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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留她还有什么用

“喜欢吗?”雷鸣霄从身后环住莫笑,偏着脑袋看着她脖子上的那环亮光。

夜幕被积雪映得发亮,霁光夹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映在玻璃移门上,半空似乎浮起一轮彩虹。地暖的烘烘热气又蒸腾起一层薄雾蒙在玻璃上,平添了一抹童话色彩。

莫笑盯着玻璃移门上的影子,他们相拥在彩虹桥下,似梦似幻。她抬手抚着亮晶晶的钻石项链,微微点头,嘴角勾着静谧笑意:“干嘛送我这么多钻石?首饰盒都快放不下了。”

雷鸣霄只是静静地盯着这个女人的侧脸。似乎这样静静看她的时间已近倒数,春节近了。除了像哄其他女人一样送她一堆又一堆的礼物,他似乎也不能再为她做点什么了。虽然,再多再贵重的礼物,过不多久都会统统收回来,可至少这刻,作为她的男人,他算是尽责了。

他自欺地勾起嘴角,贴着她的脸颊:“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就像死牢的牢监头,分明应下了刽子手的活计,却还充当老好人问即将行刑的死囚,“你可有心愿未了?”多无耻!他蓦地就觉得浑身发冷。

莫笑摇头。可顷刻,她就嘟着嘴,偏着脑袋瞅他:“如果我说想要你帮我解决个难题,O吗?”

雷鸣霄故作轻松地笑道:“不会又是王晓丽吧?要是她,就别说了,耳朵都起老茧了。”

“不是。”莫笑忍俊不禁地摇头,“是我妈。她昨天来电话,问我们春节在哪里过。她说结婚第一年该留在婆家。至于回娘家,就免了。她去珠海大姨家过年,不用我们过去。至于重庆,她说太远,折腾过去太辛苦,可最关键是她压根不想我去给……梅姨登门拜年。你说,该听她的吗?”

雷鸣霄的脸僵了。春节是她的大限。他这几天都在想哪天跟她摊牌,怎么摊牌。他都没把她纳入春节家属的名单,又怎么会对她的家人上心?他皱了眉,不说话。

莫笑挑眉,急问:“你……也觉得不合适,对吗?我们不回去,爸爸肯定会不高兴的。”

“也就一普通节日,犯不着上纲上线。”这算是这段时间以来雷鸣霄第一次操着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他甚至稍稍松开了臂弯。

“你也赞同妈?”移门那么模糊,莫笑看不清雷鸣霄的表情。她更有点心急,似乎没觉察到他的情绪波动:“其实,妈去珠海,我也挺不放心的。虽然是大姨家,可毕竟……”莫笑没再说下去,佳节举家团圆,老妈寄人篱下更会触景伤情吧。

“不放心,那你就去陪她。”雷鸣霄松开手,语气和脸色都骤冷。

“你?”莫笑扭头,无辜地撅了嘴,“生气了?”

雷鸣霄玩味地哼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认真的。春节……”他顿了顿:“妈每年都是在温哥华舅父家过年,我肯定要同去。你和妈不对付,过去也是添堵。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莫笑顿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这段时间的甜蜜,不知为什么她过得并不开心,却是一种得过且过的凑合。他让她失望得太多,似乎是多到她都不抱希望了。就搁现在,是个妻子都会生气,她却不生气,甚至也不伤心。她只是觉得无力,觉得冷。她抱着肘子无意识地搓了搓。她垂睑:“我也想陪妈,可是,我这样回去,她只会担心。”

雷鸣霄瞥一眼她,紧锁了眉。他最看不惯她这副落寞的样子,装得可怜兮兮,直叫他心堵。他张嘴刚想开口,手机适时响了。公司来电,他如获大赦地接了起来。

“雷鸣,是我。”

手机那头的声音,一霎,叫他脸色大变。他瞟一眼莫笑,刻意走开几步,压着嗓子:“你搞什么鬼?”

“见面聊,我在办公室等你。”

手机那头顷刻就只剩机械的嘟嘟声。雷鸣霄抓着手机,背对着莫笑,顿了几秒,他说:“公司急事,我出去一趟。”

随着大门嘭地一声,莫笑搂着抱枕无力地歪在了床上。她低眉,瞟一眼亮闪闪的项链,反手就扯下来撂在了床头。

原来,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总有那么些晦涩不明的灰色地带。她的婚姻就是如此。说幸福,非也,说不幸,似乎又言过其实。她不禁想起父母的婚姻,似乎有那么几年就是这种状态。她翻身,透过玻璃门看外面。又飘雪了,今年的冬天非一般的冷,腊月过后是新年。他们的婚姻终于要跨年了,她苦笑。

雷氏,零零散散还有几个部门在挑灯加班。雷鸣霄黑着脸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路云风站在窗前,立马就转过身来:“怎么?不欢迎我?”

