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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压榨

一开始,郑美琳对黄明只是出于一种嫉妒性占有欲和生理需要,但日久生情,开始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动真心了,想着等自己哪天把拆迁款拿到,就不在那个活死人墓憋屈着了,直奔黄明逼婚,她觉得依自己的功力,黄明肯定手到擒来。

周婉生病,在郑美琳看来,真是天助她也,她做梦都要笑醒了,迫不及待地跑来表达她掩饰不住的喜悦,没想到遭到黄明一顿冷眼和讽刺,真是拿热脸贴冷屁股。她就不懂了,这黄明脑子是秀逗了还是怎地?对她这么一个健康的人不好,却一反常态地关心起那么病怏怏的老婆来,以前,可没见他那么紧张周婉啊,典型一个马后炮,现在对她在好,有用吗。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自己没看错人,黄明还是有良心的,值得托付终身。于是,郑美琳决定先放过他们,不去胡闹,以免黄明对她越来越反感,到时局面难以扭转。

郑美琳晚上回到那么冷冰冰地家,打开门,破天荒地,庄浪居然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冷冷地扫了庄浪一眼,心说,他这状态不正常啊,已经好久没回来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说话,对庄浪视若无睹,径直走进卧室。

庄浪马上站了起来,像条狗一样尾随着郑美琳进入卧室。

郑美琳在床上坐下,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玩,这只是她避开庄浪的一个幌子。

庄浪馋着一张脸:“玩什么玩得这么起劲?是不是在勾搭哪个男人?看到我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郑美琳冷冰冰地:“你又不是客人,我招呼什么?或者还是你把这里当成青楼了,我要赶紧过来招待你呀?”她想,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老公那两个字他不配用,她准备赏给别人了。

庄浪皱了下眉:“我觉得你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郑美琳:“是吗?我是该怎么对你呢?是好酒好菜摆上桌还是捶背按摩?说到伺候人的功夫,那个女人更强,我还得跟她学着点。今天吹的什么风?把庄大少爷给吹来了?”

庄浪稍稍变了脸,很快又堆了笑:“还些天没见你了,回来给你暖暖床。你看到我好像不高兴啊!”他虽自我感觉一向良好,但这会也觉出空气中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火药味。

郑美琳:“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真好,这个腻了就找那个,还都得照顾你的心情,迎合你的喜好。怪不得古代那些男人想方设法都要当皇帝。”她确实不高兴,很不高兴,她想说,知趣的就滚回你的狗窝去,别在这烦我,我还忙着跟别的男人勾画美好蓝图去呢,你严重破坏了我的雅兴。

庄浪肉麻地笑着:“精辟,精辟!现在这种日子我也挺满足的。”他确实满足,随时都可以凭着心情换口味,两个女人还要“竞争上岗”,但看今天的情形似乎不那么圆满,他先勉强屈就一下。

郑美琳讥讽地看了庄浪一眼:“不怕你那个等下又找来吗?”外面那个女人对庄浪看得越来越紧,也是他回来的频率减少的一个重要原因。

庄浪:“不会的,我交代清楚才走的,绝不会像上次那样,进行到中途,兴致正好的时候被她搅局,害我意犹未尽。你应该也是吧,我今天来给你补上。”说着,庄浪开始脱郑美琳的衣服,他一向讲究方便快捷,直奔主题,这比找鸡还简单、便宜,找鸡还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完全白吃,还不存在什么风险。

郑美琳既不躲避,也不迎合,以前她确实还需要他给予身体上的满足,自从跟黄明有那种关系后,这个男人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甚至说就是一个累赘,她只是还不能跟他撕破脸,不然,钱怎么到手。

庄浪脱下郑美琳的衣服,见她毫无反应,停了手,有点疑惑地:“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啊,你最近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郑美琳本想一句话顶回去的,但想到之前的约定,她不能乱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让这几年来的屈辱等待前功尽弃:“没有啦,今天心情不太好。”

庄浪:“不会是看到我回来就心情不好吧?”只要不是瞎子就应该看得出郑美琳的态度,他这是明知故问。

郑美琳:“当然不是。”她想说,必须是,你就是我坏心情的最大源头。

庄浪板着脸:“我可听说,你在外面跟谁勾三搭四,别把我当成聋子。”

郑美琳马上耍起泼来:“谁在那瞎说啊?真是恶毒!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来独守空房,居然还有人看不惯,还让不让人活了!”很多人都吃虚张声势这套,死不承认,就无可奈何。

