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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有千千结

无风的高坡上,白衣男子迎晨风,沐清光。容华无限,风貌翩然。

“……”

回过头去,却看到一脸苦涩的曼珠。

“……你?有事吗?”

“青墨。”曼珠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眼神真诚,又夹杂着那么一丝哀怨。“你的从前,是怎样的?”

“我自幼跟随师父修行仙术,每日无非重复些法术的练习。”青墨说完,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这些年来的辛苦与平淡都与他无关。

“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仙界么。”曼珠问道。

“自然是有的,再早一些时候,师父会下界来捉拿从天界逃走的妖怪,有时也会带上我。”

“那么……你以前可曾见过我?”曼珠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他看不懂的东西。

“……何以如此问?”青墨不回答,反问她道。

“告诉我,有没有?”曼珠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心想要知道答案。她的眼中隐现着悲哀。

青墨转头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我以前未曾认识过你。”许久,他道。

“从来未曾……呵呵。”曼珠苦笑几声。她看不懂他的表情,或许,他根本没有表情。

青墨皱眉,问道:“到底怎么了?”

曼珠摇摇头。有些落寞地转过身。

青墨望着她的背影,那么孤独,那么让人心酸。想叫住她,伸出的一只手却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只有一缕抓不住的风从指间溜过。摇摇头,罢了。

黄泉路上,一排排的死魂没有灵魂地走着,走着。

曼珠坐在一边的花丛中,静静地望着这些死魂。

“哼,舍不得吗?一碗孟婆汤下肚,还不是什么都忘了。这一世的情缘,便是这一世也无法记住。一滴水,便足以忘却所有。这一世的爱,在下一世,是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了呵。”

曼珠又感到那种心撕碎般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可是她忍住了。拼命地忍着。因为,她是曼珠啊,怎么可以轻易屈服于这些东西呢。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说,我该怎么办?”曼珠似在问这些死魂,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她当然知道,他们不会说话,甚至连点头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了。可是这些话,她必须说出来,不然,她憋在心里难受。

黄泉路旁,红衣的女子,白衣的死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女孩,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曼珠?”温润的男声淡淡散开来。曼珠没有抬头。她不想让沙华看到现在的她,消极的憔悴的她。

沙华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地陪她坐在一起,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过,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呢。曼珠,我是那个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放弃你的人。”

曼珠没有说话,却早已泪流满面。

沙华,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眷顾。只是我的心,早就在从前给了他人。而他,早已忘记了我。

远处的山坡上,白衣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中最深处,闪过深深的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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