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42600000009

第9章 机缘(3)

她是永远也无法把自己所犯的这场错误、这荒唐无比的笑话,说给别人听的。要是她真的说了,别人会认为她也太没有教养,太不照顾别人了。而在讲述时,被误解的那一头——自杀者被轧烂的身体——似乎还不会比她自己的经血更加污秽和可怖呢。

这事可千万也别跟任何人说呀。(事实上,几年之后,她还是说了,跟一个叫克里斯塔的女人说了,不过这会儿她还不认识那女人呢。)

可是不跟别人说些什么,她心里憋得难受。她取出她的笔记本,在有格子的纸上开始给她的父母亲写信。

我们尚未抵达马尼托巴的省界,可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在埋怨风景未免太单调了,不过他们倒是没法抱怨这次旅行缺乏戏剧性的事件。今天早晨我们在北方森林上帝遗忘的一块林中空地里停了下来,这里的一切都刷成了沉闷的铁路红。我那时正坐在列车尾部的望车厢里,简直冻得半死,因为他们为了节约暖气竟把这儿的给关了(这主意必定是由这样的思路产生的:壮丽的风景能吸引住你,让你忘掉环境的不舒适),而我又懒得回去取我的套头衫。我们在那里坐了十到十五分钟,这时火车重新启动了,我可以看到火车头在前面拐弯,这时,突然间我们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强烈震动

她和她的父母亲一直是认真注意这样做的,但凡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便一定要带回家来告诉大家。这就需要有一种精致的判断力,不仅是对事情而且也是对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得有这样的判断能力。至少朱丽叶是这样认为的,当时她的世界就是学校。她让自己成为一名高屋建瓴、无懈可击的观察家。如今她虽已远离老家多年,但保持这样的姿态已经几乎习惯性地成为她的一个职责了。

可是她刚写下强烈震动这几个字,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往下写了。再也无法用她习惯的语言写下去了。

她想看看窗子外面,但是风景已经变了,虽然仍然是由原来的基本元素构成。往前走了还不到一百英里,却仿佛已经换成了更温暖一些的气候。冰仅仅是镶嵌在湖的四周,没有覆盖住整个湖。冬云底下,黑乎乎的水和黑沉沉的岩石,使得整个气氛都显得很阴沉。她看腻了,便又捡起那本多兹的书,任意翻到一页,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本书她以前是读过的。每隔几页她便像是得了在文字下面乱画杠杠的毛病。她被吸引到这些段落上来,可是重新读时,她发现自己曾以为大有收获之处现在却显得晦涩不清、模棱两可。

在活着的人偏颇的眼光中看来是妖魔一般的行为,从死者更宽厚的角度看却无非是宇宙正义的一种现象。

书从她的手里滑了开去,她双目闭合,她现在是和一些孩子(是学生吧?)走在一个湖的冰面上。他们每踩一步那地方就出现了一个五爪痕的裂纹,都很均匀,显得很美,因此冰面都成为一片铺了瓷砖的地板了。孩子们问她这些冰砖的名称,她很自信地回答说,那是抑扬格的五音步诗行。可是他们大笑,笑声使得裂痕延长了。此时她明白自己犯错误了,也知道只有说出正确的答案才能挽救局势,可是她当时没能把握住机会。

她醒了,一睁开眼就见到了那个男人,也就是她曾追踪并在车厢间用问题烦扰他的那个人,此刻他正坐在她的对面。

“你睡着了,”这么说了之后他也微微笑了,“显然是的。”

她睡着的时候头耷拉了下来,跟老太太似的,嘴角还淌出了口水,而且她知道她必须立刻就上女厕所去——但愿没有在裙子上留下点儿什么。她说了声“请原谅”(就像方才他对她说的那样),就拎着旅行包走开了,想尽量别显得太唐突与过于匆促。

她洗过、收拾过也调整好了心态走回来时,他仍然没有走开。

他马上就开口说话了。他说他得表示抱歉。

“我方才想到我对你太没有礼貌了。当时你问我——”

“是的。”她说。

“你说得没错,”他说,“你形容他模样的那些话。”

看来从他这方面来说,这与其说是一个礼貌的表示,不如说更像是一次直截了当且必须要作出的事务上的交代。倘若她不想说什么,他很可能也就会站起身来走开了,不至于感到特别失望,反正他走过来想做的事情他已经做了。

