主寻药材这一事儿。”子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是希望,在楼主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几个要帮忙打理京城中的大小事务,各自管理好手下的盘口!”
陶墨即将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大概他们还得控制着消息,尽量不让手下的人知晓,毕竟陶墨手风严,不少人在她眼皮子低下做事时,小心翼翼,生怕惹着陶墨,可是难免会有那么几个刺头,如若在陶墨不在京都的这几日闹事,那可就麻烦了。
所幸是陶墨平时也不是很喜欢去组织里闲逛,大多都是去他的赌坊赌两把的,所以只要不走漏消息,底下人应该也猜不到陶墨不在南国。
“恩。”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子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管理偌大的天下客栈谈何容易啊,陶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依旧是一个人打理,许是要做的事情更多的。
“子棋,要不你出点能力好的手下,送到我这里来吧!”子琴微微叹息道,而后又看了一眼子棋,子棋所管理的奇拍行,要做的事儿不多,但是每年的利率高得让人叹为观止。
“去你的!”子棋赏给子琴一个爆栗,而后又说道,“我那奇拍行的生意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再给你出几个人手!”
子棋所言绝非假话,而那奇拍行并非是表面上看的那般轻松,没一次大型拍卖,子棋他们都要准备好久,况且竞拍这种东西,是最容易得罪人的了,子棋还得处理好人际关系,本身人手就不够,更何况那能力好的手下呢。
“哎…”子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卧在稻草上,边叹息边摇头道,“我这宝月楼的差事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