庄浪有点质疑地:“你真没有跟别的男人厮混?”他其实也没什么证据,也就诈诈郑美琳,只是他忘了郑美琳是什么角色。

郑美琳斩钉截铁地:“当然没有,我就算不考虑别的还得想到钱不是!”一个钱字,等于让庄浪吃了定心丸,他完全相信郑美琳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庄浪勉强表示认可:“这我信。没有就好,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老不老实,如果你敢不守妇道,让我知道了,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郑美琳:“你放心,我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的。”郑美琳心想,得蛰伏一段时间了,不然东窗事发了,对自己很不利,想到这,郑美琳主动起来。

庄浪兴奋起来,这个女人除了不会给他生儿子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好久没跟她一起体验那种挥汗如雨的感觉的,他要一次性补回来。

而郑美琳想的是,既然他送上门来了,就不妨榨干他,让那个女人干涸几天。想到情敌,郑美琳颇有几分报复的得意敢,所以全力配合这庄浪。

完事后,郑美琳想探听点拆迁的最新进展,没想到庄浪滴水不漏,什么也没问到,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吃了大亏,白白被他糟蹋了一番。

庄浪当然不会告诉她,他今天来,就是得到了风声,拆迁在即,试探下郑美琳的消息是否灵通,看她毫无察觉的样子,大为放心。这对男女真是应了那句:“夫妻,夫妻,夫负妻欺”,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相对于郑美琳这一对,黄明和周婉现在倒是找到了做夫妻的感觉,两人难得创造出和谐的音符,就是有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意味。

黄明竭尽所能地对周婉细心照料,但力量毕竟有限。

周婉很快便出院了,不是痊愈,而是医院无能为力。出院那天,周文和兰心及周父周母一起到她家探望。

几天不见,周婉越发显得虚弱瘦小了,五官也脱了形,兰心看着,突然生出些怜悯,再厉害的人都斗不过病魔呀,现在老天算是替她解了恨,可是,她发现自己好像快生不出恨意了。

周母在厨房做饭,兰心便把孩子交给周文,去厨房帮忙。

经历了儿子入狱和女儿重病这一连串的打击,周母迅速衰老了不少,性格也收敛了些,看兰心也格外顺眼了,现在,那两个已经指望不上了,她觉得,就只有他们夫妻俩还可以依靠,多少有些讨好兰心的意思:“兰心,你看我们这个家现在这样了,以后就要靠你和周文撑着了,你们要争气些,别出什么状况,让我们两人老人担心。”

兰心有点被周母的话感染:“你别太操心,会好起来的。”她想,我出的状况已经够多了,自然轮到别人了。

周母有点恐惧的样子:“我看周婉好像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你有没看出来?”

兰心想了一下,周母如果不说,她还真没往哪个方向想,现在觉得,还真是,仍安慰说:“也许是被病折磨得廋了,看上去人就显得小了。”她突然有点害怕的感觉,想着都不敢看周婉了。

周母伤感地:“什么都不怕,就怕得病,生了病钱就跟流水一样往外流,人还受不尽的罪。”

兰心:“别想那么多,具体情况去市里检查了才知道,没准不是很严重的病,这边医生误诊了,故意危言耸听呢。再说我看电视里头,心脏类的毛病,只要不刺激,应该就不容易发作吧,慢慢养着没问题的。”她只说了半句,没说出的半句是,电视里很多人好像一刺激就过去了。

周母稍感欣慰:“只能这样想了。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你要这样对我儿子女儿,如果我有做错什么,你对我来就好了!”

兰心想着,谁做的事就该谁自己去承担,但不理睬周母也不好,勉强说了句:“老天会保佑她的。”

周母:“兰心啊,以前我们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可不要计较啊,我们是老糊涂了。”

兰心何尝又忘记过之前一家人把她逼上绝路那一幕,可要她对一个老人,并且是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她做不出来,有些不自然地:“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不要再提了。”

周母连连说:“不提了,不提了。”她巴不得不再提起,只是说出来试探一下兰心的态度而已。

吃饭的时候,除了周婉,都围在桌子上,气氛沉闷,谁都没开口,连周彬都很懂事地一味埋头吃东西,生怕一开口被父亲训斥。来之前,爷爷奶奶已经跟他打了招呼,到了姑姑家一定要安静,生病的人最怕吵,因为幼时经历过母亲死亡,周彬心里有阴影,很害怕亲人死去,所以特别认真地按照大人的嘱咐在做。

吃到中途,黄明先看着周父周母发话了:“爸、妈,我明天就带周婉去市里检查了,到时有什么事可能还要你们帮忙。”

周父:“检查清楚点,钱方面我们都会想办法。”

周母:“早点去吧,弄清楚了我们也安心点。”

黄明:“如果要住院的话,到时可能还得你和爸爸去帮忙照顾一下。”

周母:“没问题,到时我和你爸轮流上去,你就继续你的上班,周末再去,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耽搁久了,到时没钱怎么办。”

黄明有些感动地:“谢谢你们的支持。”

周母看向兰心:“兰心,周婉没住院的话,两个孩子都得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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