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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经验之谈

后来有几次她在某些生日会和弟弟妹妹们的满月酒,以及过年聚会之类的宴会上见到了莫家五兄妹,那时候的他们很小,说话的语调还带着童稚的调子,他们表面看上去很乖,莫文风基本只知道吃和眯着眼睛睡觉,莫初芯像一尊漂亮的彩绘娃娃不哭不闹也不笑,放到哪里就安定地坐在那里不动了,莫立原和莫紫墨两个都基本没什么表情,莫雨珊是只要给一个鸡腿就会安静地窝在自己的哥哥身边慢慢地吃鸡腿,别的小孩叫她去玩她也不理不睬。

真是五个奇怪的孩子,不过除了本家的族人之外,别的旁支都很喜欢他们一家,本家的一些非莫家血统的人也都和他们很亲近,有几个长得很福相的中年妇女很爱捏莫家兄妹那白嫩嫩的脸,捏完还会亲上几口,莫家五兄妹从来都不会反抗,除了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莫立原,其余的四个都会扬起笑脸露出甜甜地笑意,最会讨人喜欢的莫雨珊还会蹭上去,用还沾着鸡腿肉的油乎乎的嘴回亲她们,惹得那些中年妇女很开心地笑着说他们好可爱,并且对程召和木妜说很多”你家孩子多讨人喜欢啊”“你们真有福气”之类的话。

莫雪蔼记得这几个中年妇女曾经也想捏自己脸的,但是被她很高傲地呵斥开了,并且说一些像她们这样的下人有什么资格接近她之类的话,然后那些中年妇女以后再也没有接近过她。

大概是从这时候开始,她开始讨厌莫家五兄妹了,特别是莫雨珊,那个最会讨人喜欢的确也有很多人喜欢着的莫雨珊。

在战争后她听到了关于他们的一些传闻,魔法传家联盟的会议她也有资格参加,所以她从一些比较高层的人那里听到莫家五兄妹在战争时期做的那些事情,在听到这些事情后的第一反应,莫雪蔼就很本能般地觉得这不是他们做的,一个小小的分支,除了只知道笑眯眯地趋炎附势之外,怎么可能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当知道这些事情的确就是他们做的之后,莫雨珊还成为了魔法城堡的首领,一开始她也不知道魔法城堡是什么,但是在莫族长的解释下她知道了这个和三大政权权力持平的机构,此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很讨厌莫雨珊,越来越讨厌了。她很讨厌这个分支,越来越讨厌了!

所以让她对这个她所讨厌的分支低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她即使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在叫嚣着--

不!

莫雪蔼紧紧地咬着牙,阻止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说出这个字来,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出来了,但是她很快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地开口想要补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只是……”莫雪蔼有些慌乱地看向莫族长,接着又看向了周沥铱,祈求着他们的帮助,“爷爷,沥铱,你帮我一起解释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

不过莫族长和周沥铱完全没有机会开口解释,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这间会议室的房门被打开了,打开房门的是莫初芯。

莫初芯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让人看上去他总是在微笑一样,不过此时他的确就是在微笑,某些目的达到了似地微笑。

“不用解释了,莫雪蔼小姐,它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它已经感受到你的真实的想法了。”莫初芯诡秘地微笑着说,“契约已经感受到了你最真实的诚意了!”

莫初芯慢慢地走到会议室的中央,站在了莫族长和莫雪蔼的中间路段上,穿着极其鲜艳的他是房间里面最显眼的色彩,所以他很轻易地带走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脸上。

莫初芯那微微上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莫雪蔼,那种平静如古井般的眼神让莫雪蔼感到莫名的不自在,再加上他嘴角淡淡勾起的笑容,那种散发着某种目的达到了似地笑容--和莫文风、莫立原、莫紫墨脸上完全一样味道的笑容。

但是这些事情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还在房门的外面,因为房门的外面站着很多魔法传家家族的族长,大部分举足轻重的家族族长都站在了门外面--夔鵺、夜礼言、伪装成束恩鸣的夜弥祁、古德宁、梁商严、苗族长、顾倾城……甚至连半睡半醒的微生族长也睁着感兴趣的眼睛盯着房间里面。

他们显然已经”贴”着门板偷听了很久了,在莫初芯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离开,完全没有偷听被暴露了的窘态,好几个族长反而露出了”有好戏看了”的笑意。

夔鵺扬着笑脸十分感兴趣地盯着房间里面的景象,在接受到莫族长他们扫过来的眼神后扬着笑脸解释说。

“虽然听墙角的事情有些不对,但是我们这么辛苦地蹲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嘛,我说你们都是一家人嘛,应该不会吵得太过分的,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不是?”夔鵺笑眯眯地解释说,“里面那个满头短卷毛的小子作风的确挺气人的,所以我们大家都跑来了,怕你被气到了我好第一时间冲进来缓解气氛嘛。”