朱丽叶感到很羞愧,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睛。这事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甚至没来得及将眼睛转开。

“好了,”他说,“没事了。”

她急急地点点头,一连点了好几次,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并且把鼻涕擤在好不容易才从手包里找出来的餐巾纸里。

“没有事了。”她说,然后又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之前所发生的事。说那个男的怎样弯身问她对面的位子有人没人,他怎样坐下来,她自己又怎样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这时候没法再看了,她便试着或者说假装低下头看书,可他还问她在哪儿上的车,还问出了她现在住在哪个城市,而且一个劲儿要把谈话进行下去,使得她只好收拾起东西离开他。

她唯一没有告诉他的是搭伙儿聊聊这个说法。她有一种预感,一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她肯定会再一次泪流满面。

“拦住女人说话,”他说,“肯定比拦住男人更加容易些。”

“对的。是这样的。”

“他们觉得女人态度肯定会温和一些。”

“他仅仅是希望有个人跟他说说话罢了,”她说,立场稍稍有些改变,“他想跟人聊聊天的渴望要大过我不想和别人交谈的程度。这我现在明白了。我看上去并不像很小气。我看上去并不像很冷酷。可是当时我就是那样的。”

停顿了一小会儿,这时她总算再一次把鼻涕眼泪都控制住了。

他说:“你以前也想过要对什么人这样做吗?”

“是的。不过我从来没有成功过。我从来没能走得这么远过。这次我为什么真的做了呢——那是因为他是那么卑微。他穿了一身新衣服,也许是专为这次出门买的。没准他很潦倒,想着还不如出门一次吧,这倒是个办法,可以遇到人,可以跟他们交上朋友。”

“没准他仅仅是短途走走——”她又说,“可是他说他是去温哥华,那样我就不得不老陪着他了。有好几天呢。”

“是的。”

“真的很有可能会是那样的。”

“是的。”

“所以啦。”

“运气太差了,”他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头一回鼓起勇气让别人换换挡,可他却投身到火车底下去了。”

“很可能那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她说,此刻她稍稍有点从防御的角度出发了,“很可能是的。”

“我想你以后会更加留意的。”

朱丽叶抬起下巴,眼光定定地盯着他。

“你是说我是在夸大其词。”

这时,出现了一个情况,就跟她的眼泪一样突如其来、不请自来。她的嘴巴开始在扭曲了。眼看就会有一阵很不严肃的大笑爆发出来。

“我想,这事情是有一点点极端。”

他说:“是有点儿。”

“你认为我是在把事情戏剧化吧?”

“那也是很自然的。”

“但是你认为那是一个错误,”她说,已经把笑意控制住了,“你觉得负罪感仅仅是一种自我放纵?”

“我的感觉是——”他说,“我感觉这件事并不太重要。你的生活里还会发生别的事情,一些事情没准会在你的生活中出现。相比之下这件事情便显得无关紧要了。对于别的那些事情你才会产生负罪感呢。”

“不过人们不是老在这么说吗?对比自己年轻的人?他们说,哦,有一天你就不会再这么想了,你等着瞧好了。就像是你没有权利拥有任何严肃的感情似的。就像你没有能力这样做似的。”

“感情吗,”他说,“我方才说的是经验。”

“可是你不是等于在说有负罪感一无用处吗?大家全都这么说。难道不是吗?”

“这可是你说的。”

他们接着谈这个话题,谈的时间不算短,用压低的声音,但是很热烈,使得经过的人有时会显得很惊讶,甚至很不以为然,就像人们耳边偶尔听到一场看来根本没有必要的抽象辩论时一样。过了片刻,朱丽叶认识到,虽然她是在论证,论证得还挺好的,她觉得公众生活与私人生活中有负罪感存在的必要性,可是她一时之间丧失了这种负罪感。你甚至可以说她是在自我欣赏呢。

