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刘畟就越发的得意了起来。终于到了小宫殿的走廊上,他没有急于走进寝殿。而是驻足在微弱的灯笼下观赏起了她的样貌。
就是她!当刘畟确定了苏玉烟的那张俏脸之后,心中竟有一种淡淡的激动。
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同,不是由轿子抬到他的床上或者是已经等在他的宫里的。这个女人是他亲手从那狭小、潮湿而霉味四溢的黑屋子里捕获的。
是他独具慧眼,从那些皮包骨头,又丑又充满了苦痛的奴婢中发现的。她是一朵美好的含笑花,独自开放在荒芜的坟头,独自开放在凌乱的垃圾堆里。只有他刘畟才一眼发现了她的美好。
他是她的知己!
在微弱的灯光下,苏玉烟也静静的看着她的小九,难道是他想起了她?只要他想起来了就好,她的眼睛里在一瞬间就充满了莹莹的水液,她太想他了。
刘畟环在她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两分,一个转身就把她带进了空无一人的小宫殿内。
他有些急迫,甚至来不及去看周围的一草一木,只是带着她一路飞奔。直奔向寝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着急。
也许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偷窃,才会这样格外的让人兴奋。原本他应该是在皇后的床上,享受那极致的温柔的。但是现在,他在阵阵夜风中,掠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往寝殿里飞奔。
他年轻而好斗的血液在这一刻被点燃了,登基半年以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这样热情而兴致勃勃。
“呀!”苏玉烟发出一声尖叫,就在她头晕目眩的被小九带着像风一般的到了这座空无一人的宫殿之后。刚刚才关上门,小九就一把扯坏了她身上的袖子。
她的衣服在繁重的劳作中早就是脆弱不堪,刘畟扯坏一只袖子根本没有费上一点点力气。他很满意那衣服在空气中撕裂的微弱的声响,还有苏玉烟那轻微的叫声。
这些声音和那浓重的黑暗一样更加的让他兽血沸腾,他原本想好好的帮她褪下衣物的,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想着他便又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把她的上衣扯得稀烂,然后略带粗鲁的一把把她推到了寝殿正中央的大床上。
苏玉烟此刻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刻就用力的挣扎了起来。虽然她的力气不如刘畟的大,但是这剧烈的挣扎也足以破坏了刘畟的兴致。
“啊!”刘畟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随即松开了抓住苏玉烟的手,刚刚他被这个小女人的动作给作弄得红了眼,一只手便缚住了她的一双手,然后准备凑上去胡作非为的时候,苏玉烟却在他的肩膀上给了他狠狠的一口。
“啪!”苏玉烟的脸狠狠的偏向了一边,感受到了疼痛,刘畟便反射性的给了她一个耳光。他伸手到自己被咬的肩膀上一摸,血正从伤口里往外涌出。
这个小丫头的牙齿可真够厉害的!这一口可咬得有够厉害的了!