看着夔鵺那笑眯眯地明显带着”瑕疵”的解释,这一次即便是莫雪蔼也感受到了自己似乎是踩进了某些会造成一些严重后果的陷阱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莫雪蔼猛地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一种完全受到侮辱似地表情,她张着嘴巴真想控诉他们几个的行为,但是这个时候莫初芯的视线却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了莫族长。

莫族长对上莫初芯那种别具深意的目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脸上透出一种略带恐慌的神色,莫初芯看着他脸上的这个表情微笑,伸手在自己那颜色鲜艳的具有某些民族味道的衣袖里面掏了掏,拿出一卷成卷轴微微泛黄的纸,慢慢地展开看了看,接着把这张纸递到了莫族长的面前。

“莫族长,你看,我们这一支和你们家族签订的契约上所显示的东西,按照契约上的规定,只要你们族长级别的人物说出任何想让我们这一支离开的话语,那么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算完全解除了。”莫初芯微笑着看着莫族长说,“那么请族长按照契约上面的规定交出那样东西。”

莫族长的眼睛扫了一眼莫初芯递过来的契约,在看到原本两家签名盖章地方显示着一个大大的”解除”的词语,他眼中的恐慌更加地浓烈了,但是仍然抬起头看向莫初芯,辩论说。

“我没有说这样的话,契约上不是说明了族长级别的人物说出这样的话契约才会解除吗?这类的话我一个字一个词都没有说。”莫族长大声地说,接着用抓到什么把柄似地话语说,“为什么你们在参加我的宴会还随身带着契约?你早就料到契约会出现什么异样吗?”

莫初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仿佛是要做出一个笑的动作才勾嘴角的,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莫族长,眼睛下面那些古怪的圆圈花纹形成一种魅惑般的色彩。

“我是契约的保护者,我的爸爸妈妈要求我无论走到那里都要随身带着这份契约,从小到大它一直都在我身上,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被我放在枕头边。”莫初芯淡淡地解释说,“今天的宴会我当然依旧会随身携带这份契约。”

莫族长不甘心似地扫了这份契约一眼,思考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说。

“但是我没有违反契约上所规定的的内容,契约应该没有解除才对。”莫族长挺了挺背脊,为了遵守自己父亲的嘱咐硬着头皮抵抗下去,“我拒绝履行契约,契约上面一定出问题了。”

莫初芯这次真地完全笑了起来,他没有立刻反驳莫族长的话,只是嘴角很明显地上扬起来,笑容中带着某些讽刺般的味道,坐在莫初芯身后的莫紫墨淡淡地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和冰冷的语气与刚才劝慰莫族长的斯文腼腆的调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在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不是一直带着莫雪蔼小姐吗?无论什么场合都带着她,而莫雪蔼小姐也会处理莫家家族的事务,连魔法传家联盟里面的一些事务也有权利处理,所以契约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莫雪蔼小姐就是族长级别的人物。”莫紫墨冰冷地说,眉头微微厌烦般地皱着,“所以契约才会对莫雪蔼小姐的话产生反应,莫雪蔼小姐的话才会让我们之间的契约解除了。”

莫族长皱着眉看向莫紫墨,他不得不承认莫紫墨所说的那些的可能性很大,大到他都忍不住全盘承认的地步。

但是,他不能放手,前任族长,他的父亲反复嘱咐过他不能够放手,也许他还能做出一些什么来挽回一下局面。

只不过他的这个意图被莫家的四兄弟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莫立原直直地看着他,用冷冷的语调完全断绝了他的一切”妄想”。

“签订这份契约的时候双方都是向神发过誓的,莫族长,我们不可能做手脚也没有能力在具有神的束缚魔法的契约上做手脚,你这么磨磨蹭蹭是想违背契约吗?而且你们那边不是也应该有一张契约吗?不相信我们这边的话可以看一下那张契约。”莫立原那双毫无涟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莫族长,带着极大的压迫力,“我们会耐心地等待的,等到你仔细地检查完你们这边的那张契约。”

莫族长的身体几乎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他记得自己这边的确也有一份这样的契约,只是这份契约被保存在莫家的祠堂,用一个漂亮的锦盒锁得严严实实的,上面加了三把锁,钥匙都是历届的族长保存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打开上面的锁去看一下这份契约的具体内容。

但是这一次……

莫族长挥手叫来仆人,让他去把装着契约的锦盒从祠堂里面拿过来,装着契约的锦盒不一会儿就被拿过来了,莫族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小心地打开锦盒上的锁,期间手颤抖了好几次,不过幸好也只有三把锁,不一会就打开锦盒拿出了这份契约。

莫族长小心地展开契约,在看到契约上面所显示的那两个”解除”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时间惨白到极致,眼前瞬间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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