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确掌管龙华国所有的地下钱庄，可以说掌握龙华国的一半命脉。二哥的确是皇朝被封的侯爷，但是除了皇朝中人，平民百姓无人知晓。司徒府在皇朝中有很高的地位，同样在江湖上也是。”
他扶我坐在凉亭中，神情认真。“我自小跟着武林上的师傅学武，因为我知道，司徒家不需要一个弱者。十六岁开始接管师傅门下所有的事务，以允公子的名号管理玄参门。但是，没有人知道，允公子便是司徒墨言这一事实。”
“但你放心，我学的是道义，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猛地抬起眼，看到他缓缓压下身子，凝望着我的双眼。“你这个眼神，是不相信我所说的？”
他的眼底，突地划过一丝笑意。“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然儿。”
我朝他款款笑道：“允公子，那是江湖上的大侠？”
他吐出三个字：“类似吧。”
我接着揣测：“受到很多人敬仰吧。”
他神情不变：“大概。”
“那岂不是很威风？”我笑道，戏谑地说道：“我没有想到，司徒家的人，都这么厉害……就连看似无所事事的二哥，也是皇朝的侯爷。”
我心中不解，喃喃自语：“不过，二哥为何还不成家？侯爷的话，应该会很有人气吧。”
“二哥生性洒脱，不喜欢任何牵绊。”
“这样……”我仰起脸，笑道：“不过，我很喜欢允公子这个名字。”
“是吗？”他的眼底，慢慢升腾起温柔的笑意。“我倒是更喜欢妖精这个字眼。”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一定是这么想吧。男人不是很反感自己的容貌被人说为绝美的吗？”我有些看不懂他，疑惑地问道。
“至少，你直接说，要比放在心底好。天生长了这么一张脸，我也无可奈何。”他扬眉，无力地笑道。
“不过，有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什么？”我问道。
“这一片莫言花，本该谢了，今日却依旧盛开。”我也无法解释，为何昨晚，莫言花会突然盛开。
“呃……”我俯下身子，捧起一朵莫言花，淡淡笑道。这个问题，还是直接糊弄过去好了。
我的脸还未触碰到这朵花的花心，居然看到这一片莫言花，更加娇艳地盛开着，无数个还未绽放的花骨朵，也在瞬间展开花颜。
那一片红艳，像是赋予了生命和活力一般，突然美的令人无法逼视。仿佛周身散发着一圈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我终于明白，为何神子会说，千年之前的莫言花，是惊艳的了。
“陶然，你！”
“然儿，怎么回事？”
耳边响起两个声音，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放下手中的莫言花，慌张地站起身来，望向他们。
“花因你而开？”滕墨月渐渐逼近我的身体，眼底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的神情。“那个故事，我不相信也不行了。”
我无力地笑道，摇摇头，示意我也不知是何情况。
“你跟来做什么？”妖精脸上的温柔笑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淡漠的神色。
“我是从未想到，大哥这么冰冷的面皮之下，竟然会这么关心自家兄弟。”滕墨月嗤之以鼻，继续说道：“他要我解散墨月宫，去帮他的地下钱庄。我不早点摆平他，岂不是今日都见不到陶然了？”
他的眼神一变，随即肆意笑道：“司徒墨言，你比我想象中要狡猾啊。用大哥拖住我，好为自己创造与陶然的独处机会，是吗？”
“你怎么跟大哥说的？”妖精一向冷静沉着的脸上，似乎突地冒出一些尴尬的神色。
滕墨月弯起嘴角，直视：“这还不简单？他缺的是人手，我一口答应，把墨月宫的十二鬼门供他差遣，这样是不是干脆多了？”
妖精俊眉微蹙：“你让十二鬼门去做这种事？”我也觉得，难道要让鬼蜮这种人去管理钱庄吗？好像难度有些大啊，不知会不会出人命啊。
滕墨月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他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精英，当然不只是在杀人这方面有过人之处。”
“我已经摆脱了司徒豪和司徒傲，你还有什么花招？”滕墨月嘴角高高扬起，带着一股邪惑的味道。
“所以？”妖精两眼一眯，浅浅笑道。
我再次清晰地闻到了，那种叫做交战的气味，火药味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甚至一度盖过了妖精身上的那股奇香。
“所以，自然是……”
滕墨月毫不相让地一把拉过我，右手肘霸道地勾住我的脖颈，下巴支在我的头顶，这么亲密的动作，似乎还是第一次。
“既然我们是一个人，自然没有让你专美于前的必要。”他挑衅地望着妖精，肆意笑道：“我昏迷了那么久，此刻需要与陶然培养一下感情。”
“不行。”妖精一脸温和的笑意，但是口气却很坚定。
“你可以留在陶然的房间，为何我却不可以单独和陶然相处？允公子，你在江湖上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公平的意义？”
“接受我当司徒家的人，你早该料到了，不是吗？”
妖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了然地一笑：“滕墨月，你好像很喜欢与我对立的这种感觉？”
哎，又来了。我无奈地垂下头，暗自叹了口气。
“你总是挑衅，不会让然儿难做吗？”妖精俊眸一变，透着一股奇特的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