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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龌龊

“你是怎么直到司马家这么多事儿的啊?”花凉若有所思的看着唐次,“你不是失忆?”

唐次拿花剪的手一顿,扭头抬眼看了看雾蒙蒙的天,“好像又要下雨了。”

“木头啊!”花凉一把抽走他手里的花剪,“别顾左右而其他。”

唐次笑笑,“书。”

“书?”

唐次点了点头,转身把花盆都摆好,“你不是看了?”

“咦?”花凉微愣,“啊!我想起来了,那本线装书,可我没看完。”

“要看么?”

“可以看么?”

唐次耸耸肩,转身进了客房,出来时,手里拿着那本略显陈旧破败的线装书,“三十五页。”

花凉狐疑的看了唐次一眼,又看看书,翻倒第三十五页,上面是规整的梅花小篆,字迹有些模糊,看起来至少有几十年的年头了。

书上记载了太宗年间发生的一起反叛案。当时曾任职并州刺史的左岸忠涉险谋逆,太宗察觉后,派人去并州查办此案,后在左岸忠家中发现了私制的龙袍。书中记载,制作龙袍的是当时江南司马家的一位绣师,事发后,这位绣师被判了车裂之行。第二年春,司马家中出了一位绣官,并进入宫中专门为皇帝和娘娘绣制龙袍,此后很多年,每年每一代司马家人中都会有一位世袭御用绣师这一职位,替每一位皇帝绣制龙袍。

“这案子好生奇怪。”花凉看完,惊讶的看着唐次,“既然司马家帮助了那位并州刺史绣制龙袍而谋反,后来皇帝不是应该也怪罪司马家么?为何后来司马家却代代成了御用绣师?”这完全 不符合常理,至少不符合帝王的常理。”

“我去了江南。”唐次慢条斯理的说。

“啊!”花凉诧异的看着唐次,随后又想,这本书大概是他身上所有关于他身世的东西,而这样一本奇怪的日记体书册里面记录了无数个百年前的离奇案件,他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不断地走访跟这本书上所记载案件中提到的州郡城镇吧!

思及此,花凉不由得皱了皱眉,“那你,你出现在江淮?本身也是为了葛家?”

唐次点了点头,“太宗年间,江淮确实出了一个案子,一个郡守被害,当时审理这个案子的,是葛家人。”

“所以你潜入葛家?”

“嗯。”

“找到线索了?”

唐次摇了摇头,“没有,时间太久了。”

“那堕马镇呢?”花凉一愣,“啊!我知道了,是有关那个木偶师女儿的案子?”

唐次点了点头,“不过很显然没有丝毫线索。”

“也不是啊!”花凉咧嘴一笑,“至少知道了你有病。”

唐次愣了愣,脸一红,想到昨天早晨醒来之时,自己光裸着上半身裹着毯子躺在车厢里的情景。

花凉脸色正了正,试探的问,“木头,你真的不记得了?”

唐次抿唇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关于你说的突然昏迷,浑身结上一层薄冰的事儿,也从不知。”他曾试图找过原因,但很显然并不成功。

花凉急急拉住他的手,“木头,你可能中毒,很厉害的毒。”天知道当她看见他毫无知觉的躺在那儿的时候多怕他永远也醒不过来。

唐次抿了抿唇,目光渐渐沉了下来,“花凉。”

“嗯?”

“会怕么?”会怕么?怕他像个怪物一样,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不过来了。他把她带出来,从来没想过会让她面对这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一睡不起了,丢下她一个人,他终是不能放心的。

胸口莫名一阵抽疼,他微白了脸色。

“怕。”花凉一笑,把书复又塞进他怀里,“所以你可别死,至少不能比我早死啊,我这么胆小,又无亲无故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唐次微愣,哭笑不得的看着花凉,“你终归是要嫁人的。”

花凉一愣,不悦的抿唇,“我嫁给你,你看我都看过你了,你总不会不负责任吧!况且,我这个样子谁还会娶我啊!”