他建议他们上酒吧那边去,在那儿可以喝杯咖啡。一到那边,朱丽叶才发现自己肚子很饿了,然而午饭时间早已过去。棒状饼干和花生米是他们能够得到的仅有的东西,她对着它们大嚼大咽,那副狼狈相使得方才进行的那场很有思想性的、略微有些针锋相对的辩论不可能再死灰复燃了。因此,他们就改而谈起自己来了。他的名字是埃里克·波蒂厄斯,住在一个叫鲸鱼湾的地方,在温哥华北面,就在西海岸的边上。不过他并不马上去那个地方,他要在里贾纳停上几天,去看好久未见到的几个人。他是个渔夫,以捕大虾为生。她问到他讲起的医药经验是怎么回事,他说了:“哦,算不上很广博。这方面我学过一些。你在大森林里或是在船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就发生在你工作同伴或是你自己的身上。”

他结婚了,太太的名字叫安。

八年前,他说,安在一次车祸中受了伤。好几个星期都昏迷不醒。后来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但全身瘫痪,不能走动,连吃东西都要别人喂。她像是认得他,也认得照顾她生活的那个女人,有那个女人的帮助他才能让她在家里住。可是希望她能够说话和明白周围的事情,这样的念想很快就断了。

出事的那天他们是去参加一个派对。她不怎么想去可是他想去。后来她决定独自走回家去,派对上的一些事情使得她不太愉快。

从另一个派对出来的一伙醉鬼把车子驶离了马路,撞倒了她。是些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

幸亏他和安没有小孩。是啊,真是幸运啊。

“你告诉别人这件事,他们总是感到必须说上一句,太可怕了,多么悲惨哪,等等等等。”

“可你能怪他们吗?”朱丽叶说,她自己方才也差点儿说出一句类似的话。

不能,他说。不过问题就在于,整个事情要复杂得多。他的太太安会感觉到那是一场悲剧吗?也许不会。他会吗?那是他自己必须去习惯的一件事情,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生活方式。事情无非就是这样。

朱丽叶对于男人所有比较愉快的经验都是幻想式的。一两个电影明星啦,那位曼妙的男高音歌唱家啦——不是歌剧里真正的那个没有心肝的男主人公——她是从《唐璜》的一张老唱片里听到的。还有亨利五世,那是她从莎士比亚剧本里读到的,也是从劳伦斯·奥立弗主演的电影中看到的。

这是可笑和悲惨的,可是谁又需要知道这些?在实际生活中总免不了有屈辱性和令人失望的事,她总是设法把它们尽快从自己头脑里驱赶出去。

那样的经历还少吗?在高中舞会上想在一大堆吵吵嚷嚷没人要的女生中脱颖而出,在与大学男同学的约会中,尽管心里很厌烦却又冒冒失失地表现得格外活泼,其实她不怎么喜欢他们,他们也不怎么喜欢她。还有去年,指导她写论文的导师有个外甥来访,她和那外甥一起外出,深夜在威利斯公园的草地上被他占了便宜——那也不能说是强奸,她自己也是下了决心的呀。

在回家的路口,他解释道,她不是适合他的那种女孩。她一棍子给打闷了,都没有想到要反驳说——当时她还没醒过味儿来呢——他也不是适合自己的男人。

她从未对一个特殊的、真正的男人有过什么幻想,更不要说是对她的任何一个老师了。在她看来,在真实的生活里,年龄比较大的男人好像都有点儿不太干净。

这个男人年纪有多大呢?他结婚至少已经有八年了——也许还得多上两三年。这么看,他总得有三十五六岁了。他头发黑黑卷卷的,两鬓稍稍有些花白,他前庭宽阔,皱纹不少,他双肩很结实,稍稍有些前伛。他身材几乎一点也不比她高。他双目隔得很开,深色的,眼神很热切,但同时也很警惕。他的下巴圆圆的,有个小凹坑,像是很好斗似的。

她告诉他自己做什么工作,学校的名称——托伦斯学校。(“你想不想打赌说那应该叫‘拖人死’学校?”)她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正式教师,但是校方能找到任何一个主修希腊语、拉丁语的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现如今简直就没人愿意学这些老古董了。

“那你干吗学呢?”

