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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高考完第三天,卖完书,收拾完东西回家,就到了重头戏,毕业散场晚宴。原定于七点钟开始的晚宴,由于爸爸妈妈又吵架了,章羽芊一个人搭车过去,难免迟到了。同学们不依不饶,要求章羽芊来一首。

为了应景,章羽芊唱了北京东路的日子,大家听完后,悲伤环绕,最后还是章羽芊调剂气氛。“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们吃好喝好,其它的不要多想。你们这样子,我良心不安啊,那我重新唱首歌吧。”

“你们对唱小情歌吧,我觉得会很好听,反正曾易浩不在。”王林的提议,章羽芊不接受。赵薇薇扯过王林,低头说了几句,王林马上转移了。“唱我喜欢的你瞒我瞒,我之前听过你在宿舍哼过。”

这又是一首悲歌,章羽芊深情地唱完,大家都说很好听,不愧是歌神。“好了,歌也听完了,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六个科任老师上台。”

只有老谢一个男老师,加上他是班主任,发言自然落到他头上:“很高兴在这最后的一年中,成为你们的班主任,你们都很优秀,当初的责骂无非是想让你们更进一步,你们都不负老师所望。6月25号,我是希望都可以听到你们的喜讯,老师祝福你们未来,都会很美好。好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些人对我恨之入骨,我就不在这里占用你们的时间了。章羽芊,老师承认当初以偏概全,你和曾易浩虽然早恋但并没有耽误学习。”

很多人跑上去,同老师们合影拥抱。有人抱着酒杯,在桌子间来回穿梭,给对方敬酒,拉着对方拍合照。512宿舍的人拍了一张又一张,仿佛定格下来的就是永恒。

期间何扬帆播放了一段视频,记录着大家的高三,有埋头苦读的画面,有毕业照的瞬间,也有老师在讲台上面孜孜不倦地讲着的情景,最后是高三二十三班的那个牌子,大家看完之后,心里面感慨万千。泪点低的女生早已潸然泪下,就连嘻嘻哈哈的男生也不再说话,而是目不转睛。

那欢声笑语,那抱着书在阳台苦读,那两个人在那里争执一道题目,不经意间,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这一些都是我平常拍的一些照片,组成了这一段视频,希望我们无论日后身在何方,请记得我们曾经的这一段岁月。”何扬帆低沉的声音,配上视频淡淡的音乐,大家寂静无声,眼睛久久不能从屏幕上移开。

“章羽芊,我敬你一杯。我知道你会喝酒,以前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那一页就这么翻过去吧。”唐舒婷倒了满满一杯啤酒,章羽芊过一口干了,看的其他人目瞪口呆,这也太豪爽了吧。“不错,一点都不扭扭捏捏,是不是我一开始带有偏见,我们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

其他人轮番上来敬酒,章羽芊拒绝再喝,酒这东西意思意思就好,如果拼了命的去喝,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怎么不给我们面子啊,其他人的你都喝了,我这杯你必须得喝。”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章羽芊干脆笑了笑,说:“曾易浩不让我喝酒,今天已经算违规了。”

章羽芊对这家酒店的甜点还是蛮喜欢的,一个晚上吃了好几块黑森林蛋糕,其他饭菜反而没有怎么吃。8点多的时候,何扬帆走过来说:“老师们要走了,我们是直接散场,还是接着下一场?”

抬头看了一眼何扬帆,章羽芊答到:“先送老师,然后要进行下一场的,想去就去玩儿。想回家的,那就回家,不强求。”

很多女生有不能夜规的规矩,就没能和大家在一起去进行下一场。下一场是在一个桌游吧,一起打打牌,玩玩游戏,其实也挺不错的。6月的天气很闷热,一离开空调就受不了。在酒店门口,看着那些要回家的人一个个回去了,要去玩的人才打车前往桌游吧。

今晚大家都是抱着要一玩到底的心态,而且现在没有了老师的在场,可以敞开的去玩,没有丝毫顾忌。

“今天这一别,可能就只有领成绩单和填报志愿那天可以再那么齐人了,这时间过得真快。”的确,今晚玩得很开心,但是一想到这是分别的前奏,又会有淡淡的悲伤萦绕在侧。“算了不管了,今天先玩好再说。反正只要有心,以后还是能再见。”

打牌,打桌球,打麻将等等,反正就是随性。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就是11点多了,有人必须要回家,这一场也终于要散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今天玩到多晚,终归还是有散场的时候。几个女生抱在一起痛哭,约定着下一次的见面,可是读了大学之后,去到五湖四海,想要随时随地见面,简直太难了。

“羽芊,你家和我挺近的,一起回去吧。”赵薇薇邀请章羽芊一起回去,可是被拒绝了。“不了,我刚刚打电话预定了酒店,我今晚住在那里,不太想回家。”

大家心里有疑惑,不过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不便多言。“我送你过去?”何扬帆说。

“不用了,就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章羽芊和大家说了再见,就走进了风泾旗下的这家酒店。登记好信息,拿着饭卡去房间。回到房间,章羽芊卸下了伪装,开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磨灭的悲伤。

打了个电话给章爸爸,是个女人接的,那一刹那,差点让章羽芊崩溃,想要挂断电话。“让我爸接电话,我有话和他说。你放心,你们要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拦着。”章羽芊觉得输人不输阵,绝对不可以在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面前流露出软弱。

很快,章爸爸接通了电话,问:“是你妈让我给你打电话?”

“不是,我没回家,现在在国贸对面的风泾酒店里。我以为你们还要吵架,眼不见为净,没想到爸爸你居然是在温柔乡。”章羽芊的话,宛如利刃插进章爸爸的心里,但是他无法反驳。“也是,我高考完了,你们不用顾忌了,连伪装都不用了。而且她很厉害,这么快就要给我添个弟弟妹妹了,恭喜爸爸你了。中年得子,多好。”

章爸爸打断章羽芊,这时候章羽芊要是痛哭或者破口大骂他都可以接受,但是这些话诛心的话,他不想听。“我和你妈妈真的过不下去了,羽芊,你要体谅爸爸。而且你妈妈,真的不值得我原谅。”

“何必多说,你们什么时候离婚,趁早,最好在我出成绩之前。”章羽芊冷冰冰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章爸爸无从适应。“你们都去追寻真爱吧,反正我可以自力更生,不是你们的累赘了,你们各过各的也比较。”

章爸爸连忙说:“你永远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不会不要你的。你是爸爸的骄傲,永远都是。”

“可惜骄傲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你不必多说了,我要睡了,你们离婚的时候,记得把人叫齐。”说完就挂了电话,章爸爸一脸痛苦的看着陈岚,要想章羽芊接受,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婚是必须要离得,章羽芊,相信她日后会同意。人心都是肉长的,终有一天,陈岚会被他接受。不曾想,章羽芊会变得那么理智,那么可怕,以至于大家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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