唐次无奈的摇摇头,“我并非良人。”

花凉愣愣的看着他,明明是盛夏,却感觉到一种透骨的凉。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翠玲冲冲忙忙进了扶桑园,脸色苍白得很。月姬经了昨晚的事儿,一切又恢复到从前,依旧是倾城绝色的美人,依旧饲弄着院子里的牡丹,就连床前摔碎的花盆都寻来一模一样的,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一样。

人这一生啊,有些事儿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你走到什么地步,都是回不去的。

月姬知道,唐次更不可能不知道,是她矫情了。

“怎么样了?”掐掉最后一颗多余的花芽,月姬扭头看翠玲。

翠玲喘着粗气儿,想起刚刚在水榭边上看到的一切,吓得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太吓人了,明明昨晚还活生生站在回廊里和自己说话,怎么不过一天的功夫,人就死了?

“是,是施廷钰,施公子死了。”

月姬微愣,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施廷钰,死了,据说是淹死在水榭外,脸都被鲛人啃烂了,胸腔子里的内脏都掏空了,吓死个人了。”翠玲惊魂未定的说。

“施廷钰为什么会跑到水榭去?”月姬不解的问,翠玲自然打不出,大抵也知道月姬并不是需要她回答。

“我到不知道,月姬夫人也会担心这个。”一道讥讽的男声从月亮门外传来,洛雷从外面进来,一脸讥笑的看着月姬。

月姬不悦的看过去,“你来干什么?”

洛雷耸了耸肩,看着翠玲,“你可以下去了。”

翠玲看了眼洛雷,又看了看月姬。

月姬抿了抿唇,“你先下去吧!”

“是。”翠玲应声退出园子。

见翠玲下去了,月姬沉着脸问洛雷,“你到底要说什么?”

洛雷笑了笑,径自寻了张椅子坐下来,“你就不想知道施廷钰是怎么死的?”

月姬冷笑,“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洛雷脸色阴了阴,“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那些龌蹉的事儿?”

月姬好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有什么龌蹉的事儿自然不劳烦你告诉我,现在,请离开这儿。”

洛雷嗤笑一声,突然站起来,动作奇快的窜过来,伸手一把遏制住她的下巴,附身对着她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月姬越是挣扎,他吻得越是张狂,直到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才猛地推开她,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是不是江正泽也这么吻过你?不,他不能,他已经老得做不得这些了。”洛雷嗤笑一声,伸手抹了下嘴角的血,目光像一条恶毒的毒蛇,死死的盯着月姬,“可是你不就是喜欢这样么?喜欢这些老男人,就像。”他突然顿住,月姬觉得很冷,特别的冷,洛雷的话像是两把淬了毒的刀,一下一下刺进心里。“别说了。”

“觉得丢人?”洛雷冷哼,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果觉得丢人,你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里。”

“别说了。我求求你。”月姬哭着说,“别说了。”

“你怕了。”洛雷嗤笑一声,“哈,你也会怕,可是你怕什么呢?施廷钰不是死了吗?现在没人知道你的秘密了啊。”

“不,我。”

“哦不。”洛雷突然止住了笑,表情诡异的看着她,抬手指着自己,“还有我啊,还有我呢,你说,明天死的是不是我?”

月姬哭着看着他,可即便是哭着,洛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美,美得有一种让人恨不能摧残蹂躏的美。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疯了般的想要抱住她,把她揉进骨血里。

翠玲冲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洛雷疯了一样的抱着月姬,她吓得尖叫一声,洛雷猛地抬头,一把匕首从袖口甩了出来,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深深扎进门框上的。“出去。”

“可是。”

“出去。”洛雷恶狠狠的说。

翠玲无法,只能退出房间,诺诺的站在门口,“夫人,出,出事了。”

洛雷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哭成一个泪人的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寒声道,“什么事儿?”

“是是,是大夫人死了。”

————

“大夫人死了?”花凉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林白。

林白脸色不太好,“嗯,师傅让我请唐先生过去。”

“大夫人怎么死的?”三人出了月亮门,花凉一边走,一边问。

林白走在前面不语,花凉瘪瘪嘴,看了眼旁边的唐次,伸手拉了拉他的袖摆,小声说,“木头,不对啊,她怎么会死?她不是和施廷钰,怎么会?难道她不是凶手?”

唐次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了眼花凉,“你为什么认为凶手就是那位夫人?”

“难道不是么?”

“不知道。”

“啊?你不是?”

“花姑娘。”林白猛地回头,通灵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凉,“师娘不是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

林白似乎也知道些什么,不,唐次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只要脑子还正常的人,都会想到施廷钰半夜去水榭,后又被裸着上半身杀死的缘由。

司马夫人与江正泽不和,三年来不出水榭,施廷钰死在水榭里,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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