“哦,仅仅是想显得与众不同罢了,我猜。”

接下去她告诉他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应该告诉任何一个男人或是男孩子的,说了他们就会立刻对她不感兴趣了的。

“那是因为我喜欢。我就是喜欢和这门学问有关的一切。我真的喜欢。”

他们一起吃了晚餐,还一人喝了一杯酒,接下去他们上望车厢去,在那里,他们坐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这一次朱丽叶带上了她的套头运动衫。

“人家都以为到了晚上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他说,“可是你瞧天上的星星,天气晴朗时你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的确,夜空十分清明。没有月亮,至少是还未升起,星星或明或暗聚成团地辉耀着。就像每一个在船上生活与工作过的人一样,他对头顶上的那幅地图熟悉得很。而她呢,能认出来的只有那只大勺子[11]。

“这可以作为你的起点,”他说,“先看勺把对面的那两颗星。看到了吧?那是个指针。顺着它们的方向。往前一点。你就能找到北极星了。”如此等等。

他帮助她找到了猎户星座,那是北半球冬季最主要的星座。还有天狼星,那只大狗,在一年里的这个时节,那是整片北方天空里最最明亮的星座。

朱丽叶很高兴能有人指点她,但是轮到自己当老师时她也同样高兴。他知道星座的名字却不知道它们的来历。

她告诉他猎户俄里翁的眼睛是被俄诺皮翁弄瞎的,而他的眼睛又因为盯看阳光而得以复明。

同类推荐
  • 遗失的美好

    遗失的美好

    整个车厢失去平衡地朝前涌,又向后倒置,一位男乘客的声音失常的尖利,他的脚面被一位女乘客的高跟鞋快要戳穿了,他咆哮着,说那儿肯定会肿起来,三天也消不了。顺着他的声音有人发现,男乘客说得一点也不夸张,紧挨他站的那位女士鞋跟的确很高,并且看上去像金属制成的一样。同时各种指责疑问抱怨冲透层层人流发送到售票员耳朵里,如果公交车坏了中途抛锚,这种事情还容易被乘客接受,因为他们可以下车,转乘别的车或打的到达目的地,但是在涵洞里,除了耐心等待,一切都没有可能。售票员不得不从座位上下来,挤到司机副座的位子打开车窗向前张望,然后大声宣布,“前方发生了一起恶性事故。
  • 记忆感应师·冰九

    记忆感应师·冰九

    清晨,爱蜜莉还半梦半醒间就被一个男人掀开了被单,她惊吓得瞬间清醒。原来是她那个外表英俊,内心狠毒的男主人弗洛斯特。“赶紧起来整理行李!”他冰冷不带感情的语调说,“等一会儿飞机就要起航。”“什么飞机?”爱蜜莉把被单抢回来,盖住脸说,“难得周日放假,干啥吵我起床?要去旅行,自己去就行了!”“不是去旅行,是去找一个我的老朋友,唐博士的学生。”听到是她父亲以前的学生,爱蜜莉整个精神都来了。
  • 柔牙(上)

    柔牙(上)

    明晃晃的猎叉柴刀横七竖八架上肩头的那一瞬,年轻的香料商珀西·兰波才意识到这一点:之前的艰难险阻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正餐已经摆在面前了——荆棘遍布的黑暗之旅现在才刚刚开始。置身于二三十名剽悍山民的包围中,兰波转头看向此行的同伴,他的好友卡尔洛·所罗门,对方显然也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传说中龙之子民过于“热情”的待客之道,让这两名刚刚踏上大清帝国神秘土地的欧洲旅人实在难以消受。仔细想想,这趟行程从一开始就拥有相当诡异的起点——切还要从兰波和所罗门的旧识赛门神甫说起。
  • 三生梦·百年心

    三生梦·百年心

    两个相爱的人,一段重生的感情;用疼痛的忧伤镌刻着心灵成长过的痕迹。经历了权力的角逐,爱到最后,仿若隔世。那高高在上的帝座高台,终究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唯有爱,才像四月阳光下的玉兰,美丽而真实。一半西风吹去,玉兰花落,恨有尽期,爱无天涯……
  • 茶花女

    茶花女

    小说以女主人公玛格丽特的生活经历为主线,真实主动地描写了一位外表现内心都像茶花一样圣洁美丽的妓女的悲惨故事。小说开创了法国文学“落难女郎”系列的先河,关注了情爱堕落的社会问题的题材,对19世纪后半叶欧洲写实主义问题小说的产生,和写实风俗剧的兴起,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热门推荐
  • 末日之翼

