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时间，是上个月27号，也就是十天前。对，是马士杰先生。”
“嗯，什么？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夏导听到这里，神情严肃了起来，整个人都往前倾了倾，也想听清楚厂家是怎么说的，但顾筱然没有开免提，所以他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有任何办法。
顾筱然看到这情况，对着电话急切地说：“好，你去问问！”
等她听到那边远去的脚步声音，她急忙将手机放下，开了免提功能，手机里一片寂静无声。
夏导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筱然神色肃然，她脸色像沉进了古井里面去，不见一丝光亮，“他翻了记录，说是我们本来就是定了一批瑕疵品……原来也说好了的，这批布料染色药水出了问题，是亏本处理的，这些问题都有说过。”
夏导的神色也沉了下来，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他一时愣在了原地，什么都没说。
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猛地爆发起来，他站起身来，愤怒地大骂着：“他马士杰有病吧？怎么这么害老子？”
顾筱然被吓懵了，这真的是她平日见到那个脾气温和的帅大叔吗？一遇到拍戏的事情，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啊！
夏导不去看顾筱然被惊吓的脸色，直接拿出手机，给马士杰打起了电话。
顾筱然连忙站起来，生怕他们在电话里吵了起来，然而她转念一想，吵起来有什么事，他们要打起来事情才大发了。
于是，顾筱然又默默地坐了下来，决定淡定地围观他们吵架。
她刚将手机一拿，就听到手机那边有人“喂”了一声，声音带起的震动由手机音响传入到顾筱然的手心中。
顾筱然连忙接起了电话，礼貌地说了声，“你好。”
夏导正在走来走去，等着马士杰接通电话，听到这里的响动，回头看了顾筱然一眼。
顾筱然做了个交给我的手势，便专心和别人沟通起来。
“你好，我是大兴布料厂的售后经理，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当时我们说好这批布料有问题，才会以超低价格甩卖出去，也不接受退换的。”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特意放柔了，显得温和有礼，但语言却特别强硬，分毫不让。
顾筱然一下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她原本是想兴师问罪的，但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马士杰故意丢下来的麻烦，现在她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我想问下这次销售额是多少？我们这里报价是五十多万，已经认定是……以次充好骗了我们……”
顾筱然本来想说是老板，但这样就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她将这个省略了，声音充满了失落。
“哦，是这样吗？这个情况我也做不了主，老板说了这批布料必须脱手出去，我也怕麻烦，当初就仔细地说明了情况……”李经理为难地说，委婉地拒绝了顾筱然的要求。
他补充了一句，“马先生最后进的一批布料高品质的只在少量，不足五万，其他的次品只有三万，我可以把单子传给你看看。”
“好的，先传给我吧，我还要和老板交代。这件事你做不了主，让我和你老板商量一下吧？具体的我们可能会将这批资金追回来，可能还会求助，毕竟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希望你们配合一下，只是求取证据……”
顾筱然怕对方不同意，故意将这件事说大，稍微恐吓他，以求取李经理的同意。
李经理只犹豫了一会儿，他立即同意了，让顾筱然稍等一下，他去和老板商量。
顾筱然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各种嘈杂的声音都涌了过来。
顾筱然想，幸亏这个经理是个好说话的，要是个不好说话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既然是一个售后客服经理，要是不好说话的，性子硬的，也不好坐这个职位吧？
她目光往导演处看了看，发现导演已经跑到另一个角落去了，低声说着什么，但脸上的神情愤怒极了。
顾筱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等着电话，好和老板商量一下。
顾筱然把手机拿在手中，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最好的结局当然是她和老板谈好，最坏的结局就是这批布料他们认栽，追回马士杰的钱款，重新买回布料，让顾氏公司来制作。
顾筱然算计了一下，将这批衣物上面打上自己厂的标签，远远比耗费这些时间所赚的金钱多，这种无形的广告获得的利润更大。
对了，她也可以更合作的布料厂这么说，这相当于是一个无形的广告！
顾筱然眼睛亮了一下，抓起了手机，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喂，你好，在吗？”电话很快响起来了。
顾筱然立即接了手机，不再是那副愁眉苦脸的神情，她微笑地说，“在的。”
“我是大兴布料厂的老板，听说那批次品布料你们不满意，要求要换是吗？”对方直接一句话进了了主题。
“你好，我是司氏集团的首席设计师，也是东方时尚公司的时尚编辑，同时是顾氏集团的副总裁。我是顾筱然。”
顾筱然颇富有心计地说，将司氏集团的首席设计师这个身后先说出来，博人眼球。倒不是她觉得司氏集团名声最大，而是她觉得先说出设计师这样与布料厂紧密相关的身份，会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哦，来头不小啊！”老板笑着说。
顾筱然唇角勾了勾，悠然地说：“这也是我被夏导选中来做他的新剧衣物设计的原因，我想，夏燃导演你有听说过吧？”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老板虐带讥讽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当然有听说过，Z国颇负盛名的导演，你这个来头也太大了吧？不过顾小姐有什么证明呢？”
顾筱然从善如流地说：“欢迎老板来也y市来看看，夏导很愿意和你合作。这批布料，我们制成衣物，也是为了你们厂做无形地宣传。你看，我也是东方时尚公司的编辑，到时候将剧服一一点评，自然会说到你们的布料，这也不是为你们打广告，合作互赢吗？”
夏导已经骂完了马士杰，正走过来，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他嘴里骂骂咧咧，完全颠覆他平日的形象，听了这话，他大喊了一句，“丫头，喊我做什么？”
顾筱然知道这是夏导在为她打造声势，但对面的老板根本不信了，觉得她是骗子。
她含笑点头，做了一个别打扰她的手势，她继续和老板说：“老板也可以看看我们原来订购的布匹数量，没有骗子有这么大的手笔。我们也不至于骗你，只是这次是投资商换了出现的问题，这批布料是以前的投资商坑我们的。你们的品牌我们自然放心，我也是顾氏集团的副总裁，你们的布料质量很好，如果能更优惠些，以后顾氏集团的布匹也在你们这里采购！”
她就不信，这个老板也不动心！
顾氏公司的布匹也是在S市订购的，但他们合作的布匹厂也不稳定，还是要看质量和价钱优惠。对于布匹这块儿，他们需要现场看，大多数固定在几个厂中。
顾筱然给出这样一个承诺，也是因为多一个厂来供货，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有问题的。用原布料做出一样的衣物，对他们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
原来没有想到这一点，主要是公司考虑着原来的布料厂都合作惯了的，可以优惠些，但能和剧组绑定在一块儿，得到更多的优惠，想必父亲也不会拒绝的。
顾筱然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神情充满了自信。
良久，老板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过来了，“如果是这种情况，我自然不会砸自己的招牌的。这批布料我们可以换，但以后剧组的布料都要在我们这边进货。至于顾氏集团的优惠，还是等你们的人看过布料，再来谈一下。”
顾筱然高兴地对夏导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老板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只是……”
顾筱然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焦急地问：“只是什么？”
“筱然，这件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明黄色灯光中，司庆墨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深V领口被他穿得松松垮垮，妖娆的曼珠沙华绽放在睡袍的下摆，领口处，让他显现出一种别样的诱惑。
顾筱然也穿着同款的睡袍，和司庆墨相对坐着，她的目光完全被他吸引住了。
“嗯？”司庆墨拿着东方时尚杂志在看，发现顾筱然还没有回自己的话，显得心不在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