雷鸣霄冷睨一眼,依旧顿在门前:“说!这是你第二次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路云风耸肩:“我足足等了你两个月,不算毁约。我提前半个月回来接你们,和等你和干妈去温哥华春节团聚,不冲突。”

雷鸣霄反推一把,嘭地合上房门。他跨进一步,眉头锁成了浅浅的川字:“你最好别玩花样。我的脾气,你了解。我不想闹得兄弟都没得做。”

路云风舔着嘴唇苦笑:“雷鸣,你越陷越深,没得救了。”

雷鸣霄最烦他说这些。他一摆手,冷了声:“你少废话。我的事,自己清楚。如果不是你瞎搅合,今晚,我已经跟她摊牌了,话都说到一半了。”他没说谎,他刚刚的确想爽快地来个了断,反正腻歪的这些日子,他觉得她不过也就那么回事。该玩的,都玩遍了,他甚至都没新体位要和她尝试了,留她还有什么用?

路云风盯着他,似乎是在分辨他话中真假。可转念,他皱眉:“随便吧,反正今晚是个了结。”他指指办公桌上的冰酒,走了过去:“今年的新酿,你的最爱。”

雷鸣霄探究地看着他开瓶、醒酒。在他递过那杯晶莹剔透的液体时,他迟缓地接了过来,难得语重心长:“我把你当弟弟,不想你行差踏错。”

路云风笑了。他点头,端着酒杯凑过去碰碰他的:“我懂。”

雷鸣霄浅浅地抿了抿。他刻意舒了舒眉心:“不错。”

路云风越发笑开了:“那多喝点。我们多久没聊聊了?不会就叫我这么干坐着吧?”

两兄弟忽然就冰释前嫌地互拍肩膀,坐了过去。酒过三巡,聊得正欢,雷鸣霄的手机却响了。路云风偷瞥一眼,貌似是老妈的电话,他伸手就要夺,却已被雷鸣霄接了起来。

“路姨,什么事?”雷鸣霄狐疑地睨了眼风仔。

手机那头,路阿姨怕是急疯了,声音炸炸吧吧:“雷少,不好啦!太太她不见了!我找遍了公寓,连老爷子那边都找过了,都不见人!手机也关机了。”

雷鸣霄紧了眉。他盯死了路云风,冷着嗓子,也不知是对手机那头吼,还是对着面前的人吼:“风仔是不是见过我妈?”

“啊?对,是,今天--”

雷鸣霄铿地摁断电话。他抓着手机死死紧着,目光依旧死死揪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品酒客。似乎是酒精上头,眼白一霎蒸成了醺红,连眉宇都泛了红,他闷声,声音和他的肩膀一样微颤:“你--是不是告诉我妈了!”

路云风抿了口酒,噙在嘴里,舌尖似乎在缱绻地打着转转。

“你说!”雷鸣霄已经弹了起来,灯光下整个人似乎都黑压压地罩了过去。

路云风不紧不慢地咽了那口酒:“蕾蕾最喜欢把冰酒含在嘴里。小时候,你们都以为她很乖。其实,她调皮着,含着满嘴的冰酒,有几次还故意喷在了我的鞋子上。她说,冰酒不要喝下去,含嘴里才甜。”

“我问你话!”雷鸣霄暴怒了,整一个怒发冲冠模样。脑子里乱糟糟的,却在自动拼凑细节碎片,浑噩地推理。风仔告诉老妈莫笑就是害死蕾蕾的刽子手,依老妈的个性,肯定是连杀人的心都有。老妈失联,自己被他支来了公司,那莫笑--老妈去了家里?她想做什么?

“你都料到了。何必再问我?”路云风抬头,慢悠悠地搁下酒杯,“你放心。干妈有狂躁症,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即便她情绪失控,错手杀了人,也不能入罪。”

雷鸣霄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酒杯,整个人都在抖。酒已经抖洒了满地,他啪嗒甩到了地上。扑过去揪住路云风,他吼:“你是不是疯了!”天好像塌了,无论是老妈杀人,还是她被--他都不能接受,不能!

“我没疯!我就看不惯那个恶女人恶贯满盈却还活得好好的!”路云风反揪着他,对吼,“说什么给你两个月时间!说什么等春节!你不觉得可笑吗!啊!你改变主意了?我还改变主意了呢!我忍不了!我要她死,要她死!天不收她,我来收她!”

轰地,闷雷轰了顶,雷鸣霄满脸煞白。他盯着风仔那张被仇恨扭曲到近乎狰狞的脸,忽然抽风似得甩了手。他转身狂奔,摔门而出。他边奔边拨电话。“莫笑,你接电话!接电话!”他狂摁着电梯钮,电梯叮咚,手机嘟嘟,直把他的耳膜都给嗡懵了。电梯门一开,他哧溜钻了进去,门合上那刻,手机通了。

“喂,笑笑,你在家吗?谁来都别开门!”他急地语无伦次,忽的,他记起,老妈根本就知道密码,他又吼:“房门锁好,谁来都别出房门!等我回家!听到了吗?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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