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痛，推开他的手，扬起自己的手，却被一个人一把拉住。
这个人，是妖精。不顾一切，搂住他，咬住了他的肩膀……不想伤了他，不想，但是我无法忍受的了身上的剧痛，痛，令我失去了自我。
再次感受的到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混合在他身上的那股清香之中，眼泪，无声无息地淌下。
依旧可以感受的到，口中的血液，随着微张的嘴，慢慢滴落，落在垂下的冰冷毫无温度的手背上……即使闭上了双眼，还是感受的到，一滴，一滴，一滴。
最后一击疼痛，似乎化为一把利剑，准确无误地刺入我的心口，爱过的情节，伴随着痛楚，化为乌有。
瞬间，我看到了过去，莫言花的故事，我们的故事。一切，都变得清晰。
那一晚，我伤害了他们两个，但是却把一切都忘了？
“你想起来了？”他冷淡地问道。
“是。”
眼光，落在那些花儿的身上，我吐出一个字。
“多谢神子。”我幽幽地开口，浅浅一笑。
“莫言花和他原本是不会有美好的结局，所以，今世你们才会爱的这么痛苦。”他俊眸一瞟，毫无表情地说道。
我笑意一敛，开了口：“神子，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他扬眉，扬起嘴角，说得云淡风轻：“天神也打算放过你们了，之后你们不会再有任何的苦难。”
我无所谓地说道：“我倒是觉得，感情经受的住苦难的考验，才会化为真金。”没有痛，也许不会真切地体会到，感情有多来之不易，有多珍贵。只有一起闯过所有的难关，才能见到风雨之后的彩虹吧。所谓患难见真情，正是如此吧。
“莫言花的性子，在你身上，依稀可见啊。”他满意地笑道，眼底却是温暖的疏离和淡漠。神子果然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吧，所以即使让人觉得温暖，但是永远无法忽视之间遥远的无法触及的距离。
“本殿倒是很欣赏你的性子，不如，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既然神子方才已经说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苦难了，那陶然也不会贪心。毕竟，可以解开青花之毒，已经是难得的惊喜了。”我弯起嘴角，绽开笑脸。我可以拥有这些感情，在精神上，我已经是一个富有的人了。其他的，我不在乎吧。
他俊美的脸上浮现了审视的表情，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本殿有神力，可以使他们化为一体，成为一个人，难道你也不心动吗？”
我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什么？”
“只要你想，本殿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他冷眼看我，但是眸子中的了然笑意，我看的清楚。
合而为一，从此变成一个人？司徒墨言，司徒墨月，他们的个性截然不同，若是一个人，那么，是既有妖精的温柔，又有墨月的霸道吗？
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
我抬起眼，把心中的矛盾驱赶出去，淡淡说道：“多谢神子。”
“考虑好了？”他缓缓扬起眉，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他们是两个不同的存在，我不想剥夺他们的权利。若是把他们融为一体，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公平。”
他冷笑道：“不后悔？”
“这件事，我没有必要考虑太久。他们有独立的身体，有独立的心魄，有独立的思想，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勉强的拼凑。”若是变成一个人，每个人都不好受。他们原本便是两个人，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必要作出这般的选择。
“看来莫言花，似乎真的找到了这一生的幸福所在。”他点点头，眼神变得冷淡。
“神子，你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我吧，还是你觉得人类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了诱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笑望着他，吐出一句话。
“原来，莫言花真的可以如此专情，即使是他的一半心魄，也深爱着。”他顿了顿，眉眼带笑：“抑或是，尊重任何一个他？”
“神子什么都明了，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呢？”我低声笑道，转过身去。
他宽大的袍袖一挥，即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只单单留下一句话：“既然没有本殿帮得上的忙，那你好自为之。”
“神子，慢走。”
“陶然！”
“然儿。”
我转身，扬起一个笑容。“你们来了？”
他们有默契地相看一眼，似乎觉得今日的我太过热情吧。
反正我天生爱作怪，他们显然不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之前遭受了太多的痛苦，我也该好好享受被人疼爱的美好日子了吧。
我收起过量的笑意，讪讪地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夫君吗？”
“呃？”妖精笑意不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右边的滕墨月。既然他已经改名司徒墨月了，那么两人已经修好了吧。
“你可以选择放弃的。”妖精挑衅地扬起笑意，滕墨月脸上的神色一变，随即毫不让步地对视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不会放弃陶然的。”
“那好，你们都不会放弃我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放弃你们。”我弱弱地说道，心里却已经满意地窃笑着。
“然儿，你不必觉得为难。我们原本便是一个人，只是他的脾气，不太好罢了。但是我们一定会陪伴你，守护你的。”妖精俊逸的脸上，尽是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陶然，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墨月的双眼中，缓缓荡开一波一波的笑意，仿佛是一池春水涟漪的化身。