    末日之翼

    电子竞技高手萧梦,在外星人入侵之时,凭借着无敌的竞技技能,激战星空。以有限能源的夺取为动机,以辽阔壮丽的浩瀚星河为背景,黑与白的对立剧烈的碰撞。少年背离了成为作家的人生梦想,无意间踏上了命运的另一个舞台。是虚幻还是真实?是生存或者毁灭?勇敢的面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性,少年奋力一搏,他是否能从命运那至高无上的裁决者手中夺得最闪耀的辉煌?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甲子太岁

    甲子太岁

    一次失败的近视矫正手术,让杨任穿越到了封神时代的同名者身上,还没享受穿越者的良好待遇,就被这世界的浓浓恶意掀翻在地。说好的先知福利呢?该死的,谁动了我的剧情!
  • 绝色星辰

    绝色星辰

    叶星辰甩了甩海藻般浓密的棕色卷发,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狡猾的眸光。那张邪气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的闪烁着倾城妖孽般的帅气……“蓝馨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一个妖孽般倾城绝色的校草,为何会爱上一个普通的笨丫头?并且死缠烂打,誓不罢休?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 攸然于君侧

    攸然于君侧

    冥冥之中一次非同寻常的相遇,一炉安心落意的熏香,便将两人绑在一起,与路上的其他伙伴,一起踏上了征程。这是一场属于一群心高气傲的少年的玄幻之旅。一路上哭过笑过害怕过,惟愿万福攸同,喜乐安然,绕于君侧。
  • 报告Boss,你出局了!

    报告Boss,你出局了!

    【超甜宠爽文】宫宁重生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嫁了。婚后,宫宁发现一件事。她的老公会害羞,会脸红。“顾少,你喜欢我吗?”男人脸红,“喜欢。”“我也喜欢你。”男人脸更红了。记者采访,“宫小姐,请问你跟顾总什么关系?”她亲昵挽住男人的手,笑道,“我老公。”【已有百万完结甜宠老文,《时先生的小心肝》】
  • 魔法手机APP

    魔法手机APP

    李墨痕玩手机睡着了,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结果醒来发现,世界完全不同了。人们都在借用手机修炼魔法,手机上的魔法APP上直接就可以下载魔法。我的天!李墨痕很是激动,我也可以修炼魔法吗?
  • 百鬼夜行中短篇集:今昔续百鬼—云

    百鬼夜行中短篇集:今昔续百鬼—云

    妖怪研究家多多良老师,有着痴肥的体态,纵横无尽的无用知识。谈妖论怪如数家珍,把鸟山石燕的妖怪画集当做随身宝物。方向感奇佳,但只懂得直线前进。生活常识阙如,惟有饭量超常。和他一起踏上的探访妖怪之旅,注定劫难重重……
  • 快穿直播之男神不在线

    快穿直播之男神不在线

    意外死亡之后,叶湄发现自己绑定了一个快穿系统。系统:少年将军不治身亡、国家宝藏惨被掠夺、摄政王爱上太后、暴君苛政……历史多么令人痛心!!!接受委托人的申请书,改变历史,你,准备好了吗!(自带BGM)叶湄:……智障儿童欢乐多! 于是叶湄开启快穿直播之旅,叶氏春秋,我写的春秋我做主。 可是…… 某摄政王,某黑心人鱼,某丧尸皇……MMP!病娇难伺候!猴哥,猴哥!有妖精! 叶湄看着某人手里的链子,堆起求生笑:"你别吃醋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呀!" MMP!自己选的男人,跪着也要宠完…… 【男女主身心干净,1vs1】
  • 那个学神超甜哒

    那个学神超甜哒

    【宠文】【日久生情】努力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季暖心,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舒爽日子没过几天,就翘了——很憋屈!重活一世:左右拥美色,拳脚呼白莲,慧眼识金盘,一路升级的荣耀!-初次见面,季暖心重生异世界因为身体不适,堪堪虚扶着墙,最终在他面前直挺挺的倒下去。他就那么看着,最后他想了想,躺着比站着舒服。第二次见面,季暖心一字一顿,“很高兴认识你呀,时、域!”他怀疑她真的是季暖心那个丑东西?而第三次,只是想着她的照片,他就觉得自己着了魔似的——明明第一次见面,连扶都不愿意扶一下,而现在……竟是想把她全部占有,从身到心,狠狠地严丝缝合的将她据为己有!让人不得窥见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