感觉到自己出了血,刘畟的不满足和愤怒都被调高到了极致,刚刚反手打的那一耳光根本不能发泄此刻他心中震怒的情绪。
他伸手就握住了苏玉烟那幼嫩的脖子,手指用力的掐住了她那犹如锦缎般幼滑的肌肤。
“唔”几乎是一瞬间,缺少空气的痛苦就让苏玉烟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她用力的抓挠着刘畟的手,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那只手好像是钢铸成的一般,哪里撼动得了分毫。
她感受着那只手阻隔了她生存的所有希望,感受着死神的降临,绝望和黑暗从来没有如此亲近的和她说话。
就在她快要丧失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的人生从她的脑海里一幕幕的飘闪而过。那些美好的、那些痛苦的、那些甜蜜的。
“九……小九……救我,救我……”就在她已经绝望了的时候,新鲜的空气带着凌冽的夜的清凉,如同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肺部。
“咳咳咳咳咳!呕!咳咳咳!”一瞬间,苏玉烟就被呛得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她的肺部好像是燃烧一样的疼痛,痛得她涕泪横流。
刘畟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自己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刚他是下了心要杀了这个女人的,她居然敢违背他的意志。
这个宫里,不,这个天下的所有女人都是他皇上的,她居然不服从与这样一个命运。还要反抗她,甚至还咬伤了他的肩膀。
就算他不当场捏死她,被宫里的其他人知道了,这一条也足够她判上个死罪。而且是廷杖,被活生生的打死。
看起来,还是他用手捏死她来得更加的仁慈一些。
可是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刘畟感觉到了自己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因此才放开了紧紧掐住她脖子的手。
他不知道的是,在黑夜中的杨海也松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手里紧紧握着的一块小石头。要是刘畟不松开掐住苏玉烟的脖子的话,他的手下一秒就会把这块石头给弹出去,打他掐住她脖子的手。
要他以后知道苏玉烟是被他亲手给掐死的,那他一定会疯狂到无以复加。就算是背上违抗皇上意志的罪名,他也不能让刘畟亲手杀了苏玉烟。
过了好一阵,苏玉烟才缓缓的停住了自己的咳嗽,她犹如一只受伤了的小动物一般,用力的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她上半身的衣物已经被刘畟给撕毁,现在只有缩成小小的一团才能勉强的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两行清泪挂在她的脸颊上,也打湿了刘畟的手。此刻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微弱的月光照了进来,足以让刘畟看到苏玉烟那可怜的样子。
刚刚他的震怒在此刻已经平息了下来,只剩下肩膀上被咬伤的伤口还在一刺一刺的疼着。
看着她那憋屈的样子,刘畟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安慰或者是解释。没错,他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给拒绝了,他气愤也好,恼怒也罢,无法改变他被拒时自尊心所受到的伤害。
很好,她不喜欢他,那他也不必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反正这个天底下喜欢他,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不胜数。
“哼!”刘畟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小宫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杨海对着黑暗中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一道黑影就随着刘畟的背影追了过去。杨海依旧蹲在梁上看着独自蜷缩着落泪的苏玉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为什么要拒绝皇上呢?如果成了皇上的身边人,甚至是红人,她不就更有办法让他重新想起她来了么?
女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不过的生物了!
这样想着,杨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背后,揭起床上的床单遮住她那裸露在空气中的后背。
苏玉烟果然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又要叫出声来。杨海及时制止了她的惊慌:“不要怕,我是来送你会景阳宫的。皇上已经走了。”
苏玉烟刚想要转过头去看,就又听到那个声音说道:“你不要回头,看到了我,对你和我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他灵巧的用被单把苏玉烟包了个严严实实,又从这宫里找了一件比较像样的衣服塞到她的怀里,然后再一把抱起她消失在夜色中……
刘畟没有回景阳宫,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中和殿,李公公正在宫中值夜,看到原本应该在皇后那里的皇上突然回来,吓了一大跳。
连忙招呼他坐下休息,刘畟满脸的怒色此刻让宫里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李公公眼尖的看到他肩膀上的血迹,立刻就尖叫起来:“天啊!皇上您受伤啦!快叫太医!”
“小伤口,不必!”刘畟平稳了一下自己翻腾的心绪,大半夜的叫太医来也太过于折腾了。这个宫里,消息传递得一向很快。如果叫了太医来看,他被人咬伤的事一定很快就会被别人知道。
这样一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也难免不会泄露出去,搞不好还会惊动史官,搞得他背上一个可笑的骂名。
这样一想,刘畟也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行为荒诞无比。他被自己的行为给逗笑了,对着李公公招了招手说:“你来!给我上点药就是了。”
“诺!”李公公立刻拿来了宫里常备着的小药箱,开始给刘畟肩上的伤口上药。一边涂药,他一边还心疼的说着:“皇上,您这是在哪里弄了这么一个口子?哎哟!这也太深了,不是要缝针吧!”
听他这样一说,他肩膀上的伤就又疼了两分,刘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假装严肃的说道:“我的行为也是你敢过问的?李公公胆子渐宽啊!”
李公公立刻吓得手里的药瓶都掉到了地上,立刻就跪地求饶:“奴才不敢!奴才怎么敢揣测皇上的意思,皇上您是天子。奴才,奴才,该死该死!”说着就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