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衡结束与父亲的谈话回到房间的时候已是深夜。雨薇侧卧在双人床一侧,暖黄的床头灯微微亮着。他刚参加工作那几年,自己买了套公寓,每天夜里回家的时候,他都梦想过有朝一日心中的她会在开着床头灯等他回家。站在门前许久,雨薇,暖黄的床头灯,程逸衡觉得时间静止了。轻轻走近雨薇,在她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起身走进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响起淋浴的声音,雨薇睁开眼睛,摸着程逸衡刚才亲吻的地方,微笑,心像被什么装满了一样,连空气都是棉花糖的味道。
程逸衡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看见雨薇坐在床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逸衡。”雨薇轻声唤他,“过来吧,我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程逸衡愣了愣,应道:“好。”脚下已经走到雨薇面前,坐在地毯上,任雨薇轻抚他的头发,雨薇的手指在程逸衡发间穿插,程逸衡觉得这感觉不错,温柔,又温暖。
吹到八成干的时候,雨薇收起吹风机,“先去穿衣服。等下感冒了。”她把吹风机递给程逸衡说道。
程逸衡拿过吹风,依言走到更衣室换了一套清爽的睡衣。
“很能聊哦!”雨薇看着清逸俊朗的程逸衡,撇嘴道。
程逸衡轻笑,“还行,生意上很多事,可以与父亲交流,取取经,吸取下经验。”
“逸衡。”雨薇拍拍自己身旁,示意程逸衡坐到她身旁。
程逸衡默默地走过去挨着雨薇并排坐在床头,雨薇将头靠在程逸衡的肩上,“我们来聊聊天吧!”
程逸衡轻笑,“好啊。你想聊什么?”
雨薇立马接话,“聊聊我们的学生时代吧!”心里给自己竖了N次大拇指,自己真是,棒啊!
“好啊,你想从哪里开始聊?”程逸衡问。
“不聊太远,初中开始就好。”雨薇觉得自己去开挖掘机应该也不错,挖坑技术太棒了!
“确定吗?”程逸衡问。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雨薇说。
“OK。”程逸衡伸手揽过雨薇的肩。
“逸衡,你在哪里上的中学呢?”
“G市市第一中学。”
“几级的呢?”
“2004。”
“有没有早恋过呢?”
“雨薇,你确定我们是在聊学生时代,而不是你在审问我吗?”程逸衡无奈地问。
“回答问题就好,不要啰嗦嘛。”雨薇撅撅嘴,不满地说,“有没有早恋,初恋是谁?”
“没有早恋。”程逸衡凝视着雨薇,“初恋是你。”脸上的表情专注又认真。
雨薇并没有因为程逸衡的回答而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她跟程逸衡在一起,其实是不公平的,内心深处有些内疚。
程逸衡看着雨薇阴晴不定的表情,缓缓地说:“不知徐雨薇小姐是否有兴趣听一听程逸衡先生与初恋的故事呢?”
“我会认真地听。”雨薇答道,她不会遗漏一个字,因为她已经遗漏了太多。
“我跟初恋同校,初二开始喜欢她,习惯性地注意她的一切,喜欢摄影,有许多在她不经意间拍下的照片,一直喜欢她到高中毕业。上大学以后,我发现自己对她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爱,但是那时的她已经有了让她幸福的人,我从未表露过心迹,想着顺其自然,慢慢就淡忘了。后来她也上了大学,仍然与高中的恋人在一起。大学毕业以后,她与原先的恋人分手,我自觉不能再错过,暗恋了她十三年,等了十三年,不想再等了。鼓起勇气抓住一切机会与她在一起。”陈逸衡只说了故事的梗概,但这简短的故事深深触动着雨薇,要怎么样去爱,才足以弥补逸衡十多年的等待。程逸衡凝视着雨薇,“那个她,就是你。”
雨薇眼中噙泪,不能言语,虽然逸琳已经告诉过她,但听到逸衡亲口讲述着,感动、心酸与感恩交织在雨薇心底。
“我的爱情,只与你有关。”程逸衡真诚地看着雨薇,吻上雨薇的唇。
雨薇久久无法言语,呆呆地说:“逸衡,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雨薇低下头,声音很低很低。
“不会,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还有孩子。爱情无所谓公不公平,知道吗?雨薇。”程逸衡抱着雨薇,轻拍情绪低落的雨薇安慰道。
“我会好好爱你,和宝宝。”雨薇抬起头,凝视着程逸衡,“谢谢你,逸衡。很幸福。”
小腹传来微弱的动感,从左到右,像小鱼在水中吐泡泡。雨薇大喊:“逸衡!”
程逸衡看着说不清是慌张还是开心的雨薇,一脸不解。
“动了!宝宝动了!”雨薇激动的说,“从这里到这里,像小鱼吐泡泡。”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肚子上比划着。
程逸衡摸着雨薇的肚子,温柔地笑,“看来宝宝对爸爸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啊!”
雨薇红着脸,靠在程逸衡的怀里:“逸衡,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让我遇见你,谢谢你给予了我这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程逸衡紧紧拥抱着雨薇,柔声道:“不要谢我,雨薇。”可以遇见你,可以与你结婚,可以跟你一起等待我们的宝宝出生,是我一直梦想的生活。
耳边响起程逸衡的话:我的爱情,只与你有关。
感动